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官场人生的新挑战

李翰林一大早到了县委办公室的时候，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江流打电话给李翰林的时候，他正和段铁柱在办公室里聊天。

        这天一大早，段铁柱就跑到李翰林的办公室了。

        一进门，他就说，有什么好茶，冲杯好茶喝喝。李翰林知道段铁柱准是来开会，因为昨天就听赵登说县政府那边张山召集各企业负责人开会，可能是给他们报个道就从会场出来了。

        李翰林见了段铁柱就说：“铁柱啊！有你这么开会的吗？会上说什么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开展工作？”

        段铁柱笑着说：“什么破会啊！不还是想问我们企业伸手要钱的事儿，哪像你干县长的时候，从来不想企业伸手要钱，还多方面为我们筹措银子。至于内容不外乎就是下发材料，说得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最后说实质性的问题——要银子呗！”

        段铁柱还继续说：“还没办法遇到张山这样的人当县长，在台上讲话，就是读读会议文件材料，这种会，前面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布置任务的时候，那时候再回去听就行了，那像原来的张县长有水平，原来的张县长只是把会议文件材料当讲话的思路，一边读，一边谈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把布置工作也融进讲话里，这种会就要认真听，认真记了。不罗嗦，是什么事儿，就谈什么事儿，绝不跑题，你看这张山，就像是这辈子终于当上了正职一样，不知说什么好了，那个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看不起，很让人鄙视他。”

        他说：“我是有的放矢的，因领导而异，不是什么会都不认真，什么会都溜号。”

        李翰林笑他，说：“你现在也是开会开出经验来了。都快变成官油子了！”

        段铁柱说：“小人物就是有这点好，在不在会场也没人注意，不像你这种树大招风的，不是坐主席台，就是坐第一排，去小个便都众目睽睽。”

        李翰林冲好茶，斟了一杯给段铁柱，段铁柱先端起杯放鼻尖嗅了嗅，然后才喝。

        他说：“好茶！”

        李翰林说：“这茶还是原来的张县长送的。”

        段铁柱问：“哦这县领导的水平就是不一样，我一喝就能觉出这茶的质地很好，有种豆香味，是清明之前的茶吧！”

        李翰林说：“其实，最无辜的还是他了，跟我搭班子这几年，干得很辛苦，成绩却没有凸现出来。没想到他却是毁了自己那个愚蠢无知的老婆手里。那钱她都没花，都捐献给了，失学儿童希望工程，还有就是这女人表面上看很守妇道，一脸的贤惠样子，没想到却背着他爬了墙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这些钱也不是想自己真正享受的，献出了爱心，却被人陷害东窗事发了，钱入了国库，却孩子没有了娘。”

        段铁柱又问：“他老婆的问题不是查清楚了吗？他不是没事儿释放了吗？也不知上级组织对他的问题该怎样对待啊!”

        李翰林说：目前是先暂时挂在那儿了，等待组织上的重新安排位置。他老婆的失去了。张县长的影响不大，但是关键是孩子正处在教育阶段，正赶上高考呢！”

        段铁柱说：“这事如果需要，你应该帮帮他。”

        李翰林看看段铁柱，说：“这淮河的官场很复杂啊！下一步也不知道我自己的位置往哪摆呢，这官场上的变数太大，谁也无法预知之后的路该如何走啊，”。

        段铁柱说：“我还是爱憎分明的，该同情的就同情，该记恨的就记恨。不像你，一点不记恨自己的对手，就算对手。当初不是张山，说不定这新提拔的副市长就是你的了。”

        李翰林摇头说：“你这话不对。虽然，我在竞争副市长候选人时，是有人做了一些小动作，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现在，我想明白了，谁当了副市长应该是市委书记说了算。他让谁当，谁就能当。他不让谁当，谁就当不了。到了市委这一级，到了这种层次，提拔一个人，市长其实是无能为力的。我们走的市长这条线啊！”

        他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恰巧响起的。

        李翰林习惯地看一下显示屏，便觉得奇怪，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怎么会突然找他？

        他对着手机问：你好！江部长，你找我有何指教？”

        这江流部长说：“上午，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他当然不好问什么事，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江流部长说：“好吧。我等你，但是，你必须要在十点钟之前赶到，十点钟之后我将参加常委会，你做好快点吧。”

        按照官场圈子的常理，组织部长打电话召见可能是个好兆头，很值得庆幸和高兴一番。这组织部长是干什么的？是管组织安排人事任免的，是个管“官”的官儿，一不小心，发个文件，说不定就升上去了。

        然而，李翰林心里明白，市委组织部长江流找他，对于他来说无外乎就是官位的高就与屈就，说白了就是组织上对自己的工作重新考虑。

        这里面可能就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升迁，要么平调，但是不可能降职使用的。目前自己是县委书记，正处级干部，通过上次的副市长竞选败下阵来之后，这升迁的机会暂时可能排除，除非是在原来正处级的位置上平调，平调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降级使用。

        即使平调，对李翰林来说，也属降级。

        李翰林知道，如果是从官场理论上的平调，只有三个职务，一是市委秘书长，那是轮不到李翰林的，因为市委秘书长要由市委常委兼任，这一位置是市委书记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然而自己跟市委书记张西征的关系没达到那样一个层面，如果是关系很铁的话，那在人代会上的选举，这副市长也已经是他的了，而轮不到他刘亚光了。

        另两个职务便是市人大和市政协办公室主任，这两个部门都属二线单位，还有就是市政府秘书长这一位置，也属于一个很热门的职位，虽说官不大又不参加常委会，但位置很重要。去那二线部门当主任，还不如直接把他降到下面当局长、或到别的县当个二把手，更有实权更实惠。

        看来平调的可能性比较多，这平调有可能把自己调到别的县任一把手，或者是到市里那个局担任局长，在李翰林看来把自己调到市里那个（处级）局任一把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据李翰林所掌握的淮河市各大局的信息来看，目前也只有城建局局长的位置是空着的，那个出了事儿的局长孙海超落马之后，目前是副局长这个副处级临时主持城建局的工作。

        还有就是粮食局的局长的位置也在空置着呢！最坏的打算就是降到市粮食局当局长了。

        想到这儿，李翰林心里就有点数了，无论怎么说，现在自己自能是听天由命了。

        组织部长江流刚才主动给李翰林的电话，李翰林听出来态度也很热情，后来江流部长在电话中还想补充什么，但好像他办公室有人也就欲言又止了。李翰林心里急于想知道找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就追问说：“江部啊！能否先在电话中透漏一下谈话的主题意思？”

        江流说：“哈哈，你现在就来吧，见面谈，电话里不便谈，好吧！主要也就是关于你职务上的变动问题。”

        李翰林心想，果然被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的官路要发生变化了。他于是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上路了，司机小徐知道自己的老板今天有心事，也就把车开的很平稳，很流畅，他想尽量的让李翰林在一种舒适畅快的感觉中思考问题，李翰林把头歪向了座位靠背的一侧，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中。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淮河市市委大院，李翰林让司机把车停在一棵树荫下，防止灼热的太阳光晒得车里像桑拿。

        所以，李翰林去见组织部长心里没有一丝不详。

        组织部长江流是一个五十多岁矮胖的男人，一见李翰林就“哈哈”笑起来。

        他说：“翰林书记啊，你这一方诸侯，可是很少来我这。如果，我没记错，我搬进这办公室，你还没来过。是不是觉得我这庙小，管不了你的事了？”

        李翰林说：“那里，那里，以前就一个‘忙’字，这你是知道的。前一阵一直在人代会上呢！最近没那么忙了，正想过来，看看老部长能否给提携提携！指教指教的呢。”

        部长说：“我能有什么好指教呢这指教谈不上？要想提拔你，那是市委主要领导以及省委组织部的事了。我找你就只有你干让你出大力流大汗的活。”

        他示意李翰林坐沙发上。

        市委原来和市政府在一个大院办公，前两年，才搬进这新建的市委大院。由于是新建的，办公室环境比市政府那边要优越，这市委常委的办公室就比市长的办公室还宽敞。

        李翰林在沙发上坐下来，组织部长便在他对面坐，中间隔一张茶几，茶几上摆一副工夫茶茶具，组织部长便冲茶斟茶，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且还起身关了门。

        李翰林想，这不会真的就要把他降了吧？

        部长说，这次叫你过来，相信你也知道，是谈工作上的事。

        江流部长说：“市委常委前两天开了一个会，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如何加强市政府机关的工作作风问建设，特别是加强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的思想作风建设。我们这个大市，有大小机关部委办几十个。特别是现在由于原市政府的那个老秘书长已到了退休界限，这人以年龄大了，也就懒得管那么多事儿，所以足以造成了这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思想涣散，人浮于事这样一来就滋生了许多腐化现象。当然，原因有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市政府没有考虑到合适的秘书长人选问题。”

        部长说，虽然，年前，我们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对各部委办的领导班子结构进行了合理的优化，但是，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素质不高，没有办大事的勇气；闹不团结，严重影响战斗力等等现象依然存在，所以，这次常委会决定，要花一段时间，对部分部委办局的领导班子进行整顿，能教育的进行教育，不能教育的坚决撤换。

        说到这，江部长起身添水。

        他说：“别人冲茶，都用矿泉水蒸溜水。我是很讲究的。你知道，这水是从哪弄来的吗？离这十五公里，整整十五公里。他说，有一条村，那是我们组织部的挂点村，那条村有一个特点，叫长寿村，三百多口人，就有十多位过百岁老人。他说，你说厉不厉害？为什么这么长寿呢？因为村里人都不饮用自来水。饮用什么水呢？天然泉井水。他说，村里的有一眼泉井水四季长流，村里人就饮用这四季长流的泉井水。我估计，那泉井水来自于地下深层含有多种矿物质，吸收了这些精华，所以村上才有这么多长寿的老人呢。”

        他问李翰林：“你说，这样的水冲出来的茶怎么样？”

        李翰林笑，说：“你对茶对养身之道颇有研究嘛。”

        他心里却不在这茶道上，他被组织部长刚才那番话说得云里雾里，还没弄清楚他的意思。他叫他来，到底要谈什么？是不是要调换个别部委办当个一般的主任什么的，叫去那个委办当主任？这可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管怎么说，他李翰林也是当了好几年的副县长县长才升上来当这县委书记，这一般的市委机关的主任可是比局长还次的职务。这级降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部长还沉浸在他的茶道里，问：“想什么呢？”

        李翰林不好说实情，说：“正在品茶。”

        部长问：“品出什么来了？哈哈——品茶如品人生啊！”

        李翰林说：“想必翰林书记主要是忙于公务平时很少有闲时间坐下来品茶，哈哈——是属于工夫不到，没品出太多东西。

        但是，我告诉你，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这茶味纯，市场上买的那些纯净水蒸馏水冲出来的茶根本没法比，更别说经过化学处理沉淀后的自来水了。

        部长“哈哈”大笑，说：“你真是在一方诸侯出身的人，听你这番话，谁敢说你对茶道没研究？冲茶，最研究的就是这水。水的质量，水的温度。这些，有时候比茶的质量还重要，也就相当于茶品犹如人品也！这个翰林书记啊，你也应该能够品尝出来的，你的人品那是经得住考验的，只是，在常委会上有人提出来一些异议，我就说了，看一个人就像这泡茶一样，这取决于水，也就是说，水的品质很重要，李翰林就像是这一谭纯净的好水啊！关键是没有好茶可以让他体现这水的品质。“

        江流部长的这一番茶水人生，但是把李翰林说的一头得雾水。

        他把话题从茶道上转回来。

        部长说：“大道理我就不多说了。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让把你从县里提到市里任秘书长一职，这秘书长不是市委秘书长，而是政府这边的，虽然不参加市委常委，但是，这也是一个官儿虽不大，却是一个还重要的位置啊！起码是市里主要领导身边的人。

        在人代会之前的，市政府老秘书长就向市领导提出，让市委抓紧时间物色新的秘书长人选。可是，孟市长却是一拖再拖，就是不提这事儿，也许是一时没有考虑到合适的人选吧！老秘书长多次提出想退居二线，他是干了一辈子的秘书长了，明年就到了退下来的年龄所以想提前离职，多陪陪自己的老伴，回家抱孙子以多享受几天的天伦之乐。但是，孟市长就是不答应说是在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的时，还是希望老秘书在坚持一年，等到物色到合适人选再说。”

        江部长说到这儿，一边续水，一边把嘴巴尖成鸟嘴状，吸溜一声，喝了一小口茶，继续说道：“可是，最近今天老秘书长的身体不是很好，有加之市里召开了人代会，他就开始忙了起来，谁知由于人代会连续几天的忙碌，劳累，他老人家却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不一下子病倒了，躺在医院了。这市委领导不得不重新选择这市政府秘书长的人选了。张西征书记征求孟市长的意见，让他物色合适人选，这一二把手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没有想到谁能够胜任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哈哈！还是我最后把你推荐了上去。结果这书记市长都说你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就立即开了常委会把你的任职问题给通过了。”

        江流部长的确不愧是搞组织出身的，成熟老道，不知不觉就把这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大事儿给说了。

        李翰林李翰林暗暗松了一口气，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没有表现的怎么样激动，假如要是其他人定是对江部长早出说千恩万谢的话来了，而他只是保持那种很适度很温文尔雅的沉默，其实有时候就是李翰林身上这种独具的气质，使得他在任何领导面前都显得大气，而且沉稳有力度。他只是默默的听着江部长的话，这大脑在不停的分析着，判断着……

        江流部长又抿了一小口茶，继续道：“我想到你主要还是得益于你岳父是我的老领导，是我的伯乐，曾经有恩于我。哈哈——这叫做什么，这就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你岳父欧阳老书记把我从下面的县里一下子提到了市委组织任干部科科长，以至于我才会有今天的常委的位置。哈哈——在没给你打电话之前，昨天晚上我跟你岳父通了电话，把市领导的这一决定老人家汇报之后，你岳父很高兴，认为把你提到市里来任秘书长很好，将来对你的发展很有利。哈哈！翰林啊，你看到没有，我这可是把你长辈的人情给还上了啊！”

        李翰林等到江部长话说完之后，就说：“首先谢谢市领导以及组织上，特别是江部长你对我的肯定与信任，只是我担心自己的能力有限干不好这样一个很重要的差事啊，在在市委市政府领导眼皮底下当差可不是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干的好的。担心自己不能够很好的胜任呢！”

        江部长又说：“这次组织上的决定是从你的综合素质上作了充分调查了解的。既然是组织上的决定，你要好好考虑，其他的一些情况我就不多谈了，哈哈！我喜欢年轻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工作方法。不希望你受我的观点影响，先入为主。有关白水县委那边的工作，你在这两天做个交接吧！这边市政府办公室以及秘书科等几个科室的的人员组成情况，干部科那边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资料。特别是那些机关干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来历和背景，可以说，哪一个人都有背景，大部分的人员都是我们市委干部的子弟。你先看看资料吧，对你了解他们，我想会有很大的帮助。”

        部长说：“你手头上的工作，能放下的就放下，能交代其他人办的就交代其他人办。至于白水县跟你交接的新县委一把手，明天我就送他去报到。”

        部长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问：“翰林同志，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李翰林说：“我可以从白水县带人过来吗？”

        部长说：“可以的，但是，只限定司机和秘书，这主要是考虑你的个人生活以及工作助手都可以破例用自己已经习惯了人。一般不得超过两个人。为了支持你，我可以表这个态，你需要谁，我就安排干部科调谁！”

        李翰林想了想说：“那好吧，既然是组织上已经决定了，我服从组织安排，干好这个秘书长。绝不辜负市委领导以及老部长你对我的期望和信任。”

        部长笑了，说：“翰林同志，我想对于你这个归宿，也许还算是不错吧！这个位置可也是许多人都竞相争夺的焦点位置啊！要干好这一角色，可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啊！但是，你是一个悟性很高的人，就凭你的素质，我想你会干好的。”

        李翰林问：“什么时候开始接任？”

        江部长说：“当然越快越好，明天就回去把白水那边把手头事儿交接好也可以，但最迟不能拖到下星期。”

        离开组织部长办公室，李翰林的心情还算是愉快的，毕竟这个归宿是让人比较满意的。但是市政府秘书长，想干好又谈何容易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他李翰林也未必就能够干的很好。

        李翰林在官场上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对于市政府秘书长这一角色是了解的。

        作为一个秘书长，每天都要听到来自于各种各样的传闻和花里胡哨的消息，然而却只能听，不能说；他毕竟是最贴近主要领导的人，也是知道上层秘密最多的人。因为这也是组织纪律性很强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要注意保守秘密，这是最为基本的政治素质了。

        虽然职务上不想其他副市长那样的风光，也不想市委那边的秘书长参加市委常会，但是因为政府秘书长毕竟是市长身边的人，是贯彻执行市长决策的具体实施者。所以这个角色的存在着它的特殊性。

        基本上都是跟在主要领导身边，不仅仅参加市长办公会，是排在许多副市长后面的最后一个芝麻小官，但是，却比一般的副市长的角色要重要的多。但同时比一般的副市长有实权。所以要做好很不容易，少说话多做事，言多必失。只能做到八面玲珑，也不一定能够把这才差事做到市里的主要领导满意。

        然而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啊！而且现在能看到的这些官场圈子里的现象真真假假，任何人也都无法判断得很准确。如其在判断不准的情况下说话，不如不说。

        李翰林心里越想越觉得这是对自己人生的又一次新的挑战。幸好市长是自己的老同学，也可以说，这主要是市长孟辉的主意罢了。

        李翰林想想自己从一个县委的小秘书到县委书记，摸爬滚打了十五年，就是眼再钝，也看出了一些道道。官场就是一盘棋，但大部分人都只是棋子，真正在下棋的在动子的只有最上层的那么几个人。这些人又因为下棋的需要，分成了不同的阵营。

        不能说是阵营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圈子，但就像一根错综复杂的藤蔓，最下面的是根，而上面牵着的就是一大堆叶子和花。

        现在在淮河市的政界张西征是一个下棋者，孟辉也是个下棋者，甚至这个组织部长江流也是个下棋者。他们各自攥着手中的棋子，风云际会，看不见硝烟却处处能闻到火药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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