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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风云骤起


陈圣正要开口,却见裴祈已经飘然而去,片刻后拎着个鬼鬼祟祟的青年,冷哼道:“老七派你来的?”

那青年只觉眼前一花,目光便对上了满脸苦笑的少年,又看了看噙着怒火的裴祈,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三爷,小人对陈公子没有恶意的。”

“那是自然,否则我就随手宰了你了,抛入大荒,神不知鬼不觉。”裴祈轻描淡写,旋即皱眉问道:“回去跟老七通通气,陈......你叫什么来着?”

“陈圣。”

“对!”裴祈一拍脑门,眼中神色变得肃然,凝声喝道:“村子里的争权夺利我懒得理,我也不管你们在动什么心思,陈圣是我的人,明白了吗?”

最后一声闷喝,如铜钟大吕,直接在青年心底响起。

“小人记住了,这就去回禀七爷。”

话落,青年缓缓起身,颇为诧异的看了陈圣一眼,才一跃离去。

裴祈转身,有些无奈道:“素日里懒散惯了,突然这样大嗓门,难免人家心里觉得不对劲嘛。”

陈圣哈哈大笑,“师叔嗓门倒是不大,只是这气魄,着实骇人呐。”

叔侄俩对视一眼,俱是笑了。

没过多久,从大荒中回来的七爷便得到了下面人的禀报。

“这话是裴祈亲口对你说的?”七爷凝视下方之人,虽知道他不敢欺瞒自己,心中却还是难以平静。

村子里九个地位超然的老人,除去这些年死在大荒里的五个,裴祈与另外一人都是惫懒性子,不愿涉足村中事务,这样站出来替人出头的,还真从未有过。

七爷喃喃自语:“看来要找老四谈上一谈了。”

这时候,那位清先生恰好就坐在下首,听得了此言,轻声答道:“四爷一回来就闭关了,有人瞧见他去了血池,似乎在囚龙道中有所收获。”

略带几分疑惑的哦了一声,七爷淡然问道:“你们也在囚龙道中,可知他得到了什么?”

“不知。”清先生干脆利落的回答,以他们的实力能活命就不错了,岂敢到处乱走。

闻言,七爷沉默了良久,才摆手道:“派人点验伤亡,当疗伤的疗伤,不可有任何怠慢。”

清先生紧咬薄唇,有些不愿道:“七爷,这一次四爷的人死伤惨重,正是一个机会,您为何?”

“你是想让我趁机发难?”七爷嘴角掀起极具讽刺的弧度,冷冷道:“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虽与老四争,却始终同为一族,又坐在一艘船上。”

面容呈现病态的清先生眉头皱了皱,尽管只有一瞬,依旧被七爷给捕捉到了。

七爷眼睛眯起,凝视这位对他有功,却在此次大荒之行中犯下滔天大罪的老人,漠然道:“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老人心神微颤,嘴角淌出一条血痕。

“这该死的血气,竟然如此顽固。”陈圣阴着脸,四爷打入他体内的诡异力量,就宛如附骨之疽一般,坚实的烙在身体各处,虽只是蛰伏,却阻滞经脉的运转。

裴祈提着酒壶坐在一旁,说是护法,实则打定了主意看陈圣笑话,对这位几乎事事都不用自己操心的师侄来说,能吃回瘪很是难得。

有裴祈在,陈圣自然不好将老妖给放出来,又无法拔除血毒,两人只好这样耗着。

裴祈喝完了酒,随手锤杀了几头不知死活的凶兽,才施施然说道:“实在不行,我可以去把秦老四找来。”

陈圣摇头拒绝,对那位心无恶念,却对解救人族有着某种偏执的老人,他还算不上完全放心,否则大可以进村。

七爷一脉的压力,在陈圣看来并不算什么,一些明里暗里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

只是秦四爷近乎疯狂的坚持,让陈圣有了些兴趣,既然无法根除病灶,索性便停了下来,向裴祈问及村子里的一些秘闻。

裴祈大呼头疼,他是个闲散性子,若不是看在整片大荒才有这么一处还算安生的所在,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好在裴祈在村中呆的时间不短,位置也够高,便先讲起了最惹人关注的血池。

“这狗屁池子,”裴祈语出惊人,瞥了眼愕然的陈圣,才收敛了几分,正色道:“虽说我不喜欢它,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村子能在危机重重的大荒中存在至今,那依托血池而建造的阵法,是出了很大力的。”

“只是可惜,到头来守护村庄的力量,却成了真正困住所有人的枷锁。”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陈圣悠然回首。

秦四爷打趣道:“怎么?老夫脸上有花?”

陈圣哑然,平心而论,面前的老人称不上如何仙风道骨,甚至放在修行界任何一个门派中,都可能是容貌极不出挑的人物,完全一副敦厚人形象。

似乎有所感应,秦四爷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不要觉得老夫危言耸听,那口血池每日消耗的血肉数量,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即便是我,在真正见到之后,都不得不为其感慨。”

“感慨什么?”裴祈冷冷一瞥,嗤笑道:“此后十年,你就差泡在里面了,这十年里老子给你擦了多少屁股,数的清吗?”

那个时代还未出现后面的五人,裴祈算是村子的中流砥柱,好不容易盼到秦四爷冒头,想着能将担子给移一移,结果这家伙一闭关就是十年,令得裴祈心中怨念不浅。

有些讪讪的笑了笑,秦四爷不敢去看裴祈,反倒是盯住陈圣,打趣道:“我的剑不是那么好挡的,体内如今不好受吧?”

陈圣脸色一黑,这老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四爷极不避讳的夹了块肉,吞下腹后才道:“你也别急着化解,这凝血剑气也算是我最巅峰的手段,似你这样的大字辈修行者,若能在它的束缚下破境,对将来裨益极大。”

“那这么说我还得谢谢秦四爷了?”陈圣有拔剑的冲动,忍不住反唇相讥。

看着秦四爷张大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裴祈嘿嘿笑道:“你小子也别记恨,秦老梆子就这德行,老实待着就是了,若最后没捞着好处,我帮你揍他就是了。”

裴祈越说越兴奋,摩拳擦掌,大有此刻就想动手的打算。

陈圣不再遮掩,正色道:“四爷深夜前来,是做好准备了?”

秦四爷怔了怔,旋即点头,道:“是有了些准备,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让你先去看看血池。”

裴祈神色大变,厉声呵斥道:“他只有金丹修为,贸然进到那种地方,若受到影响怎么办?”

“我与血池有感应,这几日是煞气最薄弱的时机,错过了便要再等三年。”秦四爷抿着嘴唇,头一次敢直视裴祈。

裴三爷的态度亦十分坚决,不容置喙道:“那便再等三年,彻底稳固了元婴境界再进去。”

陈圣望着僵持不下的两人,无奈道:“莫说是三年,就是三个月我也等不了,至于所谓的煞气,我倒是有办法化解一二。”

秦四爷神色微变:“此事非同小可,大荒种族死后滋生出的煞气绝不寻常,你可要想清楚了。”

裴祈冷脸讥笑:“再浓郁的煞气,你秦四日夜泡在里头,不也没如何吗,还因祸得福,拥有了今日的修为境界。”

陈圣投来疑惑目光,“这血池竟还有这种功效?”

裴祈指了指,道:“你若见到秦老四生不如死的过程,便绝不会想用这种方法增强力量了。”

此事乃是村子里的绝密,即便是老一辈的人中,也就裴祈与秦四爷两个知晓,昔年后者为了血池不知投进去多少心血,几度险些丧命,可谓是险象环生。

似乎并不打算细谈这些,秦四爷惨然一笑,道:“明日我会带些煞气出来,你自行感受过后,再决定要不要进去吧。”

“这倒是句人话。”裴祈拍了拍陈圣肩膀,笑道:“别看这家伙表面风光,实则内心阴暗得很,日后你到了血池中,便能窥见他的全貌了。”

看着裴祈大有深意的笑容,陈圣故意玩味道:“师叔知道这么多秘闻,就不怕秦四爷杀人灭口?”

他笑了笑,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裴祈笑骂道:“别觉得师叔只是个小小的元婴修士,与你说句交心的话,能在这片土地上苟活百年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陈圣驻足,目送那道高大背影远去,旋即陷入了沉思。

翌日,方才破晓萧拙便匆忙赶来,见了两个胡吃海塞的饿死鬼,如遭雷击。

“这可是一头流传上古血脉的异兽啊,你们这两个天杀的。”萧拙给气得捶胸顿足,尤其是见到裴祈扬起没剩下多少肉的腿骨,‘憨厚’的问他要不要吃后,心中怒火越盛。

陈圣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安抚,笑呵呵道:“晚辈特意留了块最好的肉,就等着前辈来大展拳脚呢。”

萧拙颇为无奈,熟络的弄好了菜肴,在满目狼藉的桌上开辟出一片净土,边吃边说道:“陈小友,这回我可真得跟你道声谢了。”

陈圣轻笑,拿手指敲了敲桌子,眼力还算过得去的萧拙瞬间像吃了苍蝇一般,百般不愿的将没来得及尝上几口的菜肴推过去。

“萧前辈,谢就不必了,若有闲暇多来帮帮手就是了,您的手艺,远胜过我吃过的任何一家仙门食阙。”

没有什么比当面夸人更有用的人,即便萧拙丢了到嘴的美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若都是这样好的食材,萧某没时间也要有时间了。”

只见陈圣轻捏住嗓子,学着他早先的语调:“这可是一头流传上古血脉的异兽啊,你们这两个天杀的。”

在萧拙的错愕神情中,裴祈终于哈哈大笑,“萧拙,你小子也有今天,只可惜老子不擅丹青素手,要不然非得把你那副表情给画下来,流传千古也不为过啊。”

萧拙哭笑不得,面前这一对叔侄,未免也太没正行了些。

一番风卷残云,三人总算结束了谈笑,陈圣率先问道:“囚龙道中发生的事情,萧前辈打算如何处理?”

四爷一脉近乎死绝,那位清先生却能够保存下大半的好手,这其中没有猫腻,怕是说出去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萧拙沉吟片刻,神色有些痛苦道:“如今七爷势大,超过半数的元婴修士都是他手下的人,若真要处置,只怕会引起哗变。”

裴祈冷笑:“变就变了,早年情形比这还遭我们都挺过来了,难道没了他老七,村子还能给妖族破了?”

  陈圣亦提出疑问,虽说没了七爷等人猎杀凶兽的数量势必折损,但剩下的人多费些力气,总能撑过去的。

明面上就有两位化神,还犯不上为一些元婴修士苦恼。

对此萧拙感到颇为无奈,“二位仔细想想,七爷那么一大帮子人,真要是逼急了,他们肯走入大荒?”

一瞬间,陈圣与裴祈都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所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处于一个都不敢打的状态,一旦撕破脸,血池势必就要断供,届时嗷嗷叫的凶兽们冲了进来,除了少数几个人,大家都得完蛋。

裴祈怒骂道:“他娘的,早知当年就该让他死在大荒中,如今倒是成了气候,还动他不得了。”

“动是一定要动的,否则日后老七手下的人就真没了规矩。”萧拙抬起头,长舒一口气,在陈圣错愕的目光中恶狠狠的骂道:“一帮子贪生怕死的混账玩意,大不了我豁出去这个村长不做,也要宰了他们。”

陈圣心中稍定,有这样的首领,才算对得起那些死去之人的付出。

胸中郁气得到了宣泄,萧拙重新变回那个满面和气的敦厚长辈,轻声道:“林苦醒了,听闻你来了,想见一面。”

“走吧。”陈圣干脆利落,对这位也算是共过生死的青年,他的感官其实不差。

裴祈阴沉着脸,摆手道:“我就不去了,若有人想欺负你,再来告诉师叔就是了。”

陈圣不禁苦笑,他虽实力受损,但还不至于如此沦落,村子里除去少数几人,还真没人能够挡得住他。

这一次的进村格外顺利,沿途碰上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七爷麾下的,尽管没有好脸色,却也不敢明着风言风语。

一直走到小院,萧拙推门而入,林苦正泡在巨大木桶中,底下燃着火,桶内是不知名的药物。

见到陈圣,林苦涣散的眼神瞬间聚拢,若不是身无寸缕,就要起身行礼了。

陈圣神色极为古怪,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这桶里的药液是哪位前辈配制的?”

萧拙一怔,旋即好整以暇的打量陈圣,不停打着眼色。

看着满脸写着快夸我的萧拙,陈圣心中一片恶寒,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林苦一眼,道:“能从大荒里逃出来,你的命挺大。”

林苦脸上闪过一抹黯然,颓然道:“只是可惜了那么多位前辈,活活送了性命。”

闻言两人皆沉默了,尤其是见过那种惨状的陈圣,心中不可谓不哀叹,实际上若是那位清先生愿意一起,本可以不用死这么多人的。

萧拙脸上哀伤一闪而逝,取过一旁的草药,碾碎了揉成汁水滴入桶中,是一种最原始却最不浪费药力的方式。

陈圣本想开口阻拦,想了想便又算了,让林苦就此置身事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秦四爷留下一些东西,你随我来。”

两人入了院子角落的小屋,萧拙取出一枚赤红的圆润珠子,郑重其事道:“血池煞气凝结非同小可,你记住千万要慎用。”

陈圣点了点头,亦递出一物,笑道:“算是提前付出的一点报酬,日后四爷摸索出了离开的门道,还望一定要捎上晚辈。”

萧拙瞟了他一眼,无奈道:“就是我不想带你,裴祈也未必肯答应啊。”

相视一笑,陈圣又接过筹集的一些琐碎材料,轻声道:“若村子局势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日,我可以出手一次。”

“你小子,少乌鸦嘴。”萧拙骂完,脸上的笑意却是很快敛去,一个外人都能察觉到形势的异常,可见事情到了怎样一种不可挽回的地步。

算得上是满载而归,陈圣的心情尚可,并不急着出村,相反闲逛了起来。

走过一座宅院,苍老枯槁的气息迎面而来,陈圣抬眼一看,笑了:“杀气腾腾的,你是又打算射杀我吗?”

清先生冷冷发笑:“陈小友如今可是三爷护着的人,老朽活不了几个年头了,哪里还敢在您面前猖狂?”

“那可未必,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死前能闹出一番动静来,是不会甘心的。”陈圣丝毫没有客气,恶毒的猜道:“你方才说没几年,我看未必吧。”

“呵呵......随小友怎么说,我今天来只是想请你传句话,务必让裴三爷记住。”清先生没有理会他的不敬,与当日的阴鸷老人显得大为不同。

“什么话?”

“老朽斗胆,想请三爷不要插手这一次的事。”

陈圣眼睛微微眯起,笑道:“裴祈向来不管村中事务,想必这次也是一样。”

老人摇头,缓缓说道:“若是没有小友的出现,三爷自然不会出面,他本就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哪一方占据主导地位,于他改变并不大。”

陈圣心中暗暗点头,这一点倒是真的,实力达到一定级别后,底层的势力争夺很难牵扯到他们头上,甚至双方都会刻意规避。

尽管裴祈没有明说,但陈圣多少能够猜到,他至少有着不弱于化神的实力,这样的人入局,影响太大。

陈圣莞尔一笑:“这么说来,七爷是觉得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有些碍眼了?”

“小友未免太过看轻自己了,你能在囚龙道中闯荡,光是这份胆色,便足以令人敬佩了,若是老夫再年轻个几百岁,兴许还会与你结拜也未可知。”老人笑容和蔼,全然没有守住洞窟时的杀机。

陈圣摆手道:“别,我这个人惫懒的很,旁人的事情不想也懒得管,这次肯去囚龙道,萧前辈是花足了价钱的,至于你所担心的,我只能说两不相帮。”

说完陈圣便迈步离开,几个闪烁出了村子,他相信自己的暗示已然足够明确。

清先生驻足许久,才大笑,笑得无比畅快,只觉得胸中沉积多年的郁结,终于有了可以疏导的口子。

暮时,七爷听完清先生的话,皱眉道:“你觉得这个小子可信?”

“此子性格古怪不在裴祈之下,但终究不是裴祈,有着不可忽视的弱点,七爷若是愿意费心思拉拢,关键时刻未必不能派上用场。”清先生笑容满脸,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能在村子里拉出一大帮子人马,七爷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当即下了决定:“此事由你来负责,不求那少年彻底倒过来,只要别站到老四那边就成,再有就是,让几个人去看看,那侥幸活下来的林苦究竟知道多少。”

心中大喜,清先生躬身离开。

不得不说这位大先生效率奇高,当天夜里陈圣便收到一大批的材料,其中甚至包括极稀罕的兽血,虽数量不多,却也足够表示诚意了。

裴祈蹲在一旁,酸溜溜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没见老七那家伙给谁送过礼。”

陈圣淡笑,捡出自己所需的一些,剩下的都给他抛了过去,道:“我这是师侄也算是借花献佛,师叔莫嫌礼物轻了就是。”

裴祈瞬间没开眼笑,大袖一挥便收了面前的小山,轻咳几声,装模作样道:“苍蝇腿也是肉,师叔不嫌你寒颤。”

“师叔此言,倒是颇有几分师尊生前的风姿。”陈圣恍然失笑,想起不曾接手藏月山前的岁月。

裴祈撇嘴瞪眼:“放屁,以师兄的榆木脑袋,能说出我这样神韵天成的漂亮话来?”

“是是是......还是您老人家厉害。”陈圣会心一笑,殊不知裴祈此刻的神貌,与那个抠抠搜搜的老头,形似神更似。

目光朝村口瞄了眼,裴祈正色道:“秦老四往这边来了,看着挺着急,至于要不要入那口诡异的池子,你自己做决定,有师叔在没人能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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