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逗逗
零五七质问完织田作之助后，训练场静得可怕，只有排气扇在嗡嗡地响着。
趴在地上的中岛敦站起来也不是待着也不是，一旁的芥川龙之介闭着眼，看起来就像昏迷一般，但微抿的嘴唇出卖了他。
伏黑惠握着伏黑津美纪的手，凑到耳边小声问道：“这是不是电视剧里常演的父母吵架？”
在场的人听力极佳，一下子就听见伏黑惠的话语。
“嘘——”伏黑津美纪捂住惠的嘴，小声说道：“这可能比吵架还严重？”
伏黑惠绞尽脑汁，想到电视剧常听到的台词，他问：“离婚？”
“不对……”伏黑津美纪想了想，“他们应该还没结婚呢……”
织田作之助：“……”
零五七：“……噗。”
先绷不住的是零五七，他见自己吓到孩子们，便朝他们挥挥手，“好啦，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想避开一会儿，我和织田君谈谈。”
中岛敦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芥川龙之介捂住嘴咳嗽，双眼一直在两人之间徘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为了防止他们偷听，零五七开了结界，他和织田作之助站在被打得不成样子的训练场，两人相顾无言。
“说吧，为什么要关我。”
见对方不打算解释的模样，零五七无奈打破沉默，他轻轻拍上织田作之助的脸，“不好好说清楚我真的会生气。”
“唔。”织田作之助斟酌措辞，言简意赅地说：“太宰他们怕你被咒术界和被主谋利用，觉得稳妥点把你保护起来比较好。”
零五七：“……”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心中那一丝复杂的情绪瞬间散去，只剩下了“无奈”两字。
“我看起来很弱小吗？”零五七双眼写满大大的疑惑，“虽然我知道自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我可是很强的哦织田君。”
“我知道。”织田作之助任由零五七的手捏着自己的脸，他说：“太宰安吾选择这样做，有他们的理由，我们相信他们就好。”
零五七：“……”
零五七加重手中的力道，忍不住笑道：“学我摆烂是吧？虽然我也觉得一切交给太宰老师他们安排很好啦，但你不觉得这背后还有别的原因吗？”
织田作之助眨眨眼，一脸无辜道：“可是太宰和安吾说是为了你的安全，我就没再问别的理由了。”
零五七倒吸一口气，他觉得浑身发麻。对上那双诚恳的双眼他只觉得浑身热热的，为什么会毫无自觉啊！这种话的另一层意思不就是“听说是为了保护你我就照做了没想那么多”吗？
织田作之助微微低头，他见对方微红的脸颊，准备凑近逗逗他，结果零五七直接将他往后推了几步。
“差点被你蒙混过关！”零五七缓过神，他崩溃地捂住脸，“你真的是毫无自觉！”
织田作之助并不理解自己做了什么，他只能把话题扯回来，“五七君为什么知道我们的目的……”
零五七平复心情，“那是因为对方是那个太宰老师啊。”
半个月前。
“太宰，真要这样做吗？”
中原中也出了首领办公室，只觉得手中的资料沉甸甸的。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潜伏的脑花比我们预想得还要多。咒术界的高层虽然打算帮忙但也打着五七君的注意，那两个高中生又忙着找脑花线索。”太宰治眼眸一沉，“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让敌人得手。”
“五七君如果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会很心寒吧。”中原中也蹙眉，“再怎么说，以这个为借口把他关起来也太……”
“你在担心什么啊中也，有织田作陪着他，他没事还可以逗逗我的部下和侦探社的白虎，别提有多自在了。”太宰治摆摆手，“还有免费的食物我可是羡慕都来不及呢~”
“欺骗就是欺骗……”中原中也打量着太宰治，落地窗外的阳光落了进来，太宰治没有像往常那般遮住眼睛，任由阳光落在他身上，“果然你那天躺的棺材板十分不对劲……”
“所以蛞蝓脑袋就是蛞蝓脑袋啊……”太宰治长叹一口气，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着，“真人都比你聪明。”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中原中也可不想自己被真人比较，虽说真人这几天拿那些对孩子们下手的人渣做实验做得不亦乐乎，可他依旧对真人生不出好感，他气愤地说：“我可不相信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把他关起来，我体内的荒霸吐一直在问情况。”
“荒霸吐？”太宰治停下脚步，幽幽看向中原中也，却对荒霸吐说：“你这位神明骗得过中也和五七君，可骗不过我。”
中原中也只觉得眼皮一沉，他身上逐渐浮现一层光，再次睁眼时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光，“不好意思，这些话不能被中也听见，方便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
太宰治静静地注视面前的荒霸吐，他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果然，神明的记忆不会受时间影响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荒霸吐看向太宰治，双眼灼灼，“假死状态你的‘人间失格’正好消失，棺材的阵法对你起作用了，那个阵法召唤的不是躯壳而是要召唤各个世界的‘记忆’。那位‘脑花’则是将自己各个世界的记忆转移到需要控制的人类身上，被转移的人类大脑随着记忆的改变也变成了‘咒灵’，脑花对那些人下了共享记忆的术式，所以才能躲着不被发现。”
“猜得没错。”太宰治眯起眼，“你这个只会赌博的无用神明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那么一些些呢。”
“喂！都说了你的说话方式十分令人火大了！！！”荒霸吐难得凹的高深莫测的形象被打破，“你们也太拐弯抹角了吧，直接和零五七那家伙说清楚不就好了。”
中原中也的记忆如果不刻意对荒霸吐隐瞒的话，荒霸吐都能知晓，更别说对方一直兢兢业业，荒霸吐了解的几乎都是第一手情报。
横滨这边借口把零五七关起来实则是担心咒术界高层与零五七接触，再加上咒术界的术式多种多样，担心主谋想要借用零五七的身体复活宿傩后，横滨这边经过讨论决定找个理由将零五七关起来。
再加上中岛敦还不熟悉异能力且被悬赏，借着训练他的理由可以打掩护。五条悟和夏油杰之前也打算让两个孩子来到横滨相对安全的地方，毕竟伏黑惠血脉特殊，他们担心伏黑惠觉醒能力后被牵连，太宰治便提议把孩子也扔给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照顾。
多重掩护之下，零五七便能理所当然地自愿关起来。
荒霸吐听完他们的计划时只觉得多此一举，直接告诉零五七他们的担忧便可，没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哎呀哎呀，明明是和他去赌场的损友，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他呢。”太宰治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他耸耸肩，“记忆既然没消失的话，你也看出他多么倔强了吧，偏偏我的好友织田作也是格外倔强的人啊……”
“什么意思？”荒霸吐没听明白。
“神明果然还是需要多多了解人类啊。”太宰治只是弯着嘴角，“你认为人类之所以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是因为愚蠢吗？”
“啊？能不能说点人话，我已经是几百岁的神明了，跟不上年轻人类的潮流，真的听不……”荒霸吐话语一顿，他回想太宰治说的话语，“你的意思是说——”
太宰治嘴角弯起，幽幽地说：“所以要把他们两个人都关起来啊。”
荒霸吐愣住。
“不过，两个都关起来什么的实在是不现实啦，他们一定会想着逃跑。”他突然将语调上扬。
“啊？你在打什么算盘！你坑中也坑得太多可骗不过我！”荒霸吐不理解，“你总不能真的是关心他们的安危才关他们的吧。”
太宰治望着窗外，金色的光落进他的眼底，让他的笑容温暖几分，他缓缓闭上眼，轻声嘟囔着。
“谁知道呢。”
……
“你是说太宰有了你在异能学校的记忆？”织田作之助消化零五七说的信息，“怎么得到这段记忆？”
“我也不清楚。”零五七想了想，“可能是哪个阵法吧，太宰老师的性格不就是喜欢追求刺激吗？”
织田作之助觉得有道理，他又问：“刚刚敦和芥川对打时你看到了什么？”
见对方不放过这个话题，零五七只能实话实说，“敦的异能有撕裂一切异能的能力，芥川的异能有切割空间的特质，刚才他们两个异能相撞时，有一瞬间切割出了空间的入口。”
“空间的入口？”
“这个空间的入口通向哪里并不清楚。”零五七说：“根据我的经验，不要随意进去，如果通向的是异空间，没有锚点的话难以回来。”
“那相反的只要有锚点就能在空间里随意转跳吧，类似齐木同学的瞬移。”
“……哇哦，你发现了华点。”
织田作之助说：“在你中了十年火箭筒时，系统一瞬间探测不到你的存在，准备自动把我传送到你身边去。”
零五七沉思片刻，而后惊喜地挑挑眉，他凑过去摸了摸织田作之助的胡茬，“不愧是你织田君。”
织田作之助十分配合地蹭蹭他的掌心，顺手揽住零五七的腰将对方往怀里带。
两人穿的都是轻薄的浴衣，贴过去时气氛顿时一变，零五七往后退，环在腰上的手却没放手。
“五七君，为什么要逃跑？”织田作之助明知故问。
红褐色的发丝遮挡的视线看起来更加吸引人，零五七手抵在对方的胸前，感受到鲜活的心脏在跳动，那股刚刚滋生的紧张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逃跑？我才没有逃跑？”他定定神，大胆地抱住织田作之助，说话的声音却有几分颤抖，“这样可以了吧！”
织田作之助发出隐隐的笑声，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服传到零五七的身上，零五七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奇妙的电流袭遍全身，他不可抑制身体的温度上升。
织田作之助的手从腰慢慢移到了背部，零五七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他仿佛听见身体里的红细胞在不断喊着救命。
“织、织田君……”零五七呼吸不稳，他气急败坏地说：“你故意的吧！”
织田作之助关切地问：“怎么了？你的身体好像很烫。”
察觉到对方在偷笑的零五七：“……”
他张开口，毫不留情地朝对方的颈肩咬去。
“唔。”织田作之助发出一声闷哼，这才放开对方。
零五七扯下他的衣领，看着上面留下的牙印，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涌上，他餍足地眯起了眼。
“五七君……”
织田作之助哑着嗓子，他双手捧住零五七的脸，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鼻尖蹭着鼻尖，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零五七：“……”
输了，他投降。
“可、可以……”
话语刚落，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
零五七：“…………”
织田作之助理了理零五七额间的碎发，手落到零五七的脸颊上，他捏了捏，弯着眉眼低声说道：“孩子们都在看着呢。”
零五七呆滞地看向训练场入口，对上四个小小的脑袋，四双好奇的小眼睛。
他看向面前的人，抬手撩开对方的刘海揪住一撮，笑眯眯道：“织田君，你头发有些长了，我帮你剪吧。”
织田作之助：“……”
糟了，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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