割裂


眼前的医者目光紧紧的盯着无妄手中的剑,身形变得有些僵直,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收敛直至消失无踪,面色沉了下来,眸光里暗暗流露出某种情绪。

        察觉到了面前这位医者的神色变化,无妄眉峰轻挑斜睨医者道:“怎么?认识这把剑?”

        只听医者唇齿间传来发颤的一声冷笑,终是褪去了面上佯装的所有可亲模样,眼角眉梢都侵染上了厉色道:“认识,自然是认识。”

        无妄:“看你的模样,似乎与这把剑渊源匪浅,怎么?这把剑如何,是不是就是这把剑阻了你死而复生的美梦?”

        看得出来眼前的医者还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以至于不影响自己的情态太过难看,然而愈来愈苍白的面色仍旧是出卖了他。

        无妄暗暗呼出一口气,勾了勾唇角,尽量让自己的表现出出胜券在握的得意之态,将手中剑影轻握,随即手腕一个翻转,漫不经心状的将剑锋轻挑向那医者继续道:

        “看来这把剑曾经就戳到过你的痛处啊,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相信凡事有一就必有二,它能阻你一次,它就能再阻你第二次,第三次,你若不放这千千万万被你荼毒的无辜生灵,它就能阻你第千千万万次,直到你灰飞烟灭,再做不得恶。”

        医者保持着沉默,但看着无妄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死寂和麻木,那不该是一个医者的眼神,而更像是麦田之中一具失去生命空有其形的稻草人。

        无妄本以为医者表露的这种神情是认了命,已经打算认输,只是仍有不甘而已,便欲乘胜追击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你选择自己亲手破去这邪阵释放被你囚禁的婴灵,还是我动手亲自帮你毁掉这一切。”

        一语作罢,竟又是良久的沉寂,而后便看那医者又绽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朝着无妄用一种挑衅的口吻开口,一字一顿道:“你  不  妨  就  试  试  看  啊。”

        本以为眼前之人刚刚心智已经有所松动,可怎料却得来了如此出乎意料的回应,无妄没能摸准面前之人的脉,因而着实恍了一刹,但转念又想到如此局面中,刚刚自己的呵斥有故作高深试探施压之意图,未保对方亦是此念。

        如此想着无妄也没有出半分露怯,:“既然你仍旧执迷不悟,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前的医者把眼睛眯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登时对道:“就你?你就算能召唤出了那剑的一道虚影又怎样?你能驾驭得了吗,如若你真的能对这把剑驾驭自如,又何必与我在这处费口舌逗闷子?小子你也心虚对吧,可论装腔作势,你学得还远远不到家。”

        目前的状况陷入了用一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当中,彼此之间都在试探,揣测,拆解,却又不敢妄动。

        但是,但凡阵法一定会有它发挥效用的那个最佳时间,而随着时间点滴的流逝,设局者人会逐渐占据先机,而破局者的处境则会变得愈来愈不利。

        这种博弈之下,设局者一定是希望拖延得越久越有利,最好是能够拖到他一直盼望到来的那个时间点才最好,所以选择继续僵持对面前设这个阵的人来讲才是最佳选择。

        但是无妄却不能继续选择被动的干耗下去,因为虽然不知道阵法具体的启动时间,但是毫无意义的是多拖延一分,陷入死阵中的自己和生阵里那些一息尚存的孩子的危险就多一分,距离真正的死亡也就近一分。

        无妄眼底攀上一点破釜沉舟之意,也学医者的模样把面色冷下来道:“装腔作势?那好,就让你看看我到底用不用得手中这把剑毁了你这阵法。”说着手中碎月忽明光大盛,剑身散出愈来愈强的灵波,只见那灵波扫过之处的景物变得陡然扭曲起来,像一幅被团皱了的画卷。

        但与此同时无妄自身也深刻感到了这把剑的凌厉,如那医者所言,自己手中的并非是碎月本剑,只不过一道虚影而已,但是这道虚影灵光乍现之时迸发出的力量,让无妄紧紧只是握住剑柄,便觉心魂所承受了莫大的威压和撼动。

        内里已是难受至极,面上犹不能表露半分,只把心一横,连自身分寸都再顾不得,只强忍着难受,奋力破空一挥。

        只一瞬,剑气横流,锋芒逼人,眼前的景物由近及远的被剑锋,生生的一一割裂开来,而后又由断裂之处开始溃散分崩,就像原本一匹编织华丽的锦缎忽然便腐败成了一团破败不堪的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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