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虚惊
chapter11
［01］
不知为什么，顾茉感觉……
心中的石头正在分崩离析。
就像是。
本来顾茉要用这块石头砸向他，可是还没丢出去。
石头就已经碎了。
顾茉连唯一的武器都没有了。
顾茉只是想让骆辞也尝一尝，被抛弃的感受。
顾茉可以翻旧帐，可以将那天晚上和之前对她恶语相向的事都拎出来，让骆辞认识到，她当时的感受。
如同骆辞现在的一样。
可是骆辞听不懂，他根本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认他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他不需要。
骆辞接受了顾茉的很多无理取闹，要打要骂，骆辞都依着她。
骆辞明明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顾茉自己。
顾茉感觉，过多的想要复仇的迫切，已经让她看不真切了。
让她忽略了，骆辞一切的温柔。
还在可笑地认为这是讽刺。
已经被刺捅穿了的心脏，不再跳动。
任它流血。
顾茉已经不想管了。
开学典礼事情发生后，骆辞想了很久。
他认为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一个人的戏剧，骆辞不想再演下去。
观众都散了，没有必要。
……
“你去哪？”顾茉叫住骆辞。
“校长室，”骆辞声音低的可怕，“办些事情。”
他又在小心试探。
骆辞害怕对面真的是悬崖，爬不上来。
“你不会是要？”顾茉怔怔地抬起头，满脸狐疑地望着骆辞的背影，“开玩笑的吧……”
“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可信度？”骆辞半正经半玩笑地说着，“哦，我忘了。”
“你巴不得我走呢，”轻嗤一声，“如你所愿。”
“我什么时候说……过，”顾茉艰难地回想着，“好吧，好像是说过……”
顾茉有亿点点的懊悔。
“所以你当时说的是真的？真的，这么想让我走？”骆辞语气的迫切毫不掩饰。
“我……当然是不希望的，但如果你执意要转，我也是拦不住的，是不……”顾茉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但也不能暴露自己有多想留住骆辞。
顾茉太难了。
“好的，我知道了，”骆辞依旧向前走着，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个不近而又不远的距离，“走吧，回去。”
“回教室？一起吗？”顾茉实在是难掩住兴奋。
“不，你回吧，我还有事要办，”骆辞见这小土拨鼠着急，不经意勾了勾唇，停下了，“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既然你让我走，我就不会留。
但还是会犹豫。
顾茉大概是听懂了骆辞话中的意思，“那你走吧，后会有期。”
“嗯，好。”
后会无期。
既然是骆辞的决定，顾茉就不会干涉，更不会苦苦哀求。
顾茉是理智的。
自己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就让自己受惩罚。
只不过是失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而已。
……
教室里貌似上课很久了，李姐正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不愧是数学老师的字迹。
顾茉视力很好，可从教室门口的角度看过去。
确实是一个都看不懂。
“报告。”顾茉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没有一丝精气神。
“人呢？”李姐盯着门口看了许久。
顾茉立刻就懂了“人”是谁。
“骆辞啊……不回来了。”
“逃课？还是你们吵架了？”李姐有些恼。
“哦，好像……他说他要转学。”顾茉应付着回答。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
“你没劝他？”李姐感到有些意外。
情侣间闹点小矛盾就算了，逃课也就罢了，转学是什么操作？
李姐又不理解了。
“我劝了的，可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顾茉再次应付着撒了个谎。
“你什么时候……劝我了？”一只手在顾茉头顶重重的点了两下，“我好像没印象。”
［02］
不回头就知道是谁。
顾茉：“……”
“顾茉，这你怎么解释？你们俩演大变活人呢，是吧？”
“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吗？”顾茉轻掐骆辞的手臂，小声怨他。
还回来的这么“及时”。
“我只说我有事去办，现在办完了。”
似乎挺有道理的。
“行了，你们两个，回座位吧。”李姐叹口气，表示很无奈。
这一届学生怎么这么难带？
“老师，我没座位。”骆辞冷不丁的开口。
“喏，后面有个座位，你坐那去。”李姐突然想起骆辞是临时转来的。
“不行，我近视。”骆辞挎着书包，难得有些乖巧，借口似乎很充分。
“那……你跟前排同学问问能不能换个座位。”李姐没辙了，不想多管。
骆辞像是早就“预订”好了座位，径直走向周槿延的座位前，平静的和他对视。
“我……我也近视，你看我还戴着眼镜呢。”周槿延本身就很惧怕骆辞，面对他说话也时常语塞。
“可是——我没戴眼镜。”骆辞语气有些无辜，像排练了很久的话。
全班只有顾茉知道，骆辞从来不近视。
不过他能能想出这个法子，并且让全班信服，也是没谁了……
“那行，你坐这，我去后面，”周槿延“投降”，很快便收拾好书包，小声在顾茉耳边低语一句，“茉姐，小弟告辞。”
周槿延背起书包，转身向后走。
“等等，你怎么在我们班？”顾茉想起来了什么。
“你是指谁？他还是我？”骆辞指了指周槿延，又指了指自己。
“没说你，滚远点。”顾茉丝毫不肯留情面，刚刚骆辞可让她尴尬死了。
“我……”
“你什么你，你这个虚伪的骗子！”顾茉越发激动。
“……”
李姐见两人又吵起来了，多少有些无能为力，赶忙找补一句，“呃，周槿延在骆辞来之前，就来找过我说转班的事情。”
顾茉沉默片刻。
难怪周槿延叫我去一趟办公室，原来他刚刚就去过。
“行了，都坐下吧，我继续讲课。”
顾茉这才将目光投向黑板。
军训安排？
这么快？
“咳咳，刚到的注意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明天是军训，时长一周，每个人都有一张回执单了吧？重点看注意事项，什么能带，什么不能带，回家拍照在班级接龙，晚上九点截止。没有特殊情况，一律不许不去！都听清楚了！”
“等等，老师，为什么这次军训没有提前通知我们？”顾茉不解。
“没有提前通知？不可能！在你们被录取的当天，学校就跟每一位同学的家长发了信息，说的就是军训的事。”
“……老师。”
“啊，又怎么了？”
“我爸妈不看信息的，他们很忙……”顾茉有些窘迫。
“可是你妈回了信息的啊，那说明她是知道的。”
顾茉更加尴尬了：“那个……是自动回复。”
李姐：“……那我也没办法。”
“那反正还有一个晚上呢，也就收拾个行李，不需要太多时间的。”李姐安慰顾茉道。
顾茉心里是有些绝望的，就算只是旅行两天，若按照她那个速度，半天起步，都还有些吃力。
“行吧，我尽力，”顾茉自我劝慰着，“等等，老师，我加下您微信。”
众人惊了：当着老师的面能拿手机？还加微信？
全班除了某某以外的所有人都在为顾茉默哀。
令人没想到的是李姐竟然同意了。
“您联系我父母是没有用的，他们不会回，”顾茉假作正经道，“当然除了自动回复。”
“行啊。”李姐笑眯眯地看着顾茉，也拿出手机。
真可谓大型“交友”现场。
换来了五十三脸震惊。
“我再补充几个重点，军训不是让你们去旅游的！女生不要带什么裙子、休闲装，又不是去拍照，这一次去，主要是练体能。换洗衣服多带几套，听见了么？”李姐说的很明白了。
无人吱声……
“那个……零食可以多带点，训练时虽然不让吃是吧，但不过万一呢……万一低血糖那就不好整了，所以口袋里常备零食也不是什么坏事。”李姐见积极性不高涨，就想活跃活跃气氛。
可还是无人吱声。
李姐：“……”
“我让你们带零食，可不是让你们带那些违禁的东西，要是你们让我发现带了酒，那就不是请假那么简单的事了。”
李姐不作声了，悻悻地说：“下课。”
刚走到教室门口，又大吼一声，“刚刚接到的通知，今天只上半天课，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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