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亮
零五七早上醒来还在回味昨晚的事，虽然两人的关系说是变化了，但相处模式如同往常。
吃完早餐后，零五七想着打发时间，便和织田作之助去附近的商业街挑选新鲜菜品，打算今天做个辣味咖喱。
两人走在河堤的小道旁，路上偶尔会遇见晨练的社团学生。
“织田君好久没吃辣味咖喱了吧。”零五七突然想到这件事，自从决定搬家后，织田作之助也就吃过一次大叔做的辣味咖喱，“这次有些香料可能买不到，不过能够复刻个九成吧。”
“我也来帮忙。”织田作之助说：“也不用一定和店里的味道一样，你做的饭菜我都挺喜欢吃的。”
零五七一时捉摸不透这话背后的用意，“织田君，我记得我做的菜都是店内才有的菜单。”
织田作之助说：“所以我挺喜欢吃的。”
零五七：？？？
“织田君，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零五七看向身旁的人，对方面色如常。
“织田君，就没有人对你发过脾气吗？”零五七想了想织田作之助身边的人，“算了，你身边也没一个正常人。”
“你生气了吗？”织田作之助反问。
“没有哦。”零五七脱口而出，之后痛苦地扶额，“啊！下意识说出这个老梗的我简直完完全全地像一个迎合年轻人的大叔啊！！！”
织田作之助表示不解，只能说道：“五七君，外表来看我才像大叔。”
“织田君，你真是不懂啊。”零五七说：“有着胡茬、两根呆毛、天然呆属性的你简直就是主角配置，像我这种外表没什么特色的人就是一个npc啦。”
“你很好看。”织田作之助看向零五七的短发，好奇道：“你可以让自己的头发变长吗？”
“不可以。”零五七知道对方想问什么，解释道：“我的身体机制在死亡时会自动恢复目前身体最强的状态，我21岁可能是人生巅峰吧，后面就摆烂摸鱼，变成完完全全的一个大叔啦。”
零五七摸摸有些空的后颈，想起咲乐的面庞，他忍俊不禁，“等我留长头发让咲乐给我编头发。”
织田作之助想到五个孩子，“下午没事的话就去精品店买些礼物给孩子们和大叔吧。”
零五七应下，早晨的阳光慢慢铺着前方的道路，清晰的空气令人舒畅，他希望此刻永恒，然而现实总是无情地把做梦的人打醒。
零五七专门用于交换情报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他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紧蹙眉头。零五七打开结界，接起电话开了免提，没有出声。
“喂，请问是五七先生吗？”
听清来者的声音，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颇有几分惊讶。
“风太？”
“是的，是我。”
“你怎么知道这个手机号码？”
“没有时间解释，可以拜托你们来一趟并盛医院吗？妈妈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reborn先生说这件事你们有办法解决。”
零五七：？？？
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reborn就知道他的号码了？
两人满头疑惑地赶到医院，泽田奈奈的病房在贵宾层，这层很安静，风太正坐在病房外，蓝波和一平睡在一旁的长椅上，旁边站在几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飞机头男子。
零五七被这几位飞机头的画风震住。
见到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后，几人不同于面上凶恶，反而尊敬地鞠躬。
零五七正想问情况，透过病房的玻璃窗，他一下就明白为何会喊他们来。
泽田奈奈身上缠绕着强大的咒力，他眨眼之间，看见的东西越发详细，不仅仅是咒力，还有恶灵的气息。泽田奈奈的灵魂被一层橙黄的火焰包裹，即便如此，还是被那些污秽的气息不断地带走生命力。
零五七追踪气息，橙光覆在双眸上，不到一秒，他看清了附着在整个并盛町的咒力路径。随之而来的是死亡，他轻咳一声，织田作之助拿着手帕接住他咳出的鲜血。
零五七胡乱地擦去嘴角的血，等大脑恢复如初后，他推开门，从系统空间取出刀划破手腕，涌出的鲜血被白色的光包裹，逐渐缩成一颗小小的圆球，他将圆球点在泽田奈奈的眉心。
等泽田奈奈眉间血红色的印痕逐渐消失后，零五七只觉得面前一阵模糊，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慢慢地汲取他的生命力，虽然不限制他行动，但他的面色看起来比往常还要虚弱。
“五七先生？”风太没想到零五七会这么快理解现状，心电图机上的心跳恢复正常，他长舒一口气。
“几点开始的？”零五七问。
“凌晨。”风太说：“半夜时妈妈一直在咳嗽，我给她倒水时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带到医院，可到了五点多时，她的心跳突然骤降，医生也查不出任何办法。”
实际上，泽田奈奈的情况更糟糕，他们用彭格列特质的治愈伤口的晴属性匣兵器，才勉强维持她的正常生命体征。
“她中了诅咒，我替她承受了诅咒，她可能过会儿会醒，最好让她睡着。”
零五七正想联络齐木楠雄，一个眨眼，粉发少年站在身旁。
织田作之助合上手机，“麻烦你了，齐木同学。”
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零五七感受到身体里的生命正在不断流逝，这种直击灵魂的攻击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但这种慢慢吸取灵魂的方式他有几分恶心，“风太，彭格列现在的匣兵器开始大量使用了吗？”
风太对这话感到几分奇怪，但还是认真回答，“是。”
零五七颇有几分意外，他问：“研发到哪个地步了？有没有能够燃烧的晴之火焰？”
风太没有多问，他对病房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收到一枚戒指，“这是目前研发的外带的属性戒指，按下按钮就能使用自己本身没有的属性能力，但火焰维持的时间不定，目前最多只能维持十分钟。”
“足够了。”零五七将戒指戴在手上，灵魂涌入了温暖的能量，虽然还是被汲取，但至少他的状况不太糟糕。
看着距离一分钟还有十几秒，零五七有些焦急地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他将纸条递给风太，郑重其事地说：“立刻把纸条内容转述给泽田纲吉，我们三个先去处理。”
“好！”
零五七抓住齐木楠雄的手，传递脑海的画面，根据方才的咒力轨迹，他锁定了一栋公司大厦，三人在原地消失。
风太当即拨通电话。
“纲哥，是……五七先生说妈妈中了诅咒，现在妈妈情况稳定……”
“诅咒？”电话那头的泽田纲吉的语气带了几分焦急。
风太大致说了零五七来之后做的事，他看了眼便签内容，“五七先生留了便条，上面说是发动咒术的组织地址，下面还有——”
风太止住话语。
“怎么了？”
“报酬打到这个卡上……”
泽田纲吉：？
“五七先生让你把报酬打在这个卡上……”风太还没从严肃的氛围缓过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纸条上面关于地址的描述就四个字，后面一大半是报酬金额和卡号。
泽田纲吉这边是凌晨时间，他依旧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批阅的文件赫然是前天守护者打架毁掉基地墙壁的维修费。
感到头痛的他走到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的reborn抿了一口咖啡，“果然那位零五七真的很熟悉我们。”
“我都说了五七会帮忙的啦。”对面的白兰在咖啡里加了几块方糖和棉花糖，他笑眯眯地说道：“在平行时空里，好几个世界都是他站在彭格列这边。甚至还有一个时空里和小正一起背叛另一个‘我’呢，明明是不死之身，还假装是只能治愈自己的晴属性，其实他本身无法点燃火焰。”
“不死之身？”reborn颇有几分兴致。
“另一个世界的‘我’发现这件事时，五七已经把我的基地毁了一半跑走了，那之后其他世界的‘我’再也没见过他。真是遗憾，就连我也挺想研究一下呢。”
从白兰抑扬顿挫的语调中，泽田纲吉倒是了解零五七是连平行世界的白兰都棘手的存在，那办事应该没多大问题。况且云雀恭弥也在并盛町的基地，已经拜托部下去往零五七提供的地址，泽田家光也坐上直升机赶到泽田奈奈的身边。
reborn察觉到他的松懈，幽幽地说：“现在放松还太早了，蠢纲。”
泽田纲吉立刻坐直身子。
reborn只是丢给他一叠资料，泽田纲吉粗略翻看，上面是东京咒术界、异能力和灵能力。
异能力泽田纲吉不陌生，意大利这边也有些家族有异能力者，不同于死气之炎，异能力倒是千奇百怪，一些强大的异能力者存在的家族与他们彭格列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至于咒术和灵能力……
他听过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偶尔他也听说某个家族首领被情妇下咒这类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不过一般情况下，诅咒这类事物会被死气之炎净化，靠自身的死气之炎足以让咒灵无法影响他们，所以在听说用了晴之火焰泽田奈奈依旧中了诅咒时他才十分慌张。
“十几天前各方势力都变强，咒灵和恶灵那边也是如此。”reborn漆黑的双眸落在零五七的资料页上，“恐怕与零五七有关。”
“阿嚏。”
零五七打了一个喷嚏。
他们三人瞬移到这个公司的天台上时，正好撞见邪i教i仪i式，三个人穿着黑色袍子围在用动物血画的法阵旁，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织田作之助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他们，他们都是被精神控制的普通人，以至于齐木楠雄根本读不出他们的心音。
“事情没解决。”零五七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仍旧在流逝，他破坏阵法，生命流逝变慢了零点几秒。
零五七顿时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会吧……”零五七问：“齐木同学，你能大致看看这个公司有几个人在举行仪式吗？”
齐木楠雄动用透视能力，在这个七楼的公司里，几乎每一层每一个房间都有三个被洗脑的人正在进行仪式。
他心里生出一股厌恶，向两人传达信息后，零五七把情报发给风太，打算让彭格列去解决这些没有意识的人。
接下来……零五七只好动用能力去看咒力的流动方向，却发现那些微弱的咒力连成了一道细细的绳子，从这边流向了十分遥远的地方，至于目的地在哪，他的双眼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果然如此……”
想到昨天看到并盛町那些动物的尸体还有那些被附身的动物，他猜测背后的势力在东京设下了阵法。
“阿嚏。”
这般想着，零五七又打了一个喷嚏，他缩了缩身子。
“没事吧？”织田作之助担忧道，握住他冰凉的双手。
早晨的风变冷了，零五七揉揉鼻子，“还好，我刚刚用的能力不影响我，打喷嚏可能是幸介太久没吐槽想我了吧。”
织田作之助捂着零五七冰凉的掌心，零五七把他温热的手放到脸颊上蹭了蹭，“真暖和。”
齐木楠雄：“……”
如果不是面前绑着三个人，齐木楠雄还以为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是来郊游谈恋爱的，短短一夜，他没想到这两人的关系竟然进了一步。
他不想知道这两人的进展。
他好亮。
他好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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