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难拒美人意
只见如天人一般的顾寒绝带着三分冷艳、七分优雅，但却不失威严的气质从容走入殿内，吸引了诸多目光。
只需他一人走来，就完全能被称为是“排场”了。
而这“排场”好似比皇帝的都大，总之西明国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美，却不是空架子，内在的气质让这个外表更夺目。
连那齐蔳都为之惊艳，一双明亮大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像是要从里到外将他看个干净一般。
她又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有些不相信，只觉这男人长得太美，怎么可以美过女人。
“你……你竟是并肩王？”
脱口而出的话让众人感到有些突然，她还不知她这句话问得太不合适。
若说他是男人，他表面身份是阉人，不是完整的男人，说是女人，可他却又不是。
“不错，本座乃并肩王，东厂督主顾寒绝？”
齐蔳一听这声音，惊讶道：“原来你就是那顾寒绝，生得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是皇帝的妃子呢！可惜怎就是个宦官。”
这一刻众人屏息，楚胤恒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生怕闹出个乱子，伤了两国“和气”。
齐蔳可不知其中的严重性，表达的很是直接。
顾寒绝大多都是微笑表情，极少有过变化，别看如此，他行事手段从来都让人难以预料，可谓阴晴不定。
这也意味着哪怕他听到齐蔳的问话，依旧含笑，并不代表他没动气。
并肩王顾寒绝的大名，齐云卓可是有所听闻的。
当年北境一战，顾寒绝一举成名，令西明有所忌惮。
顾寒绝文韬武略他也有所听闻，其长相俊美无双，他亦是有了解。
哪知今日得见，发现对方竟是另一种俊美，同样有些不敢置信。
他这妹妹无所顾忌得道出心中所想，倒令他一个头大，于是起身欲赔礼。
“太子殿下若要致歉的话，那便免了吧，本座没往心里去。倒是公主殿下性子豪爽，胆识过人，令人钦佩，不过在他人地盘上，说话多少要讲究分寸和礼仪的。”
他凤眸一挑，看向对面的齐云卓：“太子殿下，你说对么？”
顾寒绝今日难得心情好，生气是有些，动怒倒不至于，毕竟别国来访，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可即便如此，这气魄还是令西明来者捏了把汗。
“我这小妹自小娇惯，疏于管教，待本宫回去好好教导一番。”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看了一眼齐蔳，示意不得无礼，然后道：“并肩王雅量，实在令本宫佩服，本宫敬你一杯。”
他款款相敬，无一丝不妥，顾寒绝亦大方回敬，虽长得细腻了些，可举手投足无不带有男儿那般爽朗、自若。
这番你来我往不过是这场宴席上小小涟漪，顷刻散去，殿内又恢复一片和谐。
开始齐蔳时不时看着顾寒绝，目光中似倾慕又似惋惜。
过了不久便将目光投向主位上的楚胤恒。
不得不说，顾寒绝虽人人忌惮，但这种大场面用来镇场确实再合适不过。
名声在外，自然有些神秘和威严令人不敢造次。
席间内容姜婍筠并无兴趣，想以身体不适为由早些退场，就在这时，齐云卓起身道：“皇上，我西明此次不单只为两国通商之事，还有一事需与您商议。”
楚胤恒心中早有猜测，但却装作不知，笑道：“哦？还有何事？”
“你我两国何不结为亲家，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楚胤恒不仅早有猜测，心中也早已想好了人选，此刻慢条斯理道：“两国结为姻亲确是一桩喜事，也是一件大事，还需好好斟酌考虑一番才是，不过西明既有此打算，想必已想好了人选，不知和亲的是哪位皇子或公主。”
“是我。”齐云卓还未开口，齐蔳先按耐不住了。
她站起身，美丽的脸蛋上洋溢着少女般的喜悦。
西明人直爽豪迈，众人也是有所耳闻的，对于她的唐突倒不见怪。
齐云卓笑着摇头道：“你呀，怎就这么按耐不住，没点女子的矜持。”
齐蔳撅了撅小嘴道：“要矜持干嘛，本就是来和亲的，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
在场个别极为保守的妇人向她投去轻鄙眼神，只觉这女子好不知耻，众目睽睽下说出这种话。
“哎，你快坐下，不得无礼。”齐云卓转身笑道：“皇上莫要见怪，我这小妹乃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册封为云华公主，极受父皇疼爱。”
他又望了望齐蔳，叫她莫要轻举妄动，放心地听他安排。
“皇上，此次前来我西明公主定要择一身份高贵且年轻有为的才俊，我回去也好向父皇交代。”
楚胤恒已想好人选，但却十分沉着，打算继续听对方下文，若双方想法一致那最好不过。
“听闻宸国轩王还未……”
“我要嫁给皇上。”齐蔳娇生惯养，脾气也急得很，哪里沉得住气，直抒胸臆打断齐云卓的话。
她不顾其他，毫不遮掩的道出人选，直接略过了甄选和商议两关。
在场一众目瞪口呆，听西明太子的意思，是早已相中轩王，可听这公主之意明显冲着天子而来。
齐云卓可是急了，来前对齐蔳各种旁敲侧击，道尽轩王楚晔轩的好，让她好好斟酌，意在明确告诉她要选轩王。
想来也是自己的失策，早知就摆上明面，将他和皇帝的倾向告知与她。
这可令在场人一阵惊叹，更令在场嫔妃咬牙切齿。
齐云卓严厉道：“小妹！休得胡言。”
“不是说好，我可以自己选择的么？”依齐蔳的性子，哪里肯听别人的劝。
毕竟两国和亲不是一方能决定的，根据情势变更人选也不是不可，但齐蔳突然的选择，连个商量都未有，杀得齐云卓措手不及。
身为太子自然能应对各种变数，不管人选如何变动，他都能接受，但是谁都不能是宸国的天子。
齐蔳身份尊贵，要嫁自然也得做正妻，好歹西明和宸国平起平坐，若叫她做个妾，西明的面子哪里搁。
楚胤恒是帝王，且不说六宫佳人无数，单凭他极宠黎贵妃这事举国皆知，齐云卓也是有所听闻的，冲着这一点西明就不能答应。
齐云卓紧握她的手臂，使着眼色，小声道：“小妹，莫要轻举妄动。”
“那要等到何时，我已经决定了，干嘛不说出来。”
她也未刻意小声，但话语皆落入周遭人耳中。
楚胤恒此刻也头大，对于人选，两国心照不宣，可这西明的公主今日却看上他了。
被漂亮姑娘看上也是值得骄傲的事，他却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若真娶了难不成将姜婍筠降位，黎国那边如何交代，贾盈儿那边更不好说。
“能得到公主的青睐，朕荣幸之至，可婚姻大事要细细斟酌，还望公主再考虑一二……”
“不用考虑了，本公主一心嫁你，不选别人了。”
面对热情似火又执拗的姑娘，身为被看中的那人也不好太过直接拂对方面子。
楚胤恒急切搜寻着一个人的身影，此刻那人正在角落里，淡然看着眼前一切。
见楚晔轩眼神未给他个眼神回应，他急切道：“五弟，你看这……”
楚晔轩慢慢抬首，看了一眼齐蔳，“皇兄，公主既相中你，臣弟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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