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二娘子不想赚这个钱
对比普通肥皂，香皂的制作步骤十分复杂。
谭冰清认为香皂不能便宜：“秀秀，香皂你打算卖多少钱？不算人工，香皂光是成本就要二十多文，做得越少成本越高。”
“加上人工、运输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当它成本四十文好了。”谭玉秀说，“这是卖给太太小姐们的东西，要价一百二十文并不贵。”
“一块香皂等于八斤多猪肉。”谭冰清摇摇头，“太贵了，我有钱也不买。”
“那是你钱不多。”谭玉秀叹气，“其实我也不想弄这玩意来卖钱，不过这钱我不赚，迟早有人赚，不如我来赚。”
她跟大姐商量：“香味精油暂时只有我能做，染料你找个信得过的女工来调制，包装纸的染色和绘画需要两三个人，包装肥皂则需要一个人。”
作坊的女工们能写会算，谭冰清挑了三个心细的人进行竞争，选出表现最好的一个制作染料。
剩下的女工进行绘画考试，她照样选出三个表现好的，一个人画一种图案。
至于包装，随便一个干活利索的都能做。
等到第一批香皂做成，高春花和她儿子贺崇礼、苗宁宁和她娘都走了，苗老大和他的手下刚好盖完学堂，还想把挨着肥皂作坊的蜡烛作坊、甘油作坊一块修建妥当。
他好心，谭玉秀不会拒绝他。
苗老大得到她治疗，暗伤消失了，武功更进一步。
他很感激谭玉秀，送上一千两银子作诊金，又送了一家医馆给她：“二娘子等于救我一命，我不是马踏天那等人，没存下多少钱，还望二娘子莫要嫌弃。”
钱是谭玉秀需要的东西，医馆给了她，刚好拿来推行外科医术。
镖局、帮派常有成员跌打损伤、刀剑割伤刺伤，想必伤员们愿意尝试缝合手术。
谭玉秀在计划上添了一笔，便听得苗老大说：“二娘子，我思念老婆孩子，得回家瞧瞧。”
谭玉秀笑道：“你想回就回去，我不会拦着你不许你回家。”顿了顿，“我和我妹妹明天要去县城一趟，把高太太买的香皂送到她手上。”
翌日上午，谭怀珠战战兢兢地骑马，小心翼翼地抓着缰绳，让马儿往前走。
为了迁就她，队伍放慢脚步。
走了大约一刻钟，谭怀珠掌握骑马的技巧，马儿走得快了些，队伍恢复正常速度。
抵达县城之后，队伍来到镖局，谭玉秀没有进去坐，径直前往贺家。
高春花早早收到信，派了人候在门口，看见两姐妹到来，将她们领到了后院。
香皂装在木箱里，盖子揭开，香味飘出。
拿起一块香皂，高春花抚摸纸盒，又惊又喜地道：“二娘子，您真会做生意！这香皂如此精美，几百文怕也卖得出去。”
“一百二十文一盒香皂。”无需谭玉秀示意，谭怀珠主动介绍道，“你一共定了三百块香皂，我们准备了三种，一种一百块……”
她取出样品，三种颜色的肥皂包装不同，香味不同：“这些香皂是洗脸洗澡洗头发用的，拿来洗衣服也行。”
仔细地看过肥皂，随机抽检了几盒，高春花问：“你们给别人是什么价？”
谭怀珠：“一样是一百二十文一盒。”
高春花琢磨着：“便宜点不行？我一次买三百块，是个大顾客。”
谭怀珠保持微笑：“不行。实不相瞒，我们也是有店铺的，而且店铺很大，就在徐阳码头最热闹的那条街，肥皂香皂我们完全不愁卖不出去。”
“原来如此。”高春花又问了几个问题，让心腹仆人拿来五十两银子，“这次的香皂一共是三十六两银，剩下的十四两银我要买肥皂，能送到县城吗？”
“暂时送不了。”谭怀珠说，“你去作坊拿货吧。”
“这有点儿麻烦……”高春花想到肥皂作坊的第一批货送到自己家里，不久后会公开售卖肥皂香皂，不再犹豫，“我明天一早去靠山镇拿货，请你们做好准备。”
生意谈妥，几个女人一起喝茶吃点心，高春花好奇地问：“二娘子、三娘子，香皂怎会那么香？你们卖不卖香料？”
谭玉秀猜到她看上香料的商业价值，摇摇头：“不卖。”
香皂能清洁，香料能做什么？
无非是女人拿来展示魅力，争奇斗艳，讨好不爱打扮的男人。
在她看来，与其花钱买昂贵的香料吸引男人的注意，不如吃一顿好的。
“染料你卖吗？紫色那种染料。”高春花具有灵敏的商业嗅觉，“紫色难染，紫色布料能卖很多钱。”
谭玉秀依然摇头：“不卖。”
高春花纳闷了：“二娘子不想赚钱？”
谭玉秀说：“我只是暂时不想赚这个钱。”
高春花自动理解为自己尚未有足够的资格与谭玉秀商议紫色染料的生意，有点气馁：“以后二娘子改变了主意，记得告诉我一声。”
“紫色比别的颜色贵？”谭怀珠问道，“紫色哪里贵了？我知道布庄很少有紫色的布料。”
“常见的紫色是蓝色和红色混合得来的，染出来的颜色不太好看，还容易掉色。”高春花解释，“你二姐染的紫色，和普通紫色不一样，我一眼看出来的。”
她做着布庄生意，为了节省成本，还搞了个染坊。
紫色贵，她研究了许久，不得其法，辨认紫色如何染的倒是不难。
吃完一碟点心，谭玉秀和谭怀珠起身道别：“不打扰了，高太太，明天见。”
两姐妹跟着仆人离开后院。
在经过前院一处凉亭时，谭怀珠漫不经心地瞥去一眼，目光顿时微凝，拉住二姐：“你看那个男人，像不像韩瑞德？”
凉亭之中，一男一女在说话，距离近得像夫妻。
女子穿着红色劲装，男子书生打扮，谭玉秀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她的妹夫韩瑞德。
得到二姐的肯定，谭怀珠眼红了，气冲冲地走上前：“韩瑞德！你在干什么！”
声音极响亮，韩瑞德飞快地和女子分开，扭头看向声源。
见到不应该出现在贺家的老婆谭怀珠，以及凶悍无比的老婆她二姐谭玉秀，韩瑞德心脏猛震，竟然越过围栏跳进池塘里，试图藏身荷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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