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面对眼前这些姑娘，朱含笑游刃有余。不一会就获得这些姑娘的好感。
“唐公子，不玩玩？”
唐衍清喝了一口酒，扯开衣领，笑着说：“那个，过来。”
目光所及之处，乃是一个倒酒的女子。女子楞了一下，才慢慢吞吞的走过来。唐少爷向朱含笑使了个眼色。一把报过那个女子，往包间的小隔间里头走。
等她一进去，唐衍清顺势将她抵在门上。小隔间里的灯光暗沉，一时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讲讲你的来历。”唐顺势往她手里塞了几块银元。
“来历有什么好听的？但要是您要听，我就讲讲。”
这姑娘表达能力不大好，但总体还是听的明白的。
她叫黄佑安，是望山县人，今年30。出身于望山县的一座小窑子里。母亲是个□□。一个□□的孩子，会得到什么尊重？从小便受尽白眼的孩子，在15岁那年遇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姓章，是当地的富商。虽然当时他已经30岁了，但依然获得了15岁少女的芳心。于是，章先生将她娶回家了。二人生活美满，十分和睦。但是黄佑安忘了一件事情。这个男人有一个前妻。前妻是当地秀才的女儿，虽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是聪慧有才的。一个这样的女人，最后死了。他对外宣称是病逝。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假话，极有可能，是他打死的。可是当年的黄佑安不在乎。几年过去，黄佑安都很幸福。
那些美好的生活，早早在暗处标明了价码。
17岁的黄佑安怀孕了，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已经习惯当一个富家太太少女变得更加骄纵起来。这让章先生很不满，便出声提醒了她，让她自己注意下自己的身份。章先生虽然娶了她，但并非是真的喜欢她。他贪图她的美色与听话，可这些年，她越发骄纵了。这让他极其不满。可当他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她不再是一个少女了。她即将变成一个妇女，一个母亲。于是，章先生逐渐撕破他伪善的面具，打骂逐渐变成日常。见识到他的真面目之后，少女找了个机会，章家的一个老妇人的帮助下，逃离了这个魔鬼。
但她是个孕妇，跑不远的。在望山县附近，她流产了。
而且，她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这二人都是她同母异父的亲人。自己的母亲早在几个月前因病去世了。
其实，少女的成长只要一个晚上。
她将她的弟弟妹妹带出来，去投奔远亲，一路风餐露宿。中途实在走不动了，就在农家歇息一两个月。但军阀的不定期征粮总是让那些家徒四壁又好心的农民把他们请走。就这样走了两年。终于，在临安城，她遇到了她的远亲。远亲非常和蔼，欢天喜地将她接进门。可那远亲如同她的前夫一般，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就在那天晚上，远亲给了他们几块大洋，把他们打发走了。后来，那远亲逢人边说她们道德高尚，不愿意接收他们帮助，要自立更生，便走了。当然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在被赶走后，她带着她的弟弟妹妹来到了云间。由于母亲是个□□，她想，这歌舞厅和窑子不是差不多的吗？她就找了个小歌舞厅，想，自己会唱歌长得也还行，一定可以在这里混出一席之地。但这里是云间，与国际接轨。她唱的乡间小调根本入不了老板的眼。客人喜欢听高档的西洋乐，歌剧。她却连外语都不会说。最后，只好去后厨做最低贱的工作。几年后，来到这里做活。
“帮我个忙。你以后吃喝不愁。”
“唐公子，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黄小姐，好好考虑。”
唐少爷朝她笑了一下。走出房间，看了一眼被姑娘投怀送抱的朱含笑。内心不禁暗骂，这玩意到底混了多少风月场。
或许是注意到唐少爷眼里的怨恨，朱含笑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了，别来了。爷今晚还有事，下次再来找你们。”
“诶呀，别嘛。”“就是，在留一会吗~”
朱含笑笑着应付了几句，和他一起走出歌舞厅。
“啪”一声，朱含笑点燃了火柴，拿出一根烟点上。烟雾逐渐弥漫了他的脸。
“大前门，抽吗？”
“我抽烟斗，你知道的。”
“抽那个费时间。你这人也是的。调情不会调，烟也不会抽，就会开枪和打人。付首席还让你去卧底。”
“付雨知重建东岳管理层，没把唐家算上。唐家要是想再次挤进管理层，就得拿出点实绩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我要是不接，唐家就可能挤不进管理层了。”
“挤不进就挤不进被，我们朱家，不也不在管理层吗。”
“我们是九大家。挤不进，风言风语就会多了。到时候受嘲的就是付雨知了。他是在唐家和杜家的庇护下长大的。虽然继承了杜家的家业，可唐沂的恩情他不能一笔勾销。他要是直接将唐家拉进管理层。还是风言风语。这个内奸的问题已经存在多年。只要我这次漂亮的给他做了，唐家就可以以此进入管理层。既保证了公平，有保证了名声。”
“他把名声看那么重干什么？”
“不出意外，东岳要运行几百年。他得管几百年，没点名声，他不到一百五十年就得被搞下来。”
“你们这帮人，就喜欢搞这些。好好做个没心眼的人不行吗？偏要往这深不见底的河水里头跳。也不怕把自个淹死”
“什么时候天下太平了，我就跳出来。”
“一言为定！”
“言归正传。秋山雀舞的事情打听出来了吗？”
“没，就一点风声。秋山和卡先生是在轲沣乐餐厅定的婚。这家餐厅的老板我认识。我改日去问问。”
“唐西森！！”远处跑来一个妇人。
唐衍清定睛一看，是黄佑安。
“唐西森，乌答应怒（我答应你）。但怒得要说道做到。”
“当然。有需要就找你。”朱含笑抢先回答了她，“你先回去吧。”
二人目送她回去，又对视一眼。
俗水路，一栋洋房内。
小卧室的灯半亮不亮的开着。将青年的眉眼照的带了一丝攻击性。白衬衫宽松的穿在身上，无意中露出一截锁骨。
“册那，搁咋那能柏（册那，这个怎么办）”
此人正是陈苍庐。就是那个被唐少爷重点关注的对象。当然，唐少爷不知道的是，不只有他在暗处盯着他。
他是个地下马格党。
几年前在早大读书的时候，就入了党。当时，他并没有告诉家人这件事。现在看来，还好没有告诉。现在他的任务是，卧底云间警察局，揪出在我党内的卧底。
卧底简单，自己可以去当政务警察，但没个几年的估计接触不到保密资料。得想办法找个事情让自己办个有关涉密的案子。
那，要不自己去惹个事？让自己抓自己？
那就算了，这样容易暴露。暴露身份的后果，陈大少爷暂时无法估计。被抓都是轻的。那怎么办？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咚咚”一整敲门声响起。陈苍庐赶紧去开门。
“爹，怎么晚了，您不睡吗。”
“睡不着，苍庐，这次回来之后可要好好干活了。”
“是，爹。我想做个政务警察，为您将来铺路。”
“有志向是不错，可这政务警察不好当啊。对方可是会将你至于死地的。你手上又没有什么功夫，做这个，怕是凶多吉少。”
陈大少爷垂下眼睫。外表看着是在衡量这件事的利弊，实则是在骂人。什么叫对方会将你至于死地，他自己就是对方的人。
“爹，我还是想。我也要为自己铺路。”
陈国安沉吟半晌，最后同意了。他本意是想让他去其他部门历练一下，再去做政务警察。他知道，陈苍庐向来是听话的。但这孩子，出了一趟国，怎么变得……机灵了些？
已经懂得如何去给自己铺路。也好，以后不用过多操心这孩子不开窍了。
被担心不开窍的青年转身进入房间。
“啪嗒”一声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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