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鹿死谁手
从h省回来后，林锡雀一直待在云上冰场训练。
宁盏燃已经替他报名了世青赛，眼下世青赛开始在即，他要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
而宁盏燃给林锡雀解决了签回云上的事情，就带着贺兰去外省参加一场冰演，这几天两个人都不在云上。
林锡雀暂时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训练，等宁盏燃回来后，会给他专门制定一套针对性训练计划，到时候就进入了封闭训练，没有自由时间了。
他和钟灵约定的见面时间就定在了今天。
钟灵带着钟岭进来的时候林锡雀正在冰场练习跳跃，摔了一上午，手肘处青了一块，在白生生的一个人身上显得格外明显。
林锡雀滑到冰场边缘自然减速停下，他仰头看着两兄弟相似的脸，两兄弟也看着他身上为了训练撞出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各自都有话想说。
“你们现实中倒没有照片上那种相像感了。”林锡雀奇道，很明显的特质不同的两个人。
钟灵自然地把胳膊搭在自家哥哥身上，手指不安分地撩着钟岭挑染的那一缕亮蓝色额发，回林锡雀道：“那是，各有各的美。”
钟岭没接钟灵的话，还把钟灵玩他头发的手打下去，他打量着林锡雀身上的伤问：“都是这几天练花滑摔的？”
林锡雀低头看了眼，“其实没看起来这么惨，”林锡雀撩起上衣下摆，露出腹部更大的淤青，“只是淤青而已，我攀岩的时候伤口都出血。”
钟灵看见林锡雀的动作，忙在护栏边蹲下来，居高临下地把林锡雀撩起的上衣下摆给硬扯下去，因为姿势别扭，小声嘟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不守男德。”
林锡雀：“？什么？”怀疑自己听错了？
钟岭这时候出声拉过林锡雀注意，“你是坚定这之后都练习花滑吗？不考虑攀岩？”
林锡雀刚想问清钟灵他说了什么，被这么一打断，注意力转移，往出入口滑，钟岭和钟灵在岸边跟着他走。钟岭把弟弟按在自己身后，回头眼神警示了一眼他刚才的举动，钟灵倔强地偏过头。
林锡雀一边滑一边认真思索，沉吟道：“至少一年，我要在花滑赛场上闯出名堂，才能分精力给攀岩。”
钟岭：“闯出名堂是指？”
“你说呢？”林锡雀笑了，“在专业赛场，哪个运动员不是为了这个领域的金牌努力？”
钟岭叹息地摇了摇头，“真可惜。”
“不可惜，我在另一个赛场上与你们一同奋斗，发光发热。”林锡雀乐观道。
“总没有并肩作战好，”钟灵突然从哥哥身后冒出头，“攀岩项目里那群外国佬可猛了。”
钟岭把钟灵的头按回去。
林锡雀觉得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很有意思，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比之前沉稳，一个比之前还熊孩子。
钟岭在来云上之前还想着怎么说服林锡雀加入攀岩国家队，但亲自来了看到林锡雀身上的累累伤痕和他训练时那一往无前专注的样子，就知道此行无戏。
那种全身心投入的状态他自己攀岩的时候也会有，由此，钟岭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林锡雀了，于是后面和他闲聊，也没提起劝他去攀岩队的话。
只是真的可惜……
钟岭看着场中正在给他们表演花滑的林锡雀，无比协调的四肢，以及那修长的双臂，谁能想到那看似孱弱的两只手能在岩壁上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林锡雀真的是他见过的攀岩技巧最精湛的人了，甚至还强过他自己。
如果算上对方之前一直在练习花滑，只有履历空白的那三年在学习攀岩的话，简直就是逆天的天赋。
冬奥会就在今年冬季，而夏季奥运会与冬奥会相隔两年举行，报名的时间也远远在一年后。如果林锡雀在参加完这届冬奥会后，从花滑退役去参加攀岩的话，其实也不是来不及……
钟岭猛地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到。
别说放弃一个已经积攒出名声和资历的领域，进入另一个门槛同样高、竞争同样残酷的领域是一个多难做出的决定，单说林锡雀自己放弃花滑三年后又重新回来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对花滑的热爱，他会放弃这个项目吗？
钟岭喝了口水，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压下，专心地听着林锡雀给他们介绍云上俱乐部和花滑相关，只是那个念头一直不经意的浮现在脑海，让钟岭心里烦乱。
临走的时候，钟灵邀请林锡雀常去曜石岩馆玩，报他的名字，可以打九折。
林锡雀笑着打趣，“不免费吗？”
钟灵公私分明，“那是加入攀岩队才有的待遇。”
林锡雀送他们出去，钟岭开车，钟灵在副驾探出头来，“对了，忘了说，《明星全运会》快开播了，林小哥你在里面镜头还不少。”
林锡雀倒是没关注这个，不过也知道自己作为幕后工作人员不应该有太多镜头，大概是因为自己在拍摄中和段数、钟灵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就给顺带路剪进去了。
林锡雀还记得自己最开始为了找节目组信息钻钟灵粉丝群的事，此时笑容意味深长地一并道谢道：“沾你的光了。”
钟灵无知着笑着挥手说再见。
攀岩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接下来林锡雀就全身心都投入了花滑训练中。
宁盏燃从外地回来，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林锡雀现在的技术水平摸透，为他量身制定了一套为期十五天的封闭训练。
十五天后，世青赛的选拔赛就将开始。
选拔赛是国家滑协为了挑选出战本届世青赛的人选而设置的，共有三个出线名额，通过选拔赛的选手将代表国家出战今年在苏岐举办的世青赛。
世青赛全称是世界青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是一场世界级大赛，获得冠军的人选将直接获得本届冬奥会的入席名额，且不占据本国花滑选手进入奥运会的名额。
相当于是额外多出来的一个奥运资格证，各国青少年组的花滑选手对此都势在必得。
林锡雀更不例外，他参加世青赛，就是冲着冬奥会去的。
除了金牌，其他皆无意义。
贺兰晚了宁盏燃两天时间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林锡雀已经进入了封闭训练。为了不影响到对方的训练状态，贺兰没有去找他，而且贺兰自己也要进入高强度训练了。
这次的世青赛他也会参加，同样的，他的目标也是冠军。
他和林锡雀除了朋友，还一直是对手。
这一点贺兰从没有忘记，他和林锡雀并肩战斗的日子，也是互相追逐、互相挑战、互相扬言要战胜对方的日子。
只是林锡雀离开花滑三年，技巧体能都生疏，所以宁盏燃给他单独安排了封闭训练，贺兰却一直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间或接一场商业冰演，比赛状态维持的很不错，仍旧按照以前的节奏来。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明明在同一个冰场中，但竟然十五天连彼此的面都没见过的训练状态。
林锡雀从高强度的封闭训练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选拔赛的前一天了。
世青赛选拔赛就在昙城举行，倒是不用跨省奔波，只需要在前一天去承办单位所在的酒店确认信息。
林锡雀和贺兰一起从云上出发。
“准备的怎么样？”林锡雀问闭目休憩的贺兰。
贺兰微动了下眼皮，但是没睁开，“有把握。”
林锡雀笑了一声，“我也有把握。”
贺兰闭着眼睛也跟着笑了。他们说的有把握都是对得到冠军。
强者林立，群雄逐鹿，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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