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困倦
零五七心里逐渐有了想法,他本想拨通太宰治的电话,想到太宰老师经常入水,手机钱包总是弄丢,于是他拨通中原中也的电话。
“喂,中原老师。”零五七摆弄着手中的牌,“你可以联络到太宰老师吗?”
“啊,太宰?”中原中也正忙着写关于三只咒灵的报告文件,太宰治说好的今天写报告,结果又跑没影了,他道:“我哪知道他去哪了。”
“哦,那立下契约之后,你们能不能问一下真人知不知道主谋是谁?”
“这得看真人是否愿意说。”中原中也昨晚就问过了,真人却选择不回答,太宰治也没有追问,那么就说明主谋的目标并不是横滨,那也没有逼着真人他们回答的必要。
零五七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们这么讲究咒灵权的吗?”
中原中也倒是不明白零五七的想法,明明一开始是零五七囔囔着不能杀他们,现在的态度却与之相反,他问:“你一开始留着他们只是让他们帮你做事?”
“是啊是啊。”零五七大方承认。
“这可不是你说得算,现在boss和异能特务科侦探社那边和三只咒灵一起讨论的任务分配问题。”中原中也说:“不过已经决定让花御去武装侦探社手下工作,漏瑚去异能特务科,真人来黑手党。”
“真人去黑手党?”零五七不可置信,“你确认他一年后不会更加厌恶人类吗?他的心智可是熊孩子级别,教不好后就直接是全灭结局了。”
想必咒灵会答应这件事,是因为一年时间足够真人成长变强,等契约时限到了再狠狠报复就行。
“又不是长期生活在黑手党。”中原中也对零五七这话颇有几分不满,“他只是以派遣人员的身份辅助黑手党的一些任务,我们怎么可能浪费精力时时刻刻盯着他。至于漏瑚和花御那边,就是正常的上班制。”
零五七又问:“你们不会还给他们分配了房子吧。”
“如果他们需要我们应该会提供,不过他们也不想要人类的房子吧。”
“这待遇太好了吧!”零五七羡慕归羡慕,但还是问到重点上,“到时候你如果有他们的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发我一下我去慰问慰问他们。”
中原中也想到零五七和太宰治差不多搞事的性格,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中了诅咒,主谋可能在整个东京都设下了阵法,横滨那边的邪i教i组i织就没什么动作吗?”
“邪i教i组i织后续管理问题是异能特务科在做。”中原中也思忖片刻,“如果他们的主谋要牵连横滨,真人他们就不得不出手,你中的诅咒麻烦吗?”
“不麻烦。”零五七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变得愈发缓慢,听着楼下闹闹哄哄的声音,彭格列的人已经把这里的阵法破坏,“到时候让太宰老师联络我一声。”
零五七挂掉电话,看向一旁和坂口安吾互发信息的织田作之助,“坂口老师怎么说?”
“安吾他们派人带着漏瑚去处理邪i教i组织的事,问出主谋的情报后会联络我们。”
零五七补充道:“告诉他们一定要破坏阵法,各处的阵法是连在的一起的,不全部破坏诅咒是不会消除,时间拖得越久的话,那些中诅咒的人会慢慢死亡。”
织田作之助应下,他担忧地看向零五七,从零五七让齐木楠雄使用透视能力时,他就隐隐猜到零五七替泽田奈奈承受诅咒时肉i体不能随意死去。
当下最好是找到各个地方的邪i教据点,破坏各处阵法。
“别担心。”零五七打出一个顺子。
话音落下,天台的门被推开,几个飞机头钻入零五七的视线,这个视觉冲击令零五七久久没有回神。
“五七先生,织田先生。”领头的人嘴边吊着一根草,名为草壁哲矢,“我们已经破坏阵法,目前正在审问一些醒来的人,你们三位要暂时到休息处……打牌吗?”
“可以啊。”零五七说:“这里的据点恐怕是临时据点,但他们不可能完全不联络,我相信以彭格列的技术,很快就能锁定米花町和盐味市的邪i教i组织具体位置吧?”
草壁哲矢有几分惊讶,技术人员确实在追踪各处的据点,他将米花町和盐味市的情报传达后,吩咐手下带三位去彭格列准备的休息区。
彭格列准备的休息区是一处神社附近的旅店,这里是和式旅店,草壁哲矢本来准备了三间房,但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统一开口要两间。
他视线在两人之间回转,便说道:“这边技术人员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锁定到其他两个组织的具体地址,旅店所有一切服务免费,你们可以好好休息。”
齐木楠雄本想直接瞬移回去,可想到回去后若是再被喊过来,他不仅要解释可能又会碰上一些麻烦,倒不如直接在这里呆着。
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向旅店老板打了一声招呼,打算用旅店的食材做辣味咖喱。
“五七君,身体没事吗?”织田作之助见零五七的气色依旧苍白。
“放心吧织田君。”零五七取出放在口袋变灰暗的晴属性戒指,“这个替我挡了很多,现在流失的生命力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这个戒指材质特殊,没了火焰,上面的圆形宝石就像一颗白翡翠。
零五七试着把戒指戴在食指上,试图催生体内的死气之炎,然而无事发生。
“我果然还是没法让自己冒火呢。”零五七把戒指取下放在织田作之助的掌心,“织田君,你快试试看。”
“试什么?”
“让戒指冒火。”零五七说:“想象你平时动用异能的状态。”
织田作之助试着回想,戒指依旧没有变化。
“果然还是不行啊。”零五七思考道:“异能力与情绪激发的生命能量还是有些不一样。”
“情绪吗?”织田作之助试着调动情绪,戒指依然毫无反应。
“算了,这肯定是我们不清楚的领域,毕竟他们的科技水平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零五七想到十年火箭筒,他看了看戒指的设计,想到这是一家旅店,“到时候我们去大厅那边逛逛看看有没有卖小饰品送给孩子们。”
零五七开始挑选食材。
“我们改天去买一副戒指怎么样?”
“啪嗒。”
零五七手中的土豆滚到了地板上。
“织田君?”他满头问号,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织田作之助并无觉得这话有问题,“买戒指。”
“为什么?”零五七不理解,“我们昨天才在暧昧期,现在也只是未确认关系,按照你这进度,七天后我们是不是都结婚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也不错。”织田作之助捡起地上的土豆清洗。
“我刚刚那只是比喻啊!”零五七面色一热,他很快反应过来,恶狠狠地捏着织田作之助的脸,“你刚刚果然是在开玩笑吧!故意逗我吧?”
零五七捂着织田作之助的脸颊,墨蓝的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对方透着一股“纯良”的气场,灰蓝的眼眸像是冬季的湖面,干净澄澈,清晰地装着自己的身影。
零五七撇开视线,却觉得面上越发燥热,他想收回手,织田作之助反倒握住他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向前摩挲,一开始稍稍有些用力,而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缓缓地将手指拢起,收回了力道。
“我是认真的。”
对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敲打他的心脏,零五七只觉得自己坠入了湖中,温暖的湖水包裹着他,让他无法挣扎,让他不断下落。开心喜悦的情绪占据了大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悲怆。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疼痛,厨房的高窗跑进一束金色的阳光,不偏不倚地打在面前褐发青年的心脏上。
零五七反握织田作之助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对方被自己带着向前走了两步,冲散了莫名的酸涩。
“怎么了?”织田作之助问。
零五七眨眨眼,“没什么,只是看见一只蜘蛛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是吗,谢谢你。”
“这个时候该吐槽啊织田君。”零五七洗着土豆,让方才的话题揭过去。
织田作之助看向身旁的人低着头,正巧看见对方的发旋和翘起的头发,他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敛下眼中的悲戚。
即便只是一刻的安宁,他也想格外珍惜。
中午时候,风太带着蓝波和一平来休息,零五七特地让蓝波尝了一口辣味咖喱,惹得蓝波直冒眼泪,一平倒是吃得很开心。
风太一晚上没睡好,吃完午饭便去休息。蓝波和一平待在大厅里玩着一旁的夹娃娃机,两人实在夹不到后,一平才求助一旁的齐木楠雄。
零五七躺在沙发上有些困,他知道这是生命力流逝时的副作用,嗜睡。零五七强忍着困意,坐起身拉着一平过来给她编头发。
一平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齐木楠雄轻松地夹到饺子玩偶,她连连称叹。
零五七梳着她柔顺的头发,想着一平总是绑着麻花辫,零五七这次来了兴致,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之前特地买的饰品盒,将上一半的头发编了两个丸子头,下一半则是分成四缕变成细细长的麻花辫,再配上精致的发饰和丝带,一平看起来更加可爱。
“真好看!一平看起来就像公主一样。”蓝波拿着两个饺子玩偶,塞一个到一平怀里。
零五七顺手揉了揉蓝波微卷的头发,想说帮他也弄个发型却摸到一个硌手的东西,取出一看,是一枚手i榴i弹。
零五七:???
织田作之助恍然大悟,“之前的火箭筒果然是从头发里冒出来。”
“啊,这个怎么掉出来了。”蓝波自然地把手i榴i弹塞回头发里。
零五七的蓝眸闪过一丝橙光,“原来你的头发还能连接异空间?这是什么黑科技?也太神奇了吧?”
蓝波歪歪头,就当零五七是夸自己,他自豪道:“那当然是!也不看看蓝波大人是谁!”
“我记起来了,那些奇怪的空间技术大多是你们家族的研发成果。”零五七捏了捏蓝波的脸蛋,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很困吗?”织田作之助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对方体温正常后,问:“要睡一会儿吗?”
零五七本想拒绝,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下,他妥协道:“唔,那就睡一会儿吧……”
他直接摊在沙发上,织田作之助微微揽住他的上身,将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零五七不解地看向对方,温暖的手却遮住了他的视线。
“睡吧。”
“还是开一个结界吧……”
细长的睫毛在手中微颤,织田作之助放柔声音,“我预知到再开结界,放心睡吧,不用担心。”
耳边是蓝波和一平放轻呼吸的声音,一平贴心地拿一个小毯子盖在零五七的肚子上。零五七缩了缩肩膀,他转向织田作之助,环住对方的腰,坠入梦境。
织田作之助将零五七敞开的衣襟整理好,轻柔地捻起他翘起的头发而后抚平,眼中是无限的缱绻。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齐木楠雄:“……”
这两个人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他们的世界,忘记他的存在,毫无自觉地撒着狗粮,心音也像笨蛋情侣一样十分简单。
他不该坐在这里,他就是这大厅里的那明晃晃的灯,亮得不能再亮。
偏偏这时候织田作之助的心音传了过来。
【齐木同学,可以麻烦你带蓝波和一平离开吗?】
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站起身,拉着蓝波和一平迅速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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