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案者
林风顺着季明视线看过去,苏经理排在隔了两个队伍的窗口,侧头迷惑地望着他们几人。
林风三人条件反射地快速整理仪容,露出职业笑容。两方互相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
“都怪你,饭前讲什么笑话。更饿了。”季明转过身假装用力地揍了刘不流一拳,小声凶他。
两个人跟在林风后头推推搡搡地打饭。
饭打完,三人随便找了个空座位坐下。
“你们说这苏经理是不是比许经理好相处得多了?”季明边吃饭边打开了话匣子。
许教柏后来在内部群里发了通告,请假期间一切事务都由苏经理代为处理。
“我也觉得。”刘不流嚼着菜,嘴里含糊说着,“风哥,你怎么看?”
“是吧。”他平淡应着。
“早上去他办公室,态度可亲民了。”刘不流说道。
确实,早晨林风交文件给他,他看了看说没问题,甚至还夸奖林风干练,签个字就让林风回去了。换作他上司,总得找点问题出来,没有问题也不会夸人,不过最近他上司的态度倒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管怎样,林风心底里是认可许教柏的,这个想法他没说出口,不然绝对被人误认为有什么受虐倾向。他内心把这种认知归因于习惯,几年来的习惯让他适应了这种工作节奏。
下午的事务相对轻松,林风似乎很久没遇到这么惬意的下午了。快到下班时,他还在工位上玩了会手机,进打了几局游戏。这游戏碰巧开了新的挑战活动,林风就把活动链接分享到了“摸鱼王者”群,他们部门男同事私下建的只聊游戏,不谈工作群。
林风准点下班回宿舍,敲碗等饭来。因为刘不流晚上约他在宿舍吃火锅,他只要负责无情地干饭。
刘不流之前答应请客,请了,就是请得非常节俭、养生。
锅里火红色的汤汁“咕噜咕噜”的翻涌着,诱人的食物浮上浮下,蒸腾热气飘过林风的鼻尖。别说,还挺香。
这是刘不流去超市买的蔬菜、速冻肉、速冻丸子以及番茄火锅底料。
刘不流还在把火腿肉一片片下锅,林风虽然不爱吃火腿肉,还是热情地捧场:“卟溜,手艺不错。”
刘不流下得更卖力了:“风哥,你尽管吃,多着呢。”他提起一旁的塑料袋,里面整整两大块火腿。
林风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买这么多,您破费了。”
“和我客气啥,风哥才是我的再造父母。”刘不流忽然停下动作靠过来,“风哥,昨晚怎么搞定大爷的,能详细说说不?”
“也没啥,就把设备抵了,跟大爷保证不再唱了。”林风其实还主动向大爷写了个保证书,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后大爷才同意,但他懒得再多说,这事原本就没打算告诉刘不流。那设备小一千来块,林风担心刘不流得愧疚死,不,他没心没肝的,根本不会愧疚。
林风只要还待在这破宿舍一天,就不会再搞什么家庭ktv了,与其和健身的沙袋一起落灰,不如让大爷帮他保管了。
“天哪?这设备不便宜吧?”刘不流惊了,“拿不回来吗?”
“要不你去帮我讨回来?”林风逗他。
“我没风哥这通天本事,我是见他怕了。那晚你没在场,我哥们被他拿笤帚轰。”刘不流仿佛亲眼目睹一桩百年怪闻,“有宿管进宿舍拿这玩意儿?我读大学那会听都没听说过。”
“我推演了一下,估摸起初是被举报楼上闹鬼才拿的吧。”林风如同一个智者,捋了捋下巴处的空气长胡须。
“风哥,您就别埋汰我了。是我怂,唱歌又难听。”刘不流握起筷子在锅里头翻找,夹了块火腿肉到林风碗里,“哥,来!多吃点,补补身子,受苦了。”
林风心在流泪,现在才是开始受苦。他迫不得已咬了口火腿肉,记起个事。
“话说,我帮你忙也是看在这个的面子上。”林风摸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那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前几日他忙得忘了带回宿舍,不过上班时一直有在使用。
“膝盖淤青基本消得差不多了,很管用。”
“淤青?风哥你受伤了?”刘不流两眼茫然。
“你不知道我受伤?”林风诧异,“我没跟你讲过?”
“没啊,你什么时候跟我讲过?不然我今晚不得买两个大筒骨,给你炖个大骨汤?”刘不流更茫然了。
“你别不是学得红领巾?做好事不留名?”
“我倒希望是我梦里做的好人好事呢!”
刘不流这人应该不会撒这种谎,这就奇幻了,瓶子自己飞到他桌上的?季明!季明知道他受伤了。也不对。那天下午他俩全程在一块干活来着,没作案时间啊!
林风把搜索范围缩小到身边几个人,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他换个思路,把范围固定到知道他受伤的人上。许教柏的名字便明晃晃地立在了他的头顶。
我的老天鹅!他是真的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又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只能是他上司,没有其他可能。
那许教柏为什么不说?明明有这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不说?
林风想起吃夜宵的晚上,许教柏问过他受伤的事,他撒谎了。
林风强行为自己开脱,说没有受伤是在逞能,为的是不想在上司面前示弱、丢面子。撕破单薄又干瘪的那层外在,其实他内心了然,里面裸露出来的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不想逾越那条线——不窥探彼此的私事。维持现有的关系,永远不会变好但也永远不会变坏,使他苟且心安。
林风眼前浮现出那晚许教柏落寞的神情,他是不是很自私,很过分?他自己不是任性地问了许教柏的喜好,许教柏却回答得那么认真,恨不得什么都告诉他。
甚至于许教柏还主动向他迈近了一步,让他叫他名字,不必拘束。这样是不公平的,林风开始正视他和许教柏的关系,他不该把自己包裹得那么紧,一丝一缝不留给别人探察,除了上下级,他或许能和许教柏成为朋友,不仅仅是泛泛之交,而是交心的朋友。
“喂——风哥,想什么呢!”刘不流斜眼笑,“想给你送药的姑娘?”
“想多了吧你!”林风掩饰性地夹起啃了一半的火腿肉,“是,是姑娘,季姑娘给的,我忘了。”
“真的?”刘不流狐疑。
“骗你干啥,明个自己去问他。”刘不流坐得远,犯不着专门为瓶跟自己没半毛钱干系的药跑过来问季明。林风想着,手快过脑,火腿肉已被他送进嘴里。
啊,那个难吃的!林风当即戴上痛苦面具。
“风哥,你怎么了?”
林风趴桌上,有气无力道:“你买的火腿肉变质了。”
“没啊?”刘不流接起一块咬了口。
“到我嘴里它就变质了。”林风站起来把锅里的火腿肉一片片夹到刘不流碗里,“来来来,没变质你就吃。”
“悠着点风哥,是我请你吃晚饭!”刘不流眼看着自己的碗里堆满了肉。
“不客气,跟我客气啥。”
“吃吃吃!”
“多吃点,长肉,瞅你瘦得跟猴似的!”
虽然看着完全是刘不流被单方面投食,但双方总体对这顿饭都表示满意。
晚餐结束后,刘不流刷了锅碗。两人都没兴致先洗澡,懒散地躺回各自床上打起了游戏。
“风哥,活动约吗?”
“约!”躺隔壁床铺的林风喊。
“我上摸鱼群拉几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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