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卫来历深
“我……”
“若你想嫁,为师自然会给你看这张脸。”此刻谁也看不到面具下偷笑的那张俊容。
姜婍筠此刻哑然无声,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望着前方正在调戏她的人。
见她无语,他继续道:“怎么,担心为师长得不好?”
她心乱如麻,眼前之人为何要对她说这些,这完全超乎她的理解范围,“师父你……”
九厄见她呆立着,又变作不:“不想嫁给为师,就管好自己的手,莫在碰到这张面具。”
她双手微颤,然后赶忙将手背于身后,这一举动叫九厄又动了怒气,“怎么,为师哪里不好,竟然让你这般厌恶?”
她讷讷道:“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好奇师父的长相罢了。既然师父的相貌有着特殊意义,那便让有缘人来看好了。”
她生怕又说错了那句话,并也不想继续这尴尬的话题,于是道:“师父今日怎会来此,还救下了徒儿。”
九厄道:“哼!话题转得够快呀。”
一句道出了姜婍筠的意图,随后道:“这不是怕你去找死,没人收尸么,这才发现为师去得早了些,对方还没有结果了你,就将你的身份识破,简直给我邪冥殿丢脸。”
她知道他这是气话,于是好声好气道:“多谢师父相救。”
“查探得如何了?”九厄负手背过身去,淡淡开口问道。
“什么?”姜婍筠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为师是问你,在桓明宫中查探的如何了?”
“徒儿四下查探,并未找到什么线索,但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黑影,看身形好似是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九厄面具下是一副皱眉思索的表情,他亦不知那里有这样一个人。
“怎么?难道师父没见过么?我还以为师父既然知道那里有秘密,肯定也知道那里有个人。”
九厄默然片刻,悠悠道:“我并未进入过主殿。”
“为什么?”她十分不解,但又开口问道:“难不成师父也信鬼神之说,怕了里面那鬼魂。”
“呵!世间最不怕那鬼魂的便是我了。”他不称自己“为师”,称的是“我”。
姜婍筠感受到他话语中的落寞,有一丝触动,她还想开口问些什么,这时暗绝突然赶到。
“公主,原来你在此处。”暗绝急忙赶到她身边。
见到突来的暗绝,她回身一望空空如也,发现九厄早已迅速离去,不见踪影了。
“公主,你在找什么?”暗绝问道。
她见对方隐去,心也放下了,“没什么,你可有受伤?”
“没事,早已甩掉那些追兵,不过今日这么一闹,想必会触动宫中势力,恐怕这些日子我和其他暗卫要好好藏一藏,短时间内不能再现身了。”
“嗯。”她只淡淡应下,心早已随着离开的人一道飞远了。
二人沉默了片刻,姜婍筠缓缓开口道:“暗绝,那涂冲到底与你有何过节?你又是从何而来?”
暗绝眼眸中未有丝毫波动,也不惧她的质问,只回复道:“我是巫越人。”
“巫越族?”这个词令她有些陌生,但又感觉似曾在哪里听说过。
“嗯!”暗绝点头应声。
突然,她想起了小时好似从某本书中看到关于巫越的相关记载。
据说巫越族是南隅的一个隐秘部族,亦算是一个强盛的国家,只因为地处偏僻,又生存于险绝幽深之地,所以少与外界来往。
其实宸国、黎国都曾同巫越有过来往,但双方互通有些麻烦,所以接触得也少。
若说巫越到往过宸国,却也是有的,那是在姜婍筠还小的时候。
传说巫越人精通追魂摄魄之术,且最为拿手的便是练蛊与制毒。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毛骨悚然。
她有些惊讶地望了望暗绝,开口问道:“你和你的师弟还有你师弟身边那些人都出自与巫越?”
暗绝道:“看他们的长相与穿着,应是同族。”
她不解道:“你们为何会来到宸国和黎国。”
暗绝突然低首,眸色也暗了暗,一时未开口。
“你若不方便说,那就算了,但若对我们有关之事,你万不可藏着掖着。”
暗绝突然道:“我是被赶出族中的。”
“怎么会?怎么会将你赶出族中?”
“说起来也不算驱赶,而是追赶。”他叹气道。
“追赶?”
“不错,他们认为是我杀了族长的小女儿,且盗取了本族的练蛊禁术,于是想杀我。”
“不是你做的对么?”他们主仆虽接触没有多少年头,但她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
“嗯。”他点头道:“可他们却不信,当时人证物证具在,无人相信我。”
姜婍筠问道:“如何还会有人证物证?”
“物证便是那禁术秘籍出现在我身上,人证是我那师弟——涂冲。”
姜婍筠大惊,“那定是有人诬陷于你。”她突然又道,“你逃出后,难道就没有找寻过幕后凶手么?”
暗绝面色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也是一闪而过,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一丝不定。“找寻过,但是却未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那你以后打算如何?”她瞧他神色,知道他有所隐瞒,也许他知道些什么,却不想说,于是不再追问。
“自然是保护公主,黎国皇帝救我一命,对我有恩,他想保护的人,我自然会拼尽全力守护。”暗绝坚定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此番,我师弟竟然来到了宸国,此事想必不会这么简单。”
姜婍筠点头道:“不错,巫越族的人竟然会出现在宸国,且还明目张胆的在宫中行走,想必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暗绝仍旧有些不解,“不知我那师弟到底在为谁做事?”
姜婍筠眸光一暗,十分肯定道:“不管他目的为何,他背后的人必然是皇上或者太后。”
暗绝大惊的望着她,“为何会说是皇上或者太后的人。”
“你还记得咱们曾猜测过顾寒绝会在宫中安插一些暗卫和探子么?”
他点头道:“不错,若说宫中没有顾寒绝的人,恐怕谁也不信。明处,他的手下孤洛掌管部分禁军与锦衣卫,暗处有个鲜为露面的寒承,而其余人皆不知分散在何处?”
姜婍筠“嗯”了一声道:“那你想我与顾寒绝都有安插暗探,可这皇宫却不是我们的,我与他都能有暗卫和密探,那你想皇上和太后怎可能没有呢?”
暗绝听她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却确实有道理。
她继续道:“你那师弟每每在侍卫出现时都并未有过一丝慌乱,显然他根本就不惧怕那些侍卫,那说明他们都效忠于一个主人。”
暗绝眸光也暗了暗,“他为何会效忠于皇上或太后,这叫我实在不明白。”
姜婍筠瞧他的神色,确定他显然也不知情,可见在这件事上未有隐瞒。
“没想到皇上和太后也藏得那么深。”暗绝叹道。
姜婍筠神色黯然道:“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暗绝听到此话,心里不由得自嘲。
是啊!在宫中生存的人,又几个不是身负机密的。
两人一路沉默回返,各有着自己的心思。
宫中有那么一处隐秘之所,它是幽暗的地宫,是隐秘的殿堂,而它的位置却在御花园的正下方。
这地宫无比庞大,与地面上的宫殿一般大小,这样的耗时耗力的工程,没有至高的地位,是谁也不能办到的。
此刻,一身华贵之气的楚胤恒与周围场景格格不入,他是那么鲜活、那么的有神采,举手投足皆是帝王之姿,可却让人无法想象到他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
他坐于主位,静静听着台下人的汇报,这个王朝有很多事让他操心,不仅在地面上,哪怕在地底下也不让他“安生”。
涂冲本为巫越族,性格放荡不羁,可此时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倨傲之态,正毕恭毕敬的站在楚胤恒面前,详说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楚胤恒眉目间不见任何情绪,眼神无波,直至涂冲道尽,他悠悠道:“你是说未曾见到有人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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