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月
徐燃转头的瞬间，命运的齿轮又转动了数格。
她一袭黑衣绸袍身姿曼妙的走来，柔软嫣红的披肩垂落随着节奏荡起，胸前的绸袍鼓起的毫无褶皱，纤细的蛇腰如泛起的水波般柔软，修长的腿占据的身体比例恰到好处。
徐燃第一次对着美好的肉体起了兴趣，黑衣下的肌肤是否白的纯粹呢？
“奴家黑月，黑月商会的黑月。公子名讳？”她举止优雅，来到闲置的长椅前坐下。
“徐燃。”徐燃坐到了她的对面，将手抵在桌前撑住脸不眨眼睛的盯住黑月，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在陈熹眼里倒像是恨不得马上就把人家吞下的魔鬼。
“呸，死妖精。”她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公子为何不取下衣袍，让奴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呢！”她温润的声线里满是诱惑。
“对哦，我都忘记了。”徐燃干净利索的解掉了袍子随手扔到一旁，正巧落在陈熹的头顶，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徐燃没理会身旁陈熹的娇哼，他仔细的端详着黑月，像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徐燃碎长发的阴郁贵公子形象令黑月颇为惊讶，转瞬就轻笑一声，她眼角微微的弯起如同散落月辉的清月。
“公子长的真好看。”
“好看那就多看看，来我身边吧。”徐燃拍了拍长椅的左侧示意道。
黑月舞动美妙的身姿来到徐燃身旁坐下吗，一颦一笑里尽是妩媚，她翘起的长腿滑落一片白腻，美得惊心动魄。
“还不够近。”徐燃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伴随着她的轻声娇喝声。他一只手敷轻抚黑月光滑的后背，另一只手则在探入袍子在她的美腿上游走。手感不错，徐燃真的不介意在这把女妖精绳之以法。
附近涌现的血族身影刚刚迈出步子，徐燃就落声说道：“四境后期的老头就老老实实待着吧，本来就时日无多，还整天想着出出风头！”
黑月挥动藕臂制止了护卫，黑暗里的身影默然退下。
“公子今日前来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吧？”黑月不动声色的抽身而出，嘴角含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徐燃细嗅抚过长腿的手心，在余香里陶醉一会后才说道：“嗯，稻谷镇附近的那座矿脉你们处理下，换成品质最优良的血剂就行。至于抽成，我想我们可以在个美妙的月夜里坦诚布公的谈一谈。”最后的谈字，徐燃特别咬下了重音。
“呵呵呵，公子爽快，但我听说城主对矿脉也有点在意。”一阵媚而不俗的娇笑声装饰着整间屋子。
“他敢在意，我就直接砍死他。”徐燃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公子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嘛。”
“当然。”徐燃忽然贴近黑月，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有清香溢散。
“可对你这五境初期的小美人，我信心好像少了几分。”徐燃小声的轻笑道，说完又坐会了原先的位子。
“城主身后其实也有别人的影子，公子理应小心才是。”黑月表明了一丝善意。
“没想到城主居然有断袖之癖，真恶心呢，待会我就去弄死他。”徐燃一脸嫌弃的嬉笑道。
黑月张开小口的迷蒙表情在徐燃眼里掀起绘色的浪波，好像把妩媚与纯情混在一起的喜爱一同吞下肚子呀，可恶的是还要去办正事。
“我现在就去城主府走一趟。他要是敢不识时务，我连他身后的人一起砍死，除非他身后有很多人，那也算是他本事。”
徐燃顺手接过陈熹递来的袍子，转身披上走出房间。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他拍了下陈熹的头，“当我的跟班很委屈吗？”
“肯定没有胸大的做的舒服。”
“你年纪还小，还在发育呢，更何况还有我呢，我会手把手的把它拉扯大的。”
“你才小呢，人家都十五岁了，那个女人也不过十八九岁，差距竟然这么大。”小姑娘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以后会比她还漂亮呢，我的眼光向来不差。”徐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那当然了，对了，你多大了？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去的事。”
“敢来质问我了，你胆子比柰子还肥了啊！我大概是十七岁吧。”徐燃的目光迷蒙散落，像是透过虚空回首过往的岁月。
“走吧，去一趟城主府。”
一路上，徐燃就在想也许就这样喝点小茶、调笑下貌美的少女，再随意修习下血气的日子挺不错的。
但曾经许下的誓言已经烙印进骨子里，那是我势必要用一生履行的信念。
那我为什么会沉浸在短暂的温情里呢？是我的血液冷却了？还是我潜意识里的向往？
都不对，那难道是我的心疲倦了么？
不，不可能，我其实没有心的。
哦，那为什么是我呢？
没有回复的疑问多可悲啊！但我必须得将它搁浅不是吗？
也许以后我会得到答案，希望这并不是荒诞离奇的答案。
在看见城主府外的卫兵后，瞧见锐利的枪茧锋芒如炬，这让徐燃起伏的情绪稳定了些，没有什么能比血色横流更能让人愉悦的了！
“站住！闲人免进，有事请等待通报。”交叉的长枪拦去通道。
徐燃释放的四境血气波动在震飞卫兵后又收敛气息，“带我去见城主。”
爬起来的卫兵意识到不可弥补的实力差距，还是识点实务比较好，乖乖的领着徐燃与陈熹走进会客厅。
“这位小兄弟与小姑娘没有受到我府里卫兵的怠慢吧。”迎面而来的中年男子朗声笑道，他转身又吩咐下人“快去上茶”。
“请，”他热络的姿态像是为多年不见的好友接风洗尘。
“在下王礼，任职汇星城城主有些年头了，对这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务还算了悉于心，小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徐燃，我只对晶石矿脉感兴趣，听说你好像也有点类似的想法，就过来瞧瞧。”徐燃像是没听懂他的潜台词一般，直接道破了双方的角力点。
“徐老弟这就不厚道了，我自从出任城主后可谓是如履薄冰啊！前有势力混战，后有上头指令，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又有战火临近，资源又紧张起来。如果我让出了这矿脉，上头可不好交待啊。”
“那你可以让他来找我，或者说....”徐燃稍微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我亲手把你这个城主换掉。”
气氛一时沉闷，城主渐起的血气被徐燃强行压制下去。同样四境初期的血气被碾压，他开始动用中期的力量，却又被压制。在四境后期的力量苏醒以后，城主才明白相同的境界里也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考虑好了吗？”徐燃的声调微微高了些，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顾及黑月那个小美人的产业，早就让这座城消失了。
“行吧，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会如实禀报上去的，徐老弟自求多福吧。”城主沉声说道。
“无所谓，古域还真没有几个有本事的。”徐燃牵起陈熹的小手悠悠然的离开。
在徐燃做客城主府的时候，黑月那古色古香房间里，有一身朴素简装的老者从阴影里缓缓走出，“小姐，这个徐燃很不简单啊，关键他还这么年轻。”
“能轻易看透我的实力，至少也要有五境后期甚至是六境的实力。”
“只是他那副做派着实不太好，和仗着家中余荫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没两样了。”老者眉头皱起颇为惋惜的说道。
“那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他的双眼一直清澈通透，头脑也保持着清醒，似乎是在试探我的态度。王伯，你帮我好好的查下他们。”
“是。”王伯领命一边走出，一边感叹后生可畏。
房间里静谧无声，黑月转身走入到屋子深处，她取出一副保存完美的话画卷在桌上摊开，白皙的柔荑在画卷之上细细的摩挲。
画卷里透露出的景象模糊又清晰，像是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黑月仍记得那一天，乾墟古域因此剧变的一天，她与不少富家贵族都见证了那场堪称无双的战斗。
天空中浮现的黑色庞然大物冷峻逼人，像是由钢铁合金铸造的航空舰船，而它周围环绕的小型战舰则众星捧月。
大地上散落的人群星星点点，如同被驱散的虫蚁，明灭不定的交锋火光伴着日光也无法照亮已故之人的脸庞。
介于天空与大地之间，有少年乘风驰骋。他披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身后的暗红翅翼尽情舒展。
他手中所持的血剑斩过虚空，沿途的的战舰便被整齐的切开，断裂的残躯坠落卷起一道道火焰灰烬。
他的发丝狂舞遮住了面容，却难以掩盖那种睥睨八荒的气场。他的敌人隐藏在边缘处遥望准备随时出手，他附近的舰船动力全开蓄力以待，他的部落正与敌人展开殊死较量。
银白铠甲的少年即使面对众多的强敌仍然从容，他不停的穿梭战场，交错而过的炮火是他灵敏身法最好的装饰。
他的右臂荡出的剑波冲散了舰船的集束光炮，又转瞬徒手接下暗袭的冷箭。血腥暴力且优雅，宛若在刀剑之上舞动的蝶。
尽管是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但他以力挽狂澜之势不让胜利的天平倾倒的过快。
他纵横于整座战场，身上的白色铠甲却不染一丝尘埃。他屹立于虚空之上俯视尘间，天际垂落的光芒为他加持圣洁，像是自光中而来的神明。
三名上位实力的强者没有坐视战场的焦灼，他们亲自出手联合展开了围剿，铠甲少年反击的空间越来越小，悬停的母舰终于找准时机的致命一击将战斗的荒原彻底湮灭掉了。
他也在那场毁天灭地的巨响里消失了踪影，余下的磅礴沙尘淹没了除混乱以外的一切。
那天的初阳娇艳如血，阳光明媚温暖，光线的纹理层色清晰可见，可它美得真像黄昏啊！
“究竟是不是你呢？”铠甲少年无以伦比的英姿横贯天际，在不少观战的少女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黑月自然也不例外。
她自那以后都留意着他的行踪，可几年过去仍是渺无音信。
突兀出现的徐燃很像他，差不多的年龄，相似的放纵举止与写意姿态。她很希望她是对的，翘首以盼的相遇会碰撞出怎样壮奇瑰丽的焰火，她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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