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格朗城——灰色交易（3）
徐燃又在地下市场里四处溜达一会，王庆跟在他身边介绍着市场里的售卖分布情况。
“大哥，城区商会里有的东西这里也有，而且只多不少，咱们就先去瞧瞧你最有兴趣的。”
“都有兴趣。”
“那就....那就先到源血那边看看吧。”王庆摸了几下脑袋犹豫了会，其实他来地下市场的次数也不多，还是跟着家族里的长辈来过几趟。
徐燃走过几条拥挤的小道，两侧摆放的摊位前大多都是一些零散的小物件，以药草和晶石为主，偶尔还有一小瓶封装完整的源血。
在穿过人群的时候，徐燃释放出一缕血气悄然略过，能看来出摆摊的贩子实力很是不俗，大约都在三境和四境间徘徊，与汇星城里的家族实力相差无几。
徐燃也有发觉他散出去探查的血气在几处摊位前逐渐被蚕食掉，他所放出的血气阶位属于四境初期，以他目前的血气强度，对方至少要动用四境后期的力量才能抵抗。
没想到仅是一座小镇的地下市场里就出现好几位中位血族，几乎能比肩汇星城里明面上的主位实力，此地还真是卧虎藏龙。
徐燃和王庆在一处摊子旁边停下脚步，王庆转头对徐燃说到：“大哥，大概从这开始往前的摊子都是专门出售源血的，咱们可以沿着这条路慢慢看。”
“等级太低的源血没有看的必要，尽量找些品质不错的。”
“那大哥觉得几境的源血值得看看？”
“至少四境。”
“四境啊，说多不多，可说少也有不少。”王庆皱起眉头感到有些为难，他对这里也不熟悉，要是一家一家的看过去难免浪费时间。
“两位年轻人是想找四境以上的源血？”在两人停驻的摊位前，摊主那稍显沙哑的声音忽然传递到他们的耳畔。
徐燃的视线转向摊主，摊主也披着和他类似的宽大袍子。摊主抬起一直垂落的头，他的年纪很大，那布满皱纹的老脸看起来有些惊悚。
“是的，你这里有吗？”徐燃伸手在遍布眼前的瓶子上用力拂过，血气从绕着瓶子转过几圈再穿过，把所有瓶子都打量一遍。
没过多久，血气就把全部的瓶子都探查完了，可似乎没有发现有不俗的源血。
“呵呵，年轻人就是有着属于年轻人的浮躁啊，你们对源血的保存还是了解甚少啊！”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在一堆瓶子里随意夹住一瓶，他那干瘦的手指上叠起层层的老皮，略显尖锐的指甲里还泛起一圈浅淡的黑色。
老者又抬起瓶子在徐燃和王庆眼前晃了一下，“你们觉得这瓶源血是几境的？”
“三境后期......或者四境初期。”徐燃沉吟片刻后率先给出答案。
“嗯....我认为我大哥说的没错。”比起乱猜，王庆更相信力量强横的徐燃。
“嘿嘿，它的确是四境的，不过这瓶源血的品质远比你想象得要高。”老者拧开瓶盖，露出一点缝隙，徐燃立即就嗅到一丝不容寻常的气息，有股奇异的清香味从缝隙里飘出来。
“是这只瓶子的缘故？”徐燃恍然意识到封装源血的瓶子也很重要，瓶子的血液会随着时间缓慢挥发掉，瓶子的密封性就格外重要。
而密封性的好坏只能确保血液不受挥发的影响，血液内的活性物质也会随着长时间的放置而逐渐失去活性，最终沦为寻常血液。
徐燃在过去里的并不经常吸血，只有在鲜血渴望压制不住爆发的情况下才会主动吸血，他当时对除了杀戮以外的事情已然丧失热情，自然也就不会了解储存源血的瓶子还有些讲究。
“对，就是这只瓶子。瓶子看起来很普通，而且还有点破旧，但它的制作工艺与别的瓶子不同，能让源血保存得特别完好。
有些大人物为了防止源血的效果逐渐变差，还特意请人重金加工出适宜保存高级源血的瓶子来，而这种瓶子通常要比源血还要值钱。
这瓶里的源血是四境后期的，你们应该问道一股源血散发的香味，那股香味可不是血液本身带来的，而是在经过后天加工出的。”
老者将瓶子递到徐燃的面前，他昂头示意徐燃接过去。徐燃拿到手心里细细的感受了下，的确是四境后期的，而且根据血气的反应来看它的品质在四境里也属于上乘的范畴。
“你所说的后天加工是指？”
“嘿嘿。”老者咧嘴笑了几声，“源血这种东西里的门道很深，不是几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你们可以理解为加了点东西。比如说燃冰花。”
徐燃记得在陈熹的书里看到过，燃冰花一般生于干旱少雨的地区。它的外形呈现晶莹的青蓝色，尝起来口感十分的清凉，因此而得名。它是药性特别猛烈，能辅佐血气加速燃烧。
它生存的环境必须有一种奇特的土壤才能保证它健康的生长。寻常土地里长出的燃冰花不具有任何药性，只是普通的花草而已。
燃冰花的药性虽然猛烈，但效果很是不错，极其适用于剧烈的厮杀中，它能使血气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功效，爆发出更强的威能。
很遗憾的是效果不错的药物似乎都带有一些负面影响，经常食用燃冰花可能会引起间歇性的头疼，也会让食用者的性格变得暴躁，而且体内的血气调用也常常会出现失衡的状况。
最致命的是缺陷是在短时间内多次服用燃冰花的效果只会越来越差，可它引起的副作用却在不断累加，想要消除带来的副作用反而尤其艰辛。因此，燃冰花也被划入违禁品一列。
在源血里添加违禁药物，进而强化源血的作用，这貌似并不是不合理的想法。
徐燃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瓶子，瓶子里的血液立即爬上瓶口，像是一群贪吃的小虫子。
“这瓶源血的价格？”
王庆还陷在这瓶子里的添加多少燃冰花的幻想里，一听见徐燃在问价，立即醒过神来。
大哥之前不是说没钱，他一脸问号的看着徐燃，可现在又不好直接问他。
“小友觉得价值几何啊？”老者伸展了身躯，像是在缓解因为久坐带来的僵直。
“我没钱，可以直接拿走吗？”旁边的王庆瞪大了眼睛，大哥真不愧是大哥，竟然不给钱就想拿走东西。
可这里是地下市场啊，虽说也是有规矩管着的，但能在这里摆摊的家伙绝对没几个好惹的，出了地下市场可能人就没了。
“嘿嘿。”老者又笑了，他满脸的褶皱挤在一起，露出的笑容阴森恐怖。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呢。可不光是长相不俗，我的血气阶位更是远超同龄人。
可惜后来受了伤损害了根基，阶位跌落下来，不然大人物也得有我一份。”老者的脸色变得很快，又在缅怀他逝去的青春。
“哎，怎么扯远了。我看着你就好像是想起曾经的自己，相似的英俊面容和血气境界，所以我能感受到你体内蓬勃的血气。
这瓶源血送给你，我看你顺眼，就当时长辈赠给晚辈的心意吧。”老者摆了摆手。
徐燃将手心里蓄势待发的血气散去，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把源血收好。
丑八怪，谁跟你一样的英俊和境界，徐燃觉得这老头的笑脸绝对能让小儿啼哭。如果不是顾及地下市场的势力，他都想几拳把这自我感觉良好的老头干掉，直接拿走所有的源血。
“前边的摊子没几家有四境以上的源血，那几只老鬼生性贪婪，卖出的价格比我只高不低，想去看看也无妨，但要注意别被骗了。”老者说完以后就垂下头，像是在继续缅怀他的青春。
徐燃与王庆离开了老者的摊子，转身去其它地方随意看看。
“大哥，你的气场太强隐藏不住啊，才刚刚看下摊子就有人送你源血。怪不得你不带钱和晶石呢。”王庆满脸的钦佩中还带有几丝的羡慕。
徐燃没有多说什么，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又让他在王庆心中的形象高大了几分。
“咱们现在去违禁药物那边吧。”
“王庆，每座小镇都有地下市场？”徐燃边走边向王庆问道。
“当然不是，别说小镇，就是大部分城区里都没有地下市场。因为大人物们不允许地下市场建在城区里，所以一般都建立在城区附近的小镇里，这样人流量比较大，也不会违反规定。”
“那维持小镇秩序的势力呢？”
王庆思忖了一会才开口回道：“通常是城区的城主府派人驻守，如果说城区里的大家族势力强横，那也会由他们的人接管。毕竟城主跟这些大家族牵扯挺多的，谁来守着镇子和地下市场都是他们说了算。”
“我看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满足城区的拍卖标准，怎么不放拍卖会里卖出更好的价钱？”徐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样是件好东西，多人竞价获得的收益自然最高。
王庆的脸色陡然有些复杂，他过了一会才说道：“能来地下市场当摊贩的人要么是臭名昭著的混蛋，要么是得罪过城区里大家族大势力，还有些干脆是和商会结过仇的，都是些不方便抛头露面的人。”
“那他们经常在地下市场里出没岂不是很容易被仇家发现？”
“发现就发现呗，反正规矩就是不能在地下市场里动手，这些人通常会在这里待上几十天。
据说有人曾在地下市场里大闹过，后来连渣都没剩。听说制定这条规矩的人可是连那些大人物都要巴结讨好的对象。”王庆小声捂住嘴巴说道，谁也不清楚这里有没有大人物的眼线。
“哦，原来如此。”
徐燃暂时放弃了释放血气，试图干掉这里所有人的想法。这里的好东西有不少，不能全抢走确实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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