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职场的我们 13
初入职场的我们 13
楼栖月表面上还在谈笑风生，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助教。
如果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这两个字一出，她就很确定，他知道这一场测试。
可是……为什么呢？
她的演技是拿过奖的，就算不提那些奖，她一个任务者，穿梭那么多个世界，也没这样被一个接触不算深的人看穿过。
都已经被揭穿了，其实这场测试也没啥好测的了。
对于周雨彤和郭俊辰拿来的文件，刘朝谕是连碰都没碰过，也拦着陈湜不让碰，陈湜反应本来就快，陪着他们唠了会儿嗑，和刘朝谕轻轻松松上楼了。
刘良对于这场测试结果非常满意，助力团也觉得他们机敏，唯独楼栖月心里不太舒服。
（我觉得也不一定是从你这儿看出来的吧！）冰激凌劝慰道，（毕竟我觉得他挺敏锐。）
他记得后头还有个测试，刘朝谕也是立即看穿，做得很好！
“也是，大概是我把他想的不够聪明吧！”她干笑两声。
接下来的几天楼栖月接到了案子，出差去了，等回来的时候第四次考核都已经开始了。
楼栖月赶到考核现场时，他们正好在做模拟坠落实验。假人坠落的声音把楼栖月吓了一跳，连忙赶过去看。
“你回来啦！”刘良看到她连忙招呼。
实习生还能和楼栖月打招呼，助力团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对，他们应该也是被刚才的声响吓到了。
“把我吓一跳。我以为又来一起高坠！”楼栖月舒了口气。
“你给他们简单说说你的案子。”刘良对楼栖月说。
“高中生自杀，家里人怀疑她有被校园霸凌，所以让做的尸检。”楼栖月说。
“结果呢？”周雨彤追问。
“没有。”她摇摇头，“就是压力太大了。”她指指楼上，“她比这个高多了，从家里往下跳，15楼。”
周雨彤捂着嘴，翟潇闻沉沉叹了口气。测试还在继续，从被人推下，助跑跳楼，到自行跳楼都做了测试，最后证实她是自己跳下来的。
楼栖月上前看了眼假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她抿抿唇，一言不发。“你报告都写完了？”刘良关心一下出差好几天的徒弟。
“大部分都搞完了，他们都急着要，没出不让走。”不然她也不会出去好几天。
“还剩什么？”刘良好奇。
“早上尸检的，明天给就行，我还在等切片报告。”楼栖月说话间，手机就响了，“好，马上回来！”挂了电话，她看看刘良。
“你去吧！今天这个案子他们搞不完，我自己看着就行！”刘良说。
“谢谢刘头！”楼栖月和楼下的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等刘朝谕下楼，只看见她离去的背影。
第四次考核是双尸案，一个高坠，一个多处刀伤。实习生们汇报完高坠的情况，紧接着就去对另一个死者进行尸检，等回到办公室，晚上十一点半。楼栖月把报告发了，伸了个懒腰，得知他们还没有吃晚餐，开车去买了披萨回来。
“谢谢栖月姐！”大家衷心感谢。
大家吃吃喝喝唯有刘朝谕还在专业写报告，过程中不断有人问他要不要吃一点，他都表示等会儿再吃。
这一等就把大家都给等走了。
“你一杯奶茶顶饱？”楼栖月拿着披萨盒子走到他的工位边。
“我真的不吃。”刘朝谕摇摇头，“我现在还在整理思路，饿一点，头脑会更清醒！”
“你那叫自虐！”她把披萨盒子放在桌上，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工作。
“助教，你不用等我。”刘朝谕想了想，停下打字的动作，转头看向她，“我还要挺久的。”
“没关系，我经常通宵工作，比你还能熬夜。”她随意地说。
“你今天不是出差刚回来吗？”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累，回去休息吧！”
“我在这里会妨碍你吗？”楼栖月一针见血地问。
“会。”他点点头，“我本来就挺乱的，和你单独相处就更乱了。”
她凝视着他，他没有避开，坦荡地与她对视，于是这次她妥协了。
“OK！我走。”她将笔记本合上，放进电脑包，潇洒离开。
他一直没看她，直到她离开办公室，他抬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内心五味杂陈，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继续工作。
凌晨三点半，刘朝谕完成大致工作下班。
他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发现了楼栖月的车，他围着她的车转了一圈，从挡风玻璃看去，似乎后排椅子不太对，于是又走到后排透过玻璃往里看，最后敲了两下。
车窗被摇下，他看到将后排放平躺着的楼栖月。
“你怎么没回去？”刘朝谕震惊地问。
原本的瞌睡完全消失，他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不放心你。”她将椅背升起，轻声说。
两人走没了睡意，楼栖月索性拉着他到处走走。他们在全家买了两杯咖啡，走到附近的街心花园坐下，一边喝着，一边时不时观察对方。
“抱歉！”刘朝谕低声说了一句。
“你做错了什么？”楼栖月看向他。
“我不该让你走。”他说。
“你没错，如果我影响到你，我的确应该离开。”他是在工作，这不是错误。接下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半杯热咖啡喝完，他终于又开了口：
“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但我不知道原因。”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而且我知道，你不开心是因为我。”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一下子就知道，我那天的电话是测试呢？”她终于问出了疑惑。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你真说知道，也是直觉。”
“什么直觉？”她不懂。
“我见过各种样子的你。”他细数着，“电视上的你，平时的你，工作中的你，拍摄的你，面对爱好的你，喝醉的你……”他看着她，“每个你明明都是你，但在我脑海里她们是具象化的，有着不同的行为风格，所以我就突然觉得不对劲而已。”
他并不是察觉，而是感觉到。
“因为你高敏感人群吗？”她明白了，不是她演的不到位，而是她代入人物后，会随着人物去表现出她不同的状态，这正好被敏感的他发现。
“并不是只有我，你也发现了不是吗？”看她还有些迷茫，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发现了。”
“对。”她点点头。
没错，她也才醒悟过来，她也能察觉对方的情绪变化，知道被他发现了。其实不只是他，其他世界也一样，这是她判断攻略进度的一种习惯，只是她一直没发现。
“所以，你是因为演技变差，不高兴吗？”这样一想，他觉得她真的太可爱了！
“呵呵。”她干笑两声。“你其实很霸道的，事情超出掌控就会不开心。”刘朝谕笑着说：“上次你在酒店发脾气，我就发现了，你很在意范围这个词。”
“是吗？”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我可以问吗？”他突然发问。
“什么？”
“你为什么会同意和我一起参加三天两夜的活动？又为什么会在我面前醉酒呢？”刘朝谕认真地发问。
（哟！看着像奶狗，没想到这么敏锐！）冰激凌有了兴趣。
“你猜我会怎么说？”她问。
（再推拉一下？）反正还有时间。
楼栖月没有回答冰激凌，而是直接对刘朝谕回答了：
“因为你让我很安心。”“安心是……”刘朝谕追问道：“好词还是坏词？”
“怎么说？”她突然有种被他拿捏的感觉。
果然——
“好词的话，我会理解为你信任我，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坏词就正好相反，因为你对我毫无感觉，又或者索性把我当成了弟弟，所以觉得安心。”他一瞬不瞬盯着她，“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反攻啊！）冰激凌惊讶。
“可不一定是反攻。”他现在的做法让她很意外，她也没法判定他真正的意图。
（这小子，不会根本是条狼吧！）冰激凌翻看着之前的视频，（要是真的，藏的够深啊！）完全看不出来。
“如果我问你，我说好词，还是坏词，你会怎么做？你会告诉我吗？”她将选择权又推回给他。
“不会。”刘朝谕摇摇头，起身向着右边走了几步，随后又走回到她的身边，“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想听到哪种答案，好像都可以，又好像都不可以。”他在她面前蹲下，抬头看着她，“我好像习惯了仰望你，有点忘了如果处于同一视线下，我会怎样了！”
（绝了！）冰激凌感叹，（你俩都绝了！）
“不，这只是开始。”如果他是伪装成羊的狼，估计这只是开始。
（他会怎么做？）冰激凌急忙问。
“他会……”她还没说完，刘朝谕已经开了口：
“抱歉！”他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我应该自己先想清楚，再问你。”
“像这样。”她说。刘朝谕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询问道：
“这个时间，我们现在是各自回去，还是直接回鉴定中心？”
“我带你去个地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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