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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月烬明 7


长月烬明  7

天欢没几日就认错了,但凌华没理会她,硬是又关了十天,等到她第二次认错,这才接她回来。

凌华看着她,浅浅笑着,问:

“你以后会乖乖听话了吗?”

天欢的眼神变了又变,才低着头说:

“天欢以后都会乖乖听话!”

“这么违心的话,你连假装几分都不会吗?”凌华说,“放心,我也不是要你完全听话,只是在这冥界,我是冥主,没人可以不听我的。”

“是。”她依旧低着头。

“有骨气是好事,有傲气也不是坏事,但是如果骨气和傲气没有用处,不如做出妥协,这便是为师给你的第一课。”凌华单手施法指向天欢眉心,“吾,凌华今日收汝,天欢为徒,必将所知倾囊相授,助汝成为仙首。”

天欢怔愣一下,这才说:

“父亲说过,我无法修习腾蛇族的功法,这才放弃了继续教导我……”

“腾蛇生性好战,力量又过于强大,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天道对腾蛇下了禁制。每一代只会出现一个强者,就算是这个强者还要遵循每延续一代,力量就会逐渐削弱的规则。你只是恰好不是这一代的强者罢了,不存在你不能修习腾蛇族的功法,也不是没有你后天成长为腾蛇族这一代最强者的可能。”凌华凝视着她,“重点是,你怎么想。你愿意成为腾蛇族的圣女,被他们供奉着度过一生,还是努力成为仙首?”

天欢只迟疑了片刻,心甘情愿匍匐在地上,向着凌华的方向拜着,喊道:“师父!”

“起来吧!”她出现在她的身边,“腾蛇担得起战神之名,可你的父亲却选择让一头蛟成为下一任战神,你真的甘心吗?”

“不甘!”她站了起来。

“我喜欢你眼里现在的火花。”凌华勾唇一笑,“你一定要记住此刻的感觉,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了,你想要的未来究竟是何种模样!”

“是!”

修炼,是枯燥、无趣又漫长的。在这暗无天日的冥界,修炼又好像是唯一听起来有意义的事情。

数百年来,天欢除了照着凌华教授的功法修炼,也会随她游走冥界,处理冥界各项事务。

偶尔,天欢会在冥界看到一些熟人,这才知道外头的神魔大战还没有结束,只是这冥界毫无波澜而已。凌华注意到天欢有些心不在焉,便说:

“要不要放你回去几日?”

“不必。”天欢一口回绝,“天欢还未修炼完成,现在回去不过是平添一抹冤魂罢了!”

“你现在倒是想得开!”凌华翻着冥兵送来的汇总。

“师父不是说,不希望我感情用事吗?”天欢看着她。

“谁能真正无情?就连无垢神域也做不到!”凌华一挥手,手上的工作材料都消失了,“你知道无垢神域为什么不像你们上清神域可以成婚、生子吗?”

“怕有所牵绊?”天欢猜测。

“怕对不起他们。”凌华解释道:“神,如果没有无条件、平等的爱着世间万物的能力,那就不叫神了。如若有一天,需要在家和世间万物中做出抉择,神无条件会选择世间万物。但是他们的家也是世间万物之一,他们选择了舍弃,这是一种连想象都觉得可怕的事情。为了避免自己会做出如此错误的选择,从一开始这个家不存在,就能达成。”凌华想了想又说:“但我觉得他们是爱的人太多,无法从中做出选择,才会说不要拥有这种爱最好吧!”

“师父,你也是无垢神域的人,怎么会和他们如此不同?”天欢不解。

凌华挑起自己裙摆看了一眼,道:

“不然我怎么在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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