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十斗酒 剑论群雄
“喝!”
段人雄力劈出最后一剑,霸道绝伦,莫天赐若真与他同台比剑,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性命。
莫天赐握着剑,眼底一次次闪过段人雄最后的剑招,在水畔边伫立了半晌。
哗!
忽然又睁开了眼睛,莫天赐一连递出三剑,已有数分举轻若重和随心所欲之感,一剑败下阵来,他又快速稳住阵脚,衔接上下一剑。
而如用这三剑,再次和段人雄对上,他绝不会被重创,可小伤退身。
“天赐族兄已离化境不远,指日可待。”
“厉害厉害,我们莫家可能又要出一位剑道天才。”
莫天赐附近坐着的莫家子弟,都是向他举杯来贺。
但是,这数道恭喜的声音,很快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喧闹声覆盖,水池四方盘坐的各家子弟俱是为舞台上的段人雄叫好。
段人雄在台上也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他用剑指向水池边的莫天赐,无所顾忌地大喝道。
“莫娘炮,二十斤酒,马上给哥哥灌完!”
“二十斤!二十斤!”
“灌完!灌完!”
“愿赌服输!”
四下到处都是随段人雄的起哄声。
“啪—!”
突然,毫无征兆,一个白玉酒杯砸向水池中央的舞台,在段人雄身前稀里哗啦的碎裂开,不少酒水更溅到了段人雄粗犷的脸庞上。
“段人雄,今天让你和罗林一起上,每人十斗酒,谁输谁灌完!”
在众人投望来的视线下,南宫定一脚踩上桌案,手指头径直指向台上的段人雄,破口一句后,他的指头又划向水池边端坐的一红衣男子。
“十斗酒?南宫兄你疯了不成?”季玉川都是被南宫定的举动吓傻眼了,低下头,掩去自己的脸面,又是害怕地扯了扯南宫定的袖袍。
“哏哏,南宫定,你今天是打算淹死在这里么?”
水池旁,那被南宫定所指,名叫罗林的鹰钩鼻男子,身披红袍,端起酒杯在手心玩弄,饶有兴致道。
“南宫定,找了个厉害的帮手,你就敢这么嚣张吗?一次性要打两个?”段人雄抹去脸上的酒水,又把手掌放在嘴巴边舔了舔,眼睛眯了起来,打量向南宫定身旁的秦平凡,心中不由有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南宫定心里很有底气,两个化境而已,只论剑道造诣,就算让他们绑一块,又怎么打得过秦平凡?
南宫定一脚把身前的案台踹进水池,望着还端坐不动的罗林,冷笑道:“啰嗦什么?小王叫你们一块上,你们就给老子一块上!”
“好!”
罗林长身而起,大红袍展动,他抓起案上的血剑,幽森道。
“七王子,到时候,千万别让你南宫家的长辈来救人。”
在场,也是有几个南宫世家的弟子,不过他们没一个替南宫定担忧,反而面上隐隐有几分想看好戏的意味。
罗林出现在舞台上,段人雄侧身瞧了他一眼,飞回自己的座位。
唰!
舞台上,罗林红袍如血,血剑翻覆如血海浮沉,第一剑使出,他的身与剑便是契合于了一体,气场与剑意浑然,势头可剑斩千人,不作一丝喘息。
身剑同一!
“一个月前,他还只是小胜我一头,一个月后,罗林竟然把我甩开这么远了么?直接进入了身剑同一?”
“罗林堂兄的血罗十二剑练到化境很久了,终于让他在快突破气海前悟到了身剑同一,我罗家又将添栋梁,大家畅饮一杯!”
“我去他奶奶哟!”
南宫定差点一脚把脚上的镶金靴蹬进水池,瘫坐下来,头大如斗,难以相信罗林现在也到了身剑同一的境界。
“南宫兄,我现在就去找你家长辈过来,还能帮你救下场。”季玉川身子也是往后缩,如今就算南宫定邀请来的人,真的在脉血七重天就达到了身剑同一初期也没用了。
对方也有一个身剑同一初期,还有一个化境,这要如何一比二获胜?除非是剑仙在世。
而这两百斤酒,倘若当真让南宫定一次性灌下,灌到一半,他的肚皮恐怕就当场涨破开了。
秦平凡收回视线,侧头看向面色慌恐发白的南宫定,微微低声和他道:“放心,南宫师兄,你这一千块灵石是不会亏的。”
记得,日前在旭日天顶之下,遇到的那名处在空明剑境的男子,他评价,自己是为剑而生,哪秦平凡又该是为什么而生呢?
“秦师弟你还有胜算?”南宫定此时心里虚得紧,小腿都发软了,不见先前的半分狂妄。
固然说同样在身剑同一初期,也存在高下之判,但秦平凡的年龄和境界都比罗林低,怎能做到以一胜二?
南宫定肠子都悔青了,他刚才要是不冲动,让秦平凡和段人雄、罗林两人,一个个去比,应该还能有很大的希望获胜。
现在身剑同一初期叠一个化境,南宫定和秦平凡要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秦平凡没有说话,只是向南宫定点了点头,秦平凡心头有估算,现在他只有脉血七重天的修为,而如果让他同样达到脉血九重天,打通八脉,他剑道造诣将能够精进到身剑同一中期。
“南宫兄,你真认为这还能赢?”
季玉川见南宫定在秦平凡点头后,强自把身子挺直了,季玉川心底一万个必输,觉得面前是两个疯子,还不赶快去搬救兵,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罗林在台上一连施展出十剑,台下诸多脉血境弟子,皆已无信心,能在他这前十剑下撑住不败。
这十剑后,罗林收剑,血剑按在手中,信心十足,不再出招,他一身红袍舞如血浪翻滚,冷看向台下的南宫定,嘴角上扬道。
“七王子,叫你邀请来的帮手上台来吧。”
秦平凡手握玄色灵剑无声站起,不愠不喜,旁边的南宫定抬目望来,口中不知是在为谁打气,抖着手一直不停道:“必赢,必赢,必赢……”
水墨剑服在横飞过水面时,衣摆沾了几点水色,晕开了画卷,衣上山水和着那年轻人的面容皆灵秀而巍峨起来。
“这人或许有些水准,但可惜,他上错了船,南宫定的那条破船上到处漏水,凭他的本事,无力为南宫定回天。”
罗林坐回自己的位置,高举起案上酒杯,邀段人雄共饮。
舞台上,秦平凡负剑阖目十息之后,双眼猛然睁开,目中迸射出精光,行剑如风,呼啸过蔚色天空,刚柔兼济,攻守有章。
“这……不就是莫天赐那套吟风剑法吗?”
“南宫兄,你邀请来的这人怎么如此糊涂?这套吟风剑法才输给段人雄的霸剑诀,他就算看一遍学会了,也不该又用这套剑法去战段人雄和罗林啊!”
“输了!输了!”
季玉川看见秦平凡使出的第一剑,便是脸色灰白,他和莫天赐交过几回手,瞬间便看出了秦平凡这套剑法的底细。
“季兄,你闭嘴吧!怕这怕那,我赌了,大不了被酒灌死!”
南宫定其实也是急眼了,没想到秦平凡会用出莫天赐的吟风剑法,但季玉川凑到他面前说三道四,更让他是心烦意乱,南宫定脖子都涨红了,一把将季玉川推开,冷道。
风,从天空吹下,像拂至了秦平凡衣面上的细流涓水之上,一改威势,不再见半分狂力,仅延绵不断,如春风,无声间化尽了隆冬之寒酷。
“他挡住了!”有人脱口而出,让部分人不能理解他这是在说什么。
莫天赐更是攥紧酒杯,这柔美的男子,把眼睛瞪得浑圆,死死盯着台上舞剑的秦平凡。
五招后,第六招,风又从水面上吹回了天空,攻守俱全,刚柔并合,穿水墨剑服的那人也随之微微眯眼。
第七剑,秦平凡的双眼再次开阖,剑招似狂风刮过山林,百年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刮秃了整座大山!
那风,已经不见有半分柔软之态,只剩下无尽的张狂,是只为毁灭而生的飓风!
一剑一剑,狂风刮去了山上的所有植被,削去了山尖,黄沙漫天,又斩飞了山腰。
终至第十剑,玄剑横扫,整座大山被狂风铲平!
“哐当!”
莫天赐的酒杯掉在案上,酒水浇湿衣裳,才让他回神过来,一掌拍在案面上:“我懂了啊!我懂了啊!”
南宫定当场跳了起来,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疯狂大笑,这座主殿都要被他的笑声震塌。
“罗林,段人雄,你们两个立马给老子灌酒!十斗酒,吐出来一口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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