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独战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封魔台上,凝视陈圣许久,才来到三人身边,道:“这是谁家的子弟?”
“见过师叔祖!”韩拓急忙行礼,道:“是我好友沈卯家的人。”
沈罪顿时一惊,这个人竟然是韩拓的师叔祖,那岂不是魔窟中地位极高的存在?
“你倒是护得快。”这个中年男人笑了笑,他脸色红润,隐隐有光晕流淌,看着便有一种莫大的威严。
韩拓哭笑不得,他的确有私心,但师叔祖未免也太直接了些,一点面子都不留。
淡然瞟了他一眼,男子笑道:“以你的性子,还怕师叔祖抢了你看中的人不成?”
“弟子不敢。”韩拓施了一礼,面前这位年轻师叔祖,是同代弟子公认魔窟最不能招惹的人。
至于有没有之一,不少师兄弟们为此争执多年,未能达成共识。
韩拓出发之前,掌门曾有明言,七灵岛上一切大小事务,皆由着这位师叔祖的意思般。
男子轻笑:“都敢擅自放人进来,就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这个看着十分威严的男子,忽然弯下腰,低声说道:“门中那些说法,不过是传言罢了。”
“师叔祖此话当真?”韩拓脸色微变,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曾有弟子见过,这位师叔祖化成凡人模样,去往魔窟下辖的岛屿势力, 若是见了有修士欺负百姓的,便要做那行侠仗义之事,可惜出手之间魔气迸射,很快给人看出了端倪。
魔门之中,有着这样一个人,宗内许多长辈都曾想出面劝说,却要么打不过,要么辈分低上一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些有资格有实力开口的老家伙们,没有人会为这种小事去惊动他们。
中年男子不置一词,目光转向台上。
陈圣已经全部被魔纹所覆盖住,眼眶中尽是墨色。
天机子终于不再玩笑,而是满脸凝重神色,以心声唤道:“小子,这魔纹非同小可,你若实在抵挡不住,可以先行放弃抵抗,上古人族不是没有留下驱除的手段。”
浑身浸染在黑色纹理之中,陈圣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体内各种气息力量碰撞,十分可怖。
天机子轻叹一声,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在,他注定了无法现身插手,甚至还要小心谨慎的蛰伏。
他有种直觉,此人与封魔台联系极深,自己稍有动作就会被发现。
届时就不得不使出最终手段,陈圣的一些谋划亦要泡汤。
眼看着陈圣越陷越深,眼眸深处最后一点清明神色逐渐黯淡下去,天机喟叹一声,轻震手臂。
剑鞘周围浮现无数细小纹路,在墨黑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夺目。
“这是......魔纹?”韩拓皱眉道,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从这些纹路上察觉到十分浩荡的力量,不像是魔纹该有的。
“是神纹......此人身上或许带着某件上古人族的宝贝,此刻被魔纹激发了出来。”中年男子笑着说道,他曾渡海去往大陆,见识比韩拓等人要广上许多。
韩拓眉头紧锁,喃喃道:“若是倚仗法器的力量,能走到这一步也不算出彩。”
他在心中考量,撇去外力之后,陈圣的潜力还有多少。
男子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说出实情,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倒是让他对台阶上的老人颇有兴趣。
“他叫什么名字?”
“回前辈话,此人名叫陈昉,是几日前突然来到我沈家的。”吃不准这位高人的心意,沈罪只好将实情大致说出。
当然,其中的一些细节,被他有意淡化了。
韩拓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给自己这个好友的后人吓得够呛,好在由始至终,中年人都只是点头。
心中巨石落地,韩拓试探着问道:“师叔祖,您觉得陈昉能走上第几块台阶。”
“魔纹已出,任他的法器再如何强大,都只能止步于此了。”男子轻声笑道,即便那法器真能抵住这一层的魔纹,却也会被整个封魔台视为敌人。
当今天下,还真没有几人可抗这座上古之物,即便是魔窟,也不过是借用其力量而已。
眼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魔纹中透出几缕金光,中年人皱了皱眉,脚步一跨,人已来到了封魔台上。
“今天有我在场,算你运气不错。”
话音未落,他伸手探入,魔纹有了新的攻击对象,几乎一瞬间从陈圣身上退散,露出金黄色的光圈。
“不好!”天机子惊呼,闪电般下了决断,将即将成型的阵法符纹打散。
陈圣蓦然喷出大口鲜血,昏厥过去。
中年人将魔纹尽数纳入体内,而后闭气凝神,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看向身旁的陈圣,呢喃道:“被魔纹侵蚀的是我,他为何会晕倒。”
伸手探查,发现陈圣体内如同一团乱麻,伤势不轻。
带着陈圣来到沈罪身旁,男子问道:“此人体内伤势为何如此之重?”
封魔台魔纹强大只在攻击心神,对修士肉身的伤害并不会很大,没理由将陈圣伤到此种地步。
“陈昉前辈曾与我家老祖交手,被老祖打伤。”沈罪老老实实回答,一旁的黑老怪缩了缩脑袋,这件事起因就是他,此刻陈圣显然被两位魔窟之人青眼有加,若是因此迁怒自己。
黑老怪悄然后退,不敢想象这种结果。
谁料男子只是点头,露出释然的神色,随手将陈圣交给沈罪,便闪身离开。
韩拓看着师叔祖离去的方向,有些怅然失神。
“韩前辈,能否先送我们离开?”
听着沈罪有些低沉的声音,韩拓回神,失笑道:“想起一些往事,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说罢,他将阵法打开一条缝隙,让沈罪带着陈圣二人乘船飞出。
一路上,黑老怪惴惴不安,看着昏睡的陈圣,眼中时而闪烁凶光,时而迟疑。
“结果如何?”回到沈家,沈卯正站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着。
见二人将陈圣扶下飞舟,沈卯皱眉问道:“罪儿,究竟发生何事?竟然让陈道友伤到这种地步。”
陈圣此刻前所未有的虚弱,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体内真元灵力更是耗了个干净,除此之外魔纹与大道气息的争斗,使得他许多经脉受到创伤。
听完沈罪的讲述后,沈卯露出沉思,随即舒展眉头,笑道:“既然魔窟的前辈出手救人,那就起码不会是坏事,你先让人将陈圣带下去疗伤,没有痊愈之前的战斗,由你二人来出手。”
闻言黑老怪露出惊恐状,只靠他跟沈罪,能够杀出重围吗?
“哼......若是觉得做不到,老夫不介意出手帮你拔高境界。”沈卯冷笑,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若还不知道该选谁,那就是真正的傻子了。
陈圣既有可能被魔窟看重,那便要全力交好,将来去往魔窟修行有成,即便不奢望什么回报,至少也不能让这样的人对沈家生出怨恨。
至于黑老怪?不过是一个筑基修士罢了,还是最让人厌弃的血修,死了也就死了,若是侥幸不死,沈家不介意多上这样一位客卿。
黑老怪自然也明白这些,此刻垂下头,叹道:“只希望陈前辈能够早些恢复吧。”
魔窟开宗的选拔,早早就将消息传出,囊括整个东海疆域,要从其中选出天资最为出众,最为适合魔窟功法的弟子。
一些平时隐居各地的强大散修,未必不会带着亲传弟子前来,这类人收的弟子,往往天赋极高,被选中的可能性极大。
与之相反的,他们这些前辈就显得有些不那么显眼,可能会被淘汰。
加上魔窟本就规矩限制松散,但实力在东海都是少数之列,来者必定如云,要从中脱颖而出,不知要走过怎样的尸山血海。
“你若是怕的话,将封魔台上得到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退出。”说话的人是沈罪,他比黑老怪多走了几步路,就得到一桩不小的机缘,如今想要谋夺黑老怪的。
沈卯神色冰冷,道:“交还是不交,你可以自己选。”
黑老怪浑身颤抖,厉声道:“沈家如此欺人,当真不怕被岛上同道所不齿吗?”
七灵岛偏安一隅,修行者之间自有体系,会互相制衡,否则一位金丹修士的能量太大,动辄便可能是岛屿沉没。
沈罪冷笑不止,脸上满是森然杀意:“事后我会宣扬,你意图擅闯魔窟阵法,被太爷爷当场格杀。”
“不错,届时会有魔窟之人出面作证。”沈卯对孙儿的狠毒心机颇为满意,开口道:“我能将你们弄进去,与魔窟的关系你自己考量。”
黑老怪脸色铁青,早有传闻岛上几位金丹都有不凡来历,没想到这沈卯,与魔窟交好也就罢了,还打算利用这个来作为杀自己的借口。
若真是这样惨死,没有人会为他鸣不平,一些别有用心者甚至会站出来口诛笔伐,斥责黑老怪招惹了魔窟,为七灵岛带来祸端。
这些念头几乎一瞬间从脑海涌过,黑老怪咬牙切齿道:“我出战就是了。”
封魔台上得到的东西,他是至死都不会放弃的,这牵扯到将来修行根本,他得到几句残篇,十分适合血道修士。
祖孙二人露出笑容,微微点头。
“走吧,我与黑前辈探讨下所得。”沈罪淡笑,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一桩机缘。
时间在二人修行探讨之间流逝,这一日陈圣悠悠醒转,发现床前坐着个女子,黛眉修长,素手撑着下巴,依靠着床沿睡着了。
天机子调侃道:“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可把人家小姑娘累坏了,不得补偿补偿?”
陈圣翻了个白眼,轻手轻脚起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人换过了,不禁脸色一黑。
“公子......你醒了?”女子听见动静醒来,揉着眼睛。
“我身上的衣服......”陈圣迟疑了许久,都没好意思问出口。
女子捂嘴轻笑,道:“公子放心,奴婢给您换衣物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什么都没看见。”
天机子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今天。”
他虽没有亲眼所见,却也能想象到陈圣此刻,脸色该是怎样的精彩。
陈圣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先下去吧。”
女子抿嘴笑着,吃吃的看着陈圣,没有挪动脚步。
“你怎么还不走?”陈圣皱眉,语气加重了些。
“奴婢倒是想走,只是我家少爷吩咐了,要等公子身体彻底恢复了,才能离去。”
“不对.......”陈圣很快察觉到不对劲,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散修陈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赶忙跑到镜子前,镜中面容依旧是老年模样。
陈圣走到女子面前,皱眉问道:“你为何叫我公子?”
女子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不慌不忙的抻展身子,将已经熟透了的身姿展现在陈圣面前,双眸露出迷离之色,“奴婢为公子擦拭身子时,发现您的身体非常健硕有力,可半点不像是个老人家呢。”
她伸出手掌抚摸陈圣脸庞,脸颊绯红,声音中有些许魅惑之意道:“这般好看的身子下,奴婢真是无比渴望看到您面具下的面容呢......”
陈圣一步后撤,下意识伸手去拔剑,抓了个空。
虚空凝聚出一柄灵气长剑,陈圣冷喝道:“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若是这个女子告诉了旁人,那就代表沈卯很有可能已经知晓,以沈卯与魔窟的关系,陈圣很难想象其中的后果。
凌厉的杀机充盈房内,那女子半褪衣衫的手停住,十分受伤的看着陈圣,垂泪而下,“奴婢真心待公子,您就这样对我?”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陈圣眉头微皱,杀气不自觉间敛去一些。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陈圣循声看过去,发现是那头乌鬼回来了。
“你去了何处?”
黑鸦在这自然是天机子的安排,然而陈圣却是想不出,在这岛上有什么事情,天机子要交代黑鸦去办。
乌鬼叫了几声,不知在说些什么。
天机子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吧,老夫的事你也敢管。”
陈圣不客气,一张符箓贴在剑鞘上,叫嚣的老人瞬间成了睁眼瞎,目不能视耳不能听。
“行了行了,你厉害。”最终天机子认输,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陈圣,他一直旁观着一切,许多陈圣无法看见的,天机子都看出来了。
“你是说,这个女子是沈卯亲自安排的?”说到这,陈圣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若真是沈卯的人,或许会有不小的麻烦。
察觉到陈圣的情绪变化,乌鬼振翅而起,化为一道黑光急射出,扎向那个面若桃花的女子。
“公子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女子脸上露出惊惶之色,拜倒在地上。
陈圣像是做了极重大的决定,开口道:“我有一个法门,可以验证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可愿试上一试。”
女子抬起头,俏丽的脸庞上有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怯生生问道:“会死吗?”
沈家本就是修行世家,她曾经见过一位家族修士,用一门十分可怖的手段将人杀死,留下了阴影。
这也是为何,这位女子会对陈圣献媚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其身份,更是因为陈圣躯体如同少年,容易被打动心弦。
“说真话便不会死,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陈圣轻声说道,愿意给这女子一个改过的机会。
适逢此时,陈圣听到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黑鸦。”
乌鬼低啸一声,飞掠而出,以长喙将女子衔起,翅膀一振飞出沈家。
沈罪推门进来,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视一圈,微怒道:“这个丫头,又跑到哪里野去了?”
陈圣开口道:“沈公子身上似乎有伤?”
实际上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定是沈罪与黑老怪的组合出现了问题,甚至可能在选拔中受到挫折,才会来此察看他的伤势。
沈罪愣了愣,而后笑道:“一点小伤,比不得前辈所受的,吃些丹药便可恢复。”
陈圣瞟了他一眼,道:“沈公子何必硬撑,你体内伤势不轻,若是再如此鏖战下去,可能会落下隐患。”
沈罪咬了咬牙,道:“晚辈本不想这么早来打扰前辈,但魔窟选拔过于残酷,我与黑老怪都受了沉重伤势,只怕难以支撑下去了。”
陈圣一本正经,神色严肃道:“既然如此,便劳烦沈公子不要再做试探之举,你我以诚相待,不要步了那位姑娘的后尘。”
沈罪瞳孔微缩,一进门便能够感知到屋内的杀气,却不想面前这位老人家如此心狠手辣,面对那样一位绝美的女子,都舍得下狠手。
“等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就什么都看得淡了。”陈圣语重心长,如同在教训一位自家晚辈。
“晚辈明白了。”沈罪施了一礼,是对同一类人的礼遇。
“走吧,我想看看这几日的战局。”陈圣迈步走出,套上了一生全黑的大袍,几乎将半个脸庞罩住。
魔窟选拔不可谓不严厉,所有参与之人自行组合,最终由韩拓编为许多个分支,各自投入战场,直到一方死完才算分出胜负。
陈圣听完之后,忍不住叹道:“如此说来,封魔台上岂不是已经死了不少人。”
沈罪思索了一会,报出个令陈圣惊骇不已的数字。
“不要想这些了,你们三人最近一场战斗在两个时辰后,罪儿,你可有把握?”沈卯开口,目光一直在沈罪、黑老怪二人身上盘桓。
陈圣却能够清晰察觉到,有一缕神识在试图探查自己的情况。
“就让我来出战,你们两位留下疗伤吧。”陈圣迈步走出,眼下的情形,三人显然都有这份心思,况且他也想早日了结这一战。
黑老怪苦笑道:“我们可没有前辈的福气,还是去走个过场的好。”
陈圣看向沈卯,道:“为了陈某的伤势,劳烦费心了。”
不难猜出,沈卯为了让他能够留在家族疗伤,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沈卯颇为受用,淡笑道:“小事不足挂齿,更何况本就是魔窟理亏,道友你可是在封魔台上受的伤。”
陈圣哑然失笑,他体内的伤势的确在封魔台引发不假,种子却是沈卯造成的,眼下听这话的意思,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我送你们去。”沈卯挥手,召出一柄阔剑,让三人跳上去,随后化为长虹离去。
直到安稳落地,沈罪与黑老怪都在回味,这等御剑飞行的感受,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做到。
面对陈圣的平静,沈卯只是笑了笑,与韩拓打了声招呼,便御剑离去。
韩拓为三人分割出一个区域,走之前刻意到陈圣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道:“你的架子倒是挺大,知道有多少人不满吗?”
这几日由于缺少一人的缘故,他没少给沈罪两人安排实力稍弱的对手,算是一种特别照顾。
这种手段并不算高明,因此很快有人看了出来,他们不敢记恨韩拓,自然是将这个仇记到了陈圣的头上。
陈圣目光四顾,果真发现坐在台阶上的不少人,都目露凶光看着这边。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前辈不必担心。”黑老怪如今已经被打磨得圆滑无比,没了往日的锐气,竟是有些谄媚道。
沈罪皱了皱眉头,悄悄往后挪了几步,不愿意与这马屁精离得太近。
陈圣不以为然,嗅着封魔台上的凶煞气息,做了个极为骇人的决定。
“前辈去哪?选拔马上就开始了。”沈罪忍不住开口,因为陈圣已经迈出了自己的区域。
距离三人最近的是一个虬髯汉子,扛着口血红色的大刀,见陈圣走来,冷声喝道:“小子,你走入我的地盘,是在挑衅吗?”
陈圣漠然不语,面对汉子挥来的刀气,他脚步未停,空中凝聚出一个硕大手掌,将那位大汉,干脆利落的从台阶上拍飞,一直滚下封魔台,才算作罢。
一时之间,许多人神色都严肃了起来,察觉到这是个前所未有的劲敌。
就在陈圣要对下一人出手的时刻,韩拓开口了,他沉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陈圣抬起头,直视这位金丹修士,道:“我欲独战所有人,借此凝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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