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幻象
chaphter7
[01]
李姐的办公室暖气开的很足，貌似有人在谈话。
顾茉后退一步，没有进去。
像是有人在吵架。
顾茉虽知偷挖墙脚不好，但还是禁不住将门开了一条缝。
顾茉：？？？这家伙怎么在这
她又不理解了，但似乎坐在办公室里的李姐也不理解。
“那…骆辞同学，你为什么想要转来我们班呢？”李姐嘬了一小口咖啡，“不过以你这成绩，怕是任何老师都不想拒绝的吧。”
李姐倒是乐了。
“老李啊，你们班已经有沈隅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班的骆辞挖走呢？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隔壁班老师气急败坏。
“唉，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你们班学生自己要跑来找我的，态度还挺诚恳，”李姐丝毫不慌，“你可别‘张’冠‘李’戴啊。”
李姐特意在二字上加重了力道。
张大爷气得脸上都起了褶子，“行，骆辞，你确定你要转班是吧，我们三班的教学资源可比他们好太多……”
骆辞支棱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我说的还不明白？请不要拖延时间，张老师。”
张大爷明显被他的话噎住了。
“那……对了，你们班既然不愿意把沈隅换过来…听说还有个理科女生，叫顾什么来着，她总可以吧。”
张大爷叫板李姐失败。
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说顾茉啊，她…行吧，我问问她，”李姐迟疑片刻，“我不是刚刚去叫她来了吗，人呢？”
骆辞挑眉，唇角微勾，“她已经在门外等很久了，”向门口的缝隙看去，“外边冷，进来吧。”
顾茉早就料到他会知道，若无其事地打量周围的人，加以思索后，开启职业假笑模式，“李老师，有何吩咐？”
这假笑令人毛骨悚然。
“刚才的对话都听见了吧，以你现在的成绩，如果文理一样好的话，年级前三肯定没问题，”李姐眉头紧皱，“可你这偏科…太…，可能去隔壁文科班会好些。”
“所以，你愿意和骆辞换班吗？”李姐的确有些许的不忍，毕竟她深知文科提分轻而易举。
不过顾茉毕竟是蘅芜三中投资方的千金，定是要进一个适合她提成绩的班。
李姐断定顾茉不会拒绝。
“李老师，不用这么麻烦了，不需要换的，”顾茉笑着，给骆辞使眼色。
李姐愣了愣，有些得意，“你看我们班学生都不愿意换走，肯定说明我们班更好。”
“那要不…把秦蕴换过来？”
骆辞：“不行。”
老隅会恨死我的。
再说秦蕴也是个助攻。
顾茉：敢情您是为了她？
她倒吸一口凉气。
骆辞察觉这小姑娘好像误会了什么，不顾两位“多余”的群众，朝顾茉勾勾手，示意她过去。
顾茉白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有事快说。”
骆辞勾下腰，唇移到她耳边轻语，“只是因为你。”
“你骗人。”
她永远都不会懂的。
[02]
只是因为你？
一听就很敷衍。
顾茉觉得好笑，感觉骆辞像是被沈隅附身了，一时不敢接受。
这…穿个越还能换性格？
骆辞只觉得不解，索性一直盯着她看。
不是你以前就说喜欢这种性格的？
顾茉以前高二的时候，二班三班联合春游，在一轮真心话大冒险时，顾茉被问到喜欢什么性格的男生。
顾茉没有犹豫：“沈哥那样的吧，温柔一点的。”
当时骆辞在场。
但他没意识到。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只是为了营造不喜欢他的假象罢了。
哄笑声一片，信的人很少。
谁不知道他俩是兄弟？
兄弟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当时沈隅自然是在场的，他没有反驳，是因为他知道她真正的意图。
他也接收到了那条来自茉姐艰巨的“任务”。
只是后来传来传去，全校基本上都知道了，而且各种版本都有。
比如“顾茉深情表白沈隅”“顾茉沈隅当众撒狗粮”“顾茉声称沈隅是理想型”之类的话题在学校论坛上频频出现。
两人却并不在意，还经常拉着对方一起分享那些写他们cp的文章，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如果避嫌，更加会容易被怀疑。
茉姐从来不是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她愤恨做作与诽谤。
但她已经习惯了。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相可言。
真正意义上的真相，只有凶手知道。
而凶手所陈述的证词，从来就不是真相。
他要是有勇气说出来，就不会是凶手了。
这就是犯罪的本质。
人们只是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都想做最特殊的那一个，即使知道是错误，也依旧一心只想搏人眼球。
你所做的越接近真相，他们就会离错误更近一步。
就如一个正数，它越大，它的相反数便会越小。
沈隅也许也知道顾茉的想法。
要不然就不会帮她了。
骆辞就这样一直盯着顾茉自顾自地在那“思考人生”，一会皱眉一会笑的。
用顾茉自己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个精神病患者。
李姐又不理解了：“你难道想让老师认为你精神出了问题就不让你换班？演着多累，老师不会强迫你的。”
为什么她眼中还带着几分怜悯？
顾茉：“……”
李姐既不打人也不骂人，不罚站也不写检讨，可你就是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她。
谁也受不了她的“温柔杀”。
挂都不知道怎么挂的。
骆辞见“小土拨鼠”不乐意了，扯了扯顾茉的头发，语调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走了，回教室。”
顾茉被他扯得头皮生疼，“我去，你放开！”
两位老师：“？！”
骆辞早已习惯茉姐的“不拘小节”，也认为无伤大雅，但还是要故作严肃地“教导”顾茉：“在学校不要说脏话。”
“校外就可以了啊？”
“……”
“教导”未果，骆辞轻拍顾茉的肩，“行了吧，小土拨鼠。”
土拨鼠本鼠：“你才是土拨鼠，你全家都是土拨鼠！老子是你大爷！”
两位老师都吓傻了。
骆辞似乎在思考，抬眸看向顾茉气得涨红的小脸。
“哦…如果你是我大爷，你就是我全家，那……”
“你住嘴！”顾茉的脸又红的像樱桃一般，但不是被气的。
你就是我全家。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顾茉羞愤地冲出办公室的门，又把两位“看戏”的老师吓了一跳。
骆辞也不追，回头看了两位老师一眼，“那我也先回去了，二位老师保重。”
两位老师：“？？？保重？”
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李姐忧伤的瞅了一眼杯中的咖啡，“刚顾着看戏，咖啡都凉了，不过还是有精神食粮的。”
李姐爱磕cp，人尽皆知。
“你看他们这样，放在你们班，你作为班主任，恐怕也管不住吧，”李姐淡然一笑，端起咖啡杯，像张大爷示意一下。
“况且，他们在我们班，可以给我省下好多咖啡呢，你说是吧，老张。”
李姐再次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磕cp可比喝咖啡有意思多了。
咖啡是苦的，cp是甜的。
人嘛，要懂得取舍。
孰轻孰重，要自有分寸。
李姐嫌弃的看了一眼张大爷，“算了，和你这种榆木人聊天都没意思，”抓起手机，“不和你聊了，我要追剧了。”
张大爷：“……”
他也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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