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的祭词

柏崇处理政务之余，伸手向下摸着灵川的脸颊，甚至手指强行伸进他的口中，灵川不敢出声，只得默默忍着。
  今日政务格外繁忙，觐见的大臣一波接一波。直到临近晌午，殿内才清静下来。
  灵川从御案下面钻出来，甩甩袖子，站起来要走。
  “谁让你走了？”柏崇幽幽问道。
  灵川顿住脚步。
  “昏庸无道，靖国迟早会毁在你手里。”
  柏崇怒了：“你再说一遍！”
  二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福满公公赶紧上前道：“殿下，今日是七月十五，历来七月十五晚上的大祭是由灵川大人主持的，您看今年....”
  柏崇皱眉道：“今年不是说好由礼部负责么？你又啰里吧嗦地想说什么？他是戴罪之身，怎可参与拜祭！”
  灵川争辩道：“我有何罪，怎么就是戴罪之身了？”
  “可是，殿下，中元是大祭，历来都是祭司大人主持的，若是贸然换了人，怕是压不住，有损国运，望殿下三思。”
  柏崇想了一下，答应了。指着灵川说道：“那就你来主持，若是出什么差池，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灵川脸色缓了缓：“以往的祭礼，都是小池帮我准备的，可否把他放出来，让他帮我呢？”
  柏崇一想，他确实和小池有日子没见了，见一见倒也无妨。吩咐道：
  “好，阿公让杂役房的主事放人，叫那小奴来帮这贱人。”
  灵川气得脸通红，他越来越过分，竟当着旁人的面，骂他贱人。
  小池正在扫地，听主事说，今晚要他帮灵川大人一起主持中元祭礼，一溜烟儿就跑回了净慈山，鞋子跑丢了一只都没察觉。
  “大人！”小池一进门，跪在灵川面前，灵川拉着他的手，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大人，我好想你。你又瘦了，殿下他又欺负你了。呜呜”
  “小池，我没事，你说话谨慎些。”灵川朝着门口努努嘴，小池才发现，占星室门口站着两列士兵。
  “小池，你在杂役房累不累，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小池低下头：“没有，没人为难我，只是，我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大人，心里想念大人，想得吃不香，睡不着。”
  “乖，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嗯。”
  “你怎么只穿一只鞋？”灵川指着他的鞋问道。
  “我太着急见大人了，路上把鞋跑丢了。”
  “小傻蛋，快随我来换鞋，弄伤了脚就不好了。”灵川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带他去换了鞋。
  二人来不及诉衷肠，有条不紊地准备祭礼需要的东西。祭礼将在子时举行，准备好东西以后，小池将洗好的祭服拿出来，挂在衣架上。祭礼开始前，灵川往往会焚香沐浴，然后换上干干净净的祭服，再去主持祭礼。
  小池唤人抬进浴桶，准备好浴衣、毛巾等物，立在旁边伺候。
  “小池，你先出去吧，洗好后我叫你。”灵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
  “大人怎得跟我生分了，以前沐浴，都是小池帮你的啊。”
  “不用，我自己可以洗，你去外面守着吧。”
  “好吧。”小池撅着嘴退出去，不明白大人这次为何不让自己伺候他沐浴。
  灵川独自坐在房中沐浴，他洗得很仔细，被囚禁的日子里，无法这样痛痛快快地沐浴，他也不敢提沐浴，若是他提，柏崇势必会和他同浴，到时候又免不了被欺负一番，他也很抗拒和柏崇做这样亲密的事，虽然他的身体早被柏崇看去了。有时候，柏崇为了羞辱他，让他难受，会把他剥光，一寸一寸地欣赏。
  皮肤都揉红了，那些痕迹还是消不掉，就如同柏崇施加在他身上的伤害一样，无论如何，都注定消不掉了。
  闭上眼睛，柏崇在乾坤殿羞辱他的一幕涌上心头，眼泪落下来，和浴桶里的水融为一体。今日过后，他是什么呢？他不再是人人崇敬的祭司大人，而是世人弃之如敝履的淫物浪货。今后该怎么活呢？柏崇今日这样对他，摆明了是一点儿活路都不想给他留。
  外面的士兵叩门：“洗完了么？沐浴要这么久？”
  灵川顾不得多想，赶紧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祭服，打开门。
  士兵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这，松了口气，若是让他逃了，他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中元的祭服是件月白色的衣袍，十分素雅庄重，只是他瘦了许多，腰间空荡荡的，只得把腰带多束了一圈。
  小池心疼不已：“大人，您的腰又细瘦了不少，可是近来饭菜不合口味？”
  “我没事，身体清减是好事，不必担心，倒是你，还在长身体，不要在饮食上亏待了自己，知道么？”
  小池点点头。
  时辰差不多了，灵川来到东山柏氏的祖庙里静候着。不多时，各位亲王贵胄都到了。柏崇站在一侧，冷冷地看着他，两人隔得不远，柏崇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刚刚沐浴过的香气。那把纤腰勒得细细的，腰间的玉带把他的身体勒得像个葫芦似的，该窄的地方更窄，该圆的地方更圆。
  “小骚货。”柏崇的目光在他腰畔流连，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白日里心里那股火又被勾起来。
  先皇被搀扶着走进来，自从被软禁起来，他老了不少，病得很重，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本也是一代枭雄，到老却落得个被儿子软禁的凄凉下场。
  灵川开始念祭词，祭词很长。柏崇懒得逐字逐句听，心里藏着欲火，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唇齿和喉结。但这段祭词写得很生动，大意是描写和亲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后来亲人薨逝，悲伤弥漫心头，日日思念，无处话凄凉，只得等到七月十五夜，期盼魂魄入梦。
  慢慢地，柏崇的情绪被带入到祭词中，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回忆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还有疼爱他的舅父，天真烂漫的幼弟柏宁。可他们都已经离开自己了，今夜，他们会回来看自己么？
  祭词念完了，柏崇才发觉，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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