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猝不及防

沈诚来到了李编订的包间，走了进去。“沈先生？”沈诚笑的漂亮，伸出手来：“李编。”李志是个35岁的的年轻男人，从衣着上可以看出他对见沈诚的重视。

        “哎呀，其实我觉得要是沈先生是科班出身，倒是很适合演赵思啊。”沈诚的长相完全符合书中对赵思的长相的形容：皮肤雪白，身量纤细，眼睛下面长了一颗泪痣，不笑似笑。

        李志一开始看这段描写，总觉得不太像个男生，到像个小姑娘。如今一见到沈诚，他都要怀疑赵思的原型不会就是沈诚吧。“李编谬赞，还是要找专业的演员来演。”李编邀请他坐下：“对，我正在思考，王导过会就来了，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选角的问题。咱们来谈谈剧本，因为这本书讲的是两个男孩子的故事，感情线是一定要删的，这个……我也是没办法。”这点是在沈诚的意料之中的：“嗯，您说。”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不会加女主，这个您放心。中间有一段齐束冒雨来给赵思送伞，他们也是从这里开始对彼此有些不一样的感情。这段，实话实说不太好改。我建议删去。”沈诚默不作声，直到听见这句才开口：“李编，这里能不能不删？”

        “你看看，这是一个双男主的本子，我昨天看了看原著，真的是挺好看。里面的男主角也挺适合你。而且导演也来找我谈了。”谢斌坐在车上，支着脑袋，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我不接有感情线的剧。”“哎呀，现在的小姑娘喜欢这种题材。我听他们说，这次准备定的另一个男主是薛栖。他是最近比较有流量的小生。你因为录我们去旅游和工作人员吵起来，粉丝掉了一半！”“黑料永远都有，清者自清。况且我说过不要认为我很完美。”经纪人陈薇薇苦口婆心的劝：“要不我给你念一段我最喜欢的段落啊‘那天的天气实在不算好，赵思提醒了齐束，让他带好伞，感冒刚好不要着凉。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没带伞。图书馆的人没什么他认识的，借不到伞。外面开始下雨，像是有意为难赵思似的，下的越来越大。但是知道屏幕前的人带着伞，不会淋着，他也就放心了。回到图书馆里继续安心看书，等雨下的小一些再回去。忽然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齐束的短信，上面写着……’”“是不是没带伞，看外面，小傻子。”谢斌突然接上。“哎对，差不多，你看过啊。”陈薇薇惊奇的问道。“有没有关于这个赵思的外貌描写？”陈薇薇快速找了一下，给他念了一遍。谢斌沉默了一会：“去吧。”“去哪？”“去试镜。”陈薇薇看着谢斌冷静的脸，疑惑道：“是什么打动了你？不会这作者真的写的你吧？”

        被人猜中心思，谢斌“切”了一声：“不会。”

        谢斌在经纪人审视的目光中闭上眼睛，心却抑制不住的跳。会不会是他回来了？如果不是他，那谢斌大不了就再推掉。

        如果是他，那他就再犯一次贱，至少七年前的事，他一定要问清楚。

        李编最后很为难的把这段留下来了，因为沈诚很坚持。而后他再提其他的要求，沈诚都没有说什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传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说笑声。“应该是王导来了。”果然，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四目相对，谢斌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沈诚的也微微一怔，但仅仅是一刹那，沈诚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与别人握手。

        落座的时候，谢斌故意坐的离他很远，后者似乎都没注意到，仍旧是笑容满面的和别人说笑。谢斌气不打一出来，以前沈诚对其他人都是冷淡的，唯独对他才好些。现在倒是正好相反。

        “我们很荣幸能跟谢先生合作，不知道谢先生对齐束这个人物有没有什么看法？”谢斌撇了一眼沈诚，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杯子。

        谢斌很熟悉这个动作，这是沈诚认真听的一个表现。

        “他……他是一个很聪明很坚强的人。”来的路上陈薇薇给他看了一眼暂定的剧本，看的他都笑了出来。原著被改的乱七八糟，要不是这些事谢斌经历过，他都要觉着这简直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最可气的是这写剧本的事是作者同意的，这人到底是多么缺钱用啊，就这么允许别人把他们之间最美好的时光改成这样。

        沈诚紧绷的肩膀微微放下来，他害怕谢斌说些不该说的。“坚强，你能具体说说吗？”王导笑笑。选演员最重要的一步是看演员有没有理解这个角色。“……导演，我能不能说一下我对剧本的感受？”让他光夸自己也比较慢。

        王平愣了一下：“好……当然没问题。”沈诚吸一口气，一直没抬起过头。“原著比较偏向爱情题材，李编改的剧本主要是青春题材。主要是演出来校园时期的天真烂漫和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李编点点头：“对，因为爱情题材实在过不了审，我就干脆改成了刚刚谢先生说的，校园题材。还在里面添加了校园霸凌，单品家庭一些比较热门的题材。”

        “沈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突然被点名，沈诚茫然的抬起头：“没什么，都挺好的。”谢斌一直用余光看着他，感觉比7年前瘦了，还有些疲惫。

        搞什么，明明7年前提出分手的人是他，凭空消失的也是他，现在就像沈诚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好，正好薛栖的经纪人也给我发来消息，他们愿意出演。还希望能跟谢斌切磋一下一下演技呢哈哈。”王导爽朗的笑了。“切磋演技不敢说。”谢斌谦虚的笑了笑，手在底下攥成了拳头。

        行，人家原作者都不在乎了，他还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呢。如果以前沈诚的消失可以让谢斌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现在谢斌却觉得可笑，可能就是人家单纯玩累了想分手吧。

        “好，后天咱们再讨论演员的事。先去吃饭吧。”沈诚摇摇头：“王导，我就先不去了，家里还有点事。”已经看到齐束是谢斌来演，他就放心了。其他人无所谓，甚至自己的角色别人也可以来演，但是齐束，他私信希望戏里戏外都是同一个人。

        “好……没问题。我叫司机送你吧？”王导问道。“不用，我正好还要去我的一个朋友家。”听到“朋友”这个词，谢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男朋友女朋友？普通朋友还是……但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没资格管人家的事了。

        “沈先生长的其实要比薛栖很符合赵思的影响啊。”李编忍不住夸奖道：“很干净漂亮。”“确实，但是沈先生身上没有什么学生气，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啊，我总觉得他死气沉沉的。”“害，可能人家这种作者晚上睡得很晚，咱们定的这个点打扰了人家的睡眠…………”

        死气沉沉？谢斌跟在他们后面，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终于意识到之前的不对劲来源于哪里了。沈诚确实是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和意见，甚至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不小心碰撞，他的眼里也很空。就和沈诚当初提分手的神情一模一样。

        谢斌敏感的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他会不会真的生病了？但是什么病是能病7年的？

        他突然想到，前些天去世了一位专业的喜剧演员，大家才知道他原来是个15年重度抑郁的患者。

        难道真的是抑郁？那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

        一个又一个问题涌上心头，谢斌感到了阵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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