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双方使绊子
此刻,那大汉问道:“顾丫头,你看他们两人……”
那顾姑娘在知道姜婍筠是女子,并与顾寒绝是“夫妻”的时候,态度便有所缓和,戒备也少了些许,于是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实招来。”
顾寒绝突然道:“在下是前容州县令顾承的义子,名顾枫,这是我夫人,名姜云。”
“你说什么?”那顾姑娘睁大眼睛望着他,不可置信道。
不止如此,周围一行人也好似一副震惊的模样,惊讶的望着他们二人。
她眉头紧锁,望了顾寒绝半晌,而后又转眸望向姜婍筠,之后低眸,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一脸茫然的姜婍筠不知面前这些人是怎得了,为何顾寒绝说出自己身份之时,这些人都一脸惊讶。
而顾寒绝所道出的那个容州县令顾承,她好似在何处听过,此人为何令这些人霎时变了表情,莫不是顾寒绝的谎言被他们看穿了?
姜婍筠一脸担忧,但看到顾寒绝一脸镇定,想必胸有成竹,能骗过这一行人,便也不再多言。
那顾姑娘明眸突然染上了一层暗淡,而后又蒙上了一层杀意,猛然抬眸,在身边人的腰间抽出一把剑,一眨眼功夫就架在了顾寒绝的脖子上。
顾姑娘气愤道:“你胡说!顾承一家早就被佟玉生那狗官灭门了,想用此法来骗我,没门。”
顾寒绝从容不迫道:“难道就无漏网之鱼么?”
顾姑娘道:“佟玉生是何人,能轻易让你们逃脱,你们到底是谁?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大汉道:“顾丫头,先听听他们说什么?也许……”
“你们绝不是顾家人,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故意接近我们有何图谋?”
顾寒绝嘲讽的笑道:“说了你又不信,莫非还要让我编出别的身份?呵,仗着灾民的身份,仗着自己是受害者,可以奋起反抗就随意杀人,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的起义军与那些草菅人命的佞臣贼子又有何区别。”
“……”那顾姑娘与其他人被他这一番呵斥说得哑口无言,可她手上的利刃,仍旧稳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顾寒绝见她不再言语,便道:“佟玉生为排除异己,残害忠良义士,将容州与他政见不合的大小官员全部铲除,我义父也难以幸免。”
想到此刻,姜婍筠终于对顾承有了印象。因为暗卫曾提前打探过淮南的境况,曾有人提到过此人,此人刚正不阿、风骨峭峻。
而佟玉生一到容州,便为他定了罪名,将他一家处死,而顾承确实有个义子。
姜婍筠又望了望身边那个一脸淡定的人,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将淮南一切了解的一清二楚,难怪会毫不犹豫的编造身份。
想到此刻,她不禁觉得自己所做不过尔尔,平日看似办事周到,但在这个强大的敌人面前,那些努力还是不够的。
顾姑娘突然问道:“那你们又何以幸免?”
顾寒绝笑了笑正想自信的开口,继续编着这真实的谎言,可突然被姜婍筠抢先了一步。
姜婍筠突然接道:“顾家的外籍奴仆没有被赶尽杀绝,一部分充军,一部分发配,还有的被变卖,我夫君为防被认出是顾家少爷,因此与我扮作了奴仆……他不得已穿了女仆的衣服,混了出来,好在扮相并不违和,因此没有被发现。”
“我夫妻二人知道佟玉生贪赃枉法的内幕,若我们被这贱人所害,那世间便无几人知他真面目,为活下去,将来揭开他真面目,我二人不得已才……”
说罢,眸中也酝酿着晶莹,即便不够落下,但也委实令人动容,中途还不禁用袖微微掩面,哀愁聚于眉黛之上,这真实的感伤令人不得不信。
“扮作女仆”、“并不违和”……听到这些,众人打量这顾寒绝,心中想也的是他有着阴柔之美,披上女装、妆点一番确实很合适,换做谁也认不出来。
想到这里后,他们看顾寒绝的眼神也变了许多,大概是觉得这样一个少爷,为了活命竟扮作红妆,一个大男人忍辱负重,可谓不易,也不禁对他生出了佩服。
着摆明了说他像个娘们儿,是个柔弱无骨的小生,在顾寒绝听来不像是忍辱负重,倒像是忍辱偷生。
顾寒绝面部险些抽搐起来,但不爽之感忍下了,面对众人那开始晦暗不明而后又变作欣赏又敬佩的眼神,微微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姜婍筠,微微挑了挑眉,认了姜婍筠这挑衅。
顾姑娘虽有些动容,但依旧十分谨慎,而她的谨慎是在知晓顾寒绝是顾承的义子那一刻开始有的。
“你们有何能证明你们是顾家的后人?”
顾寒绝道:“我义父生平只有一位挚友,也姓顾,叫做顾霄,可惜……他那位故有也已被奸臣所害。”
顾姑娘听到顾霄二字时,眼中有了变化。
顾寒绝继续道:“谁也不知为何我义父很少动左手是何原因,其实是因他奋不顾身为这位故友挡剑,以致左手行动不便,想必此事无几人知晓。”
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事便是有不少人皆知顾家义子手臂上有一个块胎记,不信,你们且看。”于是便亮出了手臂,给众人一观。
姜婍筠也惊讶了一番,这顾寒绝何时做得手脚,这胎记竟如此逼真。
见众人面色多是信服,于是又道:“口说无凭,若姑娘不信,可找一个容州人士,问问他是否见过我。”
见顾寒绝说的理直气壮,那些人也不得不信,于是道:“顾姑娘,虽然咱们对顾大人所知甚少,但却确实有所听闻,他义子手臂上是有胎记。”
“对,他是忠义之后,与那佟玉生也不共戴天,我们理当礼待他们。”
顾姑娘沉默了半晌,却未在质疑他的身份,而是望着顾寒绝良久,眼神又在他与姜婍筠之间游移。
“你们成亲有多久了。”
顾寒绝笑了笑:“不过几个月前才成亲,那时淮南刚刚发生水灾,说起来,我义父的挚友顾霄恰好在淮州,可迟迟没有消息,也许他们一家已遭遇不测。”
“原来如此。”顾姑娘望着她良久,而后缓缓开口道:“我叫做顾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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