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恶人罪有应得
公堂外，旁观审案的人们看着祝保定的伤痕，吸了一口凉气，议论纷纷：
“打成这样，太惨了！”
“刘铁柱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凶恶！”
谭玉秀一家三口也在人群中。
裴流风厌恶人群，僵着脸忍耐人们的汗臭脚臭腋臭。
龙应辰的身边除了小东，倒是没有太多人。
他低头看大宝和贝贝，两个小的胆子大，没有被祝保定背后的伤痕吓一跳，只是用手遮了遮眼睛，小声嘀咕：
“很痛吧？”
“要是我挨打，我会打坏人四十鞭子！”
谭玉秀没有说话，眼内流露出同情、愤懑的神色。
鞭子其实是刘铁柱威逼县令，让衙役打的。但是县令端坐在公堂之上，祝保定不敢揭露县令的恶行，一口咬定是刘铁柱打他。
县令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肥胖的脸上泛着油光，眼神浑浊，令人厌恶。他贪婪自私，一般人打官司，谁给的好处多，他帮助谁。
比如，谭青山曾和地主王壮就田地租赁协议是借条一事打官司，县令完全倒向王壮。
此时九皇子虽然失踪了，却是非常时期，县令不敢收钱，还要断案，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祝保定识趣，他乐得装傻，惊堂木啪的一拍，说出的话轻飘飘软绵绵：
“罪人刘铁柱！
“那天本官亲眼见到你鞭打祝保定，此事你休想否认。
“二十五鞭子，今天你挨定了！”
事不宜迟，县令道：“来人，将刘铁柱拖下去，行鞭刑二十五下！”
当天他被刘铁柱威逼，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如今刘铁柱的靠山鲁太仁被抓获，正好出了闷在心里的怨气。
听懂县令的快意，刘铁柱面色死灰，任由衙役把他拖下去。
失势的他惹不起县令和祝保定，现在他悔青了肠子，当初他要是对别人好一点……
就在这时，刘铁牛不甘心地大吼：“狗官！我大哥根本没有打祝保定！分明是你打的！你休要糊涂断案！”
“住嘴！”刘铁柱声音更大，惶恐不已，“大人，我弟弟神志不清，时常胡言乱语，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啪！”
惊堂木再拍，县令道：“罪人刘铁牛，咆哮公堂，目无法纪！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他十鞭子！”
刘铁牛如何服气？
他又要开口，刘铁柱哭道：“铁牛，我晓得你脑子昏，你就别说话了，当是大哥求你，你老老实实地做个哑巴吧！”
纵使刘铁柱断了手和脚，在刘铁牛心里也是厉害的。
他默默闭嘴，任由自己被拖下去行刑。
不多时，两兄弟被绑在柱子上，一双行刑的衙役各拿着一条鞭子，狞笑着扬鞭抽下。
啪的一声，两兄弟身上都添了一道伤痕，陪着他俩来到县衙的宋氏嘤嘤哭，哀求行刑衙役轻一点。
然而行刑衙役没收到一文钱，岂会轻一点？不仅不轻一点，甚至打得更重了。
又挨了一鞭子，刘铁柱大骂宋氏：“毒妇！老子娶你进门，就像娶了灾星！你既不生孩子也不能把老子伺候好，老子好了肯定打死你……”
却道刘铁柱为何辱骂宋氏，原因只有他和宋氏两人知道——来县衙前，刘铁柱特地给了宋氏几两银子，叮嘱她暗中行贿衙役，以期衙役行刑时轻一点。
可是，这个一向懦弱柔顺的宋氏仿佛忘了他的叮嘱，哪怕他使眼色使得眼睛抽筋，也是拿不出一文钱给那行刑衙役。
此事不能说出来，刘铁柱气急败坏，唯有对宋氏破口大骂。
宋氏低着头哭，一副逆来顺受的可怜样，让围观群众看不过眼，代她骂刘铁柱，起哄让行刑衙役力气大一点：
“他媳妇没做啥错事，他咋就逮着她媳妇骂？”
“我认识这女人，在刘家是干的活比刘家养的牛还多，鸡没叫就起来了……”
“用力打！多打几下我请你们喝酒，哈哈！”
俩行刑衙役素来备受大家畏惧，打人还被大家喝彩，这可没几次。他们兴奋起来，脸上的狞笑更盛，一鞭更比一鞭重，把刘铁柱和刘铁牛打得哭爹喊娘，哀声求饶。
小媳妇当惯了的宋氏见状，泪水涟涟，哭着说：“打我吧！别打我男人！别打我男人的兄弟，呜呜呜，我不怕痛，打我吧……”
刘铁牛怕痛，连忙说：“别打我，打我大嫂！她要挨打！她讨打！”
衙役冷笑：“你以为鞭刑是钱，能给别人？十鞭子还剩下三鞭，你好好地受着，休想逃掉惩罚！”
人群中也有聪明人，比如裴流风，他看得出刘铁柱和宋氏暗地里有猫腻，微微蹙眉。
原来宋氏是个绵里藏针的毒妇？
恶人配毒妇，互相祸害，倒是有趣。
瞥见裴流风的表情，谭玉秀深感自己和他三观不合。
刘铁柱打了祝保定三十鞭，还逼嫁她，宋氏就算盼着刘铁柱死掉，也没法与刘铁柱这等恶人相提并论。
但她不赞同宋氏，说：“软弱也是一种恶。宋氏任由刘铁柱打她骂她，等于纵容刘铁柱变本加厉地苛待她，这与助纣为虐没有任何不同。”
裴流风和龙应辰为此侧目，二人认可她的观点：“没错。”
说出同样的话，裴流风瞪了一眼龙应辰，龙应辰当即瞪了回来。
龙凤胎把谭玉秀的话听在耳中，大宝思考，贝贝说：“娘，我们被狗蛋欺负，我们打他，这是做好事？”
“对。”谭玉秀予以肯定，“你们让狗蛋知道，做错事是要受惩罚的，狗蛋以后面对你们会更老实，面对别人也有所收敛。”
挨完十鞭的刘铁牛被放下来，刘铁柱还有十五鞭要挨，脸上涕泪不止，哭得痛苦。
待到十五鞭子打完，他奄奄一息，仿佛丢了半条命，趴在担架上，连宋氏都没力气打骂了。
公堂上，县令瞧了一眼两兄弟的鞭痕，摆了摆手，一边问看龙应辰一边问祝保定：“你可满意？”
“小民满意，多谢大人主持公道！”祝保定叩头三下，“小民还有案件要报！”
当下他将甄胖子派刘铁牛混入仙来楼搞破坏，又和卖菜的串通害他，还觊觎仙来楼的东坡肉秘方、佛跳墙秘方等事一一说了出来，并指明刘铁柱、张欣悦、镇民、俩兵丁、王壮等证人，递上秘方作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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