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带来了一个问题

“一年了。。。。”
  余烬喃喃自语。
  “哪怕我吃再多的夜魇。。。离那画面中的空天舰队也无比遥远。”
  他伸出右手，缓缓握拳，之间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在他的手臂上肆意蔓延，没过一会整条手臂就变得漆黑无比，那隆起的肌肉，布满手臂的狰狞倒刺与五指利爪无不昭示着余烬已经越来越靠近夜魇。
  “系统，告诉我，怎样才能对抗那舰队？”
  ［认清现实，承认自己的欲望，你终将成王］
  余烬一声苦笑：“又来了。。。你总是这样，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模棱两可。”
  ［并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的回答就是正确答案，路在你的脚下，无论你如何选择，无论你最终去往何方，无论你将面对什么样的未来，哪怕坠入深渊，我依然在你身边］
  系统对自己和余烬的关系已经从“系统”和“载体”的称呼变成了“我”和“你”，在余烬看来这不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系统正在向人类靠近，开始拥有自我意识，而系统的最终目的，余烬完全不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层次。
  “你越来越像人类，我也越来越像怪物了。。。。”余烬放松精神，手臂上的黑色缓缓消失不见，倒刺和指爪也退化回了人类的手指。
  ［这是好事］
  “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
  余烬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这是系统自来到他身上第一次在弹窗里发省略号。
  余烬没有说话，他觉得系统一定有话要说。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究竟是人编撰出书，还是人类本身就是一本书中的故事？］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但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的人生将永远不得安宁，你将背负起重担］
  “背负重担。。。我从离开学校那时起就做好独自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了，毕竟。。。。对手可是我师傅，和他们无关。所以，告诉我吧，真相到底为何。”
  ［随我前往］
  余烬的面前忽然张开了一扇空白的传送门，他一声轻叹，在一阵耀眼的白光中迈步走进门中。
  “空白房间。。。。好像很多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主角会在空白房间中面对自己的心魔，面对自己已逝去的前辈，甚至面对专门负责转生的女神。”
  可惜房间里没有心魔，没有前辈，没有前凸后翘的女生，只有一本打开的书，静静悬浮在余烬的面前。
  “这是什么？”
  ［我的本体］
  “一本书？”
  ［我名为聿天书，我记载着一切，曾经发生过的，现在正在发生的，未来即将发生的，大到宇宙的坍缩，小到一只细胞的分裂，不过我并非天书本体，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分身而已］
  “也就是说。。。”余烬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
  ［没错，我是记载了你的故事的分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补全你记忆中缺失的部分，也就是你的过去，如果你想，只要把书翻到第一页，那里就是你故事的开始］
  余烬伸出去，摸向书本左半边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
  究竟是人编撰出书？
  还是人本身就是书中的故事？
  余烬喃喃说道：“我的人生。。。。是你编造出来的吗？”
  ［我并不知晓，所以我才会问出那个问题］
  余烬伸出的手又移向了书的右半边。
  在那里，只要向后翻。。。。只要向后。。。。
  ［你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余烬的手轻轻放在书本的右半边，掀起书页的一角。
  “过去已成过去，故事的开始一文不值，结局。。。。才最重要。”
  余烬的呼吸声渐渐加重。
  只要。。。翻开。。。。
  “守护者！”
  “小子！”
  脑海中传来两道声音，但余烬已经迈出了那一步。
  书页被翻开，空白房间陡然变为一片黑暗，聿天书消失在余烬的面前，刹那之间，无数包罗万象的水晶球化作流星，从余烬脚下的无边黑暗中冲天而起。
  余烬一阵失神，片刻过后，他的眼睛奋力捕捉着每一个水晶球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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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杀了我。。。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
  破破烂烂的骑士武装已经被漆黑的液体腐蚀的千疮百孔，苍蓝色的火焰渐渐熄灭，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哀求的语气对余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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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的大圆球释放出一条条锁链抓住余烬的四肢，缓缓向四个方向拉扯撕裂他的身体，它逼问着余烬：“快告诉我你到底把他的火种藏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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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约早已成立。”
  身穿褐金战袍，生着一双金色龙瞳的男子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余烬，在他身后的天空中，一颗颗巨大的天星向着余烬砸来。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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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的第二条腰带。”

  “它融合在了我的元素里，会随着我的情绪高涨逐渐接管我的身体，所以我才极力克制自己的任何情绪。”
  “余烬，为时已晚。。。。”
  一个又瘦又高，面容俊美妖冶的女孩从脚下的血池之中捞出一条腰带，那条海蓝色的腰带上有一个斜向的圆柱形插孔。
  女孩掏出一支注射器，将注射器插进了插孔中。“N.e.o.”随着待机提示音响起，腰带上的眼型指示灯亮起海蓝色的光芒。
  “顺便，向你介绍我的元素——S级变异水元素，鲜血郁金香。”
  女孩轻声开口：“Amazon.”
  在一阵阵猛烈爆发的蓝色气浪中，她脚下的血池中缓缓抬起了几条鲜血构成的触手，猛然刺向了女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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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余烬！你踏马给老子醒醒！！快醒过来！！！”
  高大的肌肉壮汉挡在奄奄一息的余烬身前，用熔岩淹没了一只又一只扑向余烬的夜魇，可仍旧于事无补，最终，一切都被黑暗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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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赝品。”艺术家举起他只有四发子弹的杰作，将最后一发绝唱，递入余烬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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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的脸上挂着无边的杀意与冷漠，缓缓坐上由无数惨白的尸骨堆砌而成的人骨王座，随手用力，捏碎了浮光老人的头颅。
  “跪拜吧，向新任天折承主——余烬，跪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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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你终于打开了。。。替我打开了珏天门。。。”
  那高大背影的身边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身影，穿着黄金铠甲，护腕中弹出蓝色光刃的外星种族，背负骨翼，浑身被角质铠甲包裹的异形人类。。。。
  那是师傅的背影，是师傅的声音。。。。还有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余烬。
  他的灵魂在消散的前一刻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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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的烈焰冻结了女孩的身躯，在被焚烧殆尽的前一刻，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对余烬吐露心声。
  “余烬。。。无论你最终要去往何方。。。。无论你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哪怕坠入深渊。。。。我的灵魂。。。都将伴你左右。。。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
  一道倩影在面前一闪而过，余烬看着女孩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她冷声要求自己出招的时候。
  余烬伸出手，却只握住了女孩化作冰晶破碎的碎片。
  紧接着，那冲天燃烧的苍白火焰又向着余烬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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