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忠
短发美女的心思有了松动，可是她却不好意思开口央求秦玄羽帮她爷爷治病。
要知道，她刚才可没少鄙视、乃至于嘲讽、臭骂人家。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宁元礼苦笑着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小羽吧。”
秦玄羽点点头，示意宁元礼继续说。
“小羽，你知道宁爷爷今年多大岁数了吗？”
“六十六？”秦玄羽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随口挑了个听起来顺耳的数字。
不出意外，宁元礼哈哈大笑了一阵，心情畅爽的感慨道：“你说的是我十九年前的岁数，我今年已经八十五了，老喽！”
“才八十五而已，跟我师父一比，您这还算年轻着呢。”秦玄羽说的倒是实话，只不过拿宁元礼这类的普通人，跟他师父那种半仙级别的人相比，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宁元礼重重的叹了口气，表情惆怅道：“跟我曾经那些并肩作战的老伙计们相比，能活到今天这个岁数，已经算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了，从七十岁开始，我的身体情况就一天不如一天，站在校场上盯着那群猴崽子训练两个小时，我这双腿就开始打颤，后来家里人不放心，连我能给国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都给取消了，所有人都希望我待在家里养养花、种种草，没事提着鸟笼在军区大院里溜达溜达，陪还活着的老伙计们下下棋、聊聊天……”
“可是小羽，作为那个部门的一员，你应该比普通军兵更理解我的心情，我这双手端了五十多年的枪杆子，到头来你让我在家浇水种花，那种滋味能好受的了么？”
“我啊，真不想拿着国家的钱混吃等死，我就觉着，多训练出一个像样的猴崽子，咱国家边界上那条线，就能多一份不容侵犯的保障。”
“如果我像现在这样，实在发挥不出什么余热了，干脆就早点去地底下跟老伙计们团聚，说不准他们在下面还跟以前那些死对头们打的正欢呢。”
“我们是兄弟，我得下去帮他们呐！”
说着说着，宁元礼那双浑浊的双眼里，就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短发美女情绪崩溃，扑在他怀里边哭边喊道：“爷爷，我不许你说这些话，咱们不是约定好了，我不结婚，你就不能离开我，呜呜呜……”
秦玄羽用力的闭了闭眼，他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军事思想，对于脚下这片净土的热爱程度，他绝不比宁元礼少。
也正因如此，他才比一般人更加理解宁元礼的心情。
紧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秦玄羽往前走了两步，在冷峻青年依旧不肯放松戒备的注视下，轻轻坐在了病床边沿处，他跟短发美女挨得很近，甚至能嗅到后者娇躯上萦荡着的淡淡清香。
“宁爷爷，你为华夏、为全国百姓做出过那么巨大的贡献，国家给您养老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您不用觉得亏欠或者自责什么的。”秦玄羽握住宁元礼粗糙的手掌，老人家掌心的温度，已经无限趋近于临近死亡的冰冷了。
宁元礼反手握了握秦玄羽的手，一脸欣慰的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华夏有小羽你这样的栋梁支撑，我和那群老伙计们，死也能够瞑目了。”
“您可别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秦玄羽摆出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不等短发美女愠恼出言，他又假装无赖道：“反正我不管，您老必须再帮我们撑它个二三十年的天，换句话说，就是您得让我们这些小辈，再多享受一下长辈们帮忙遮风挡雨的惬意和安稳。”
“爷爷，他说的对，你要是不在了，以后万一有人欺负我怎么办？”短发美女难得和秦玄羽有了共识，两人之间那股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由此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和。
宁元礼的思想很矛盾，他既想撒手人寰，下去陪老兄弟们团圆，又想再好好活它的十几二十年，抱上短发美女给他生的宝贝外孙。
犹豫半晌后，宁元礼的眼神逐渐坚定，他面带征询之色，看向秦玄羽道：“小羽，徐神医他老人家住在哪，我贸然过去拜访，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
见宁元礼重新点燃了求生的欲望，短发美女豁然抬首，用力抹了两把脸颊上的泪水，满眼期待的盯着秦玄羽。
可令爷孙俩失望的是，秦玄羽并不清楚徐图的去向。
“我二师父常年居无定所，只是偶尔回一趟京都，跟我大师父下几局围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
宁元礼刚提起不久的那口气咽了回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变得萎靡不振了。
短发美女咬着红唇，点点血丝在上面渗透出来。
“秦……秦医生，宋院长不是说你也能给我爷爷治病么……”
秦玄羽视线一转，笑容玩味的打量着短发美女。
“我的确可以帮宁爷爷治病，但是好像某些人不太相信我的医术啊。”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短发美女被秦玄羽噎的哑口无言，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人家心里有怨气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爷爷恢复健康，短发美女认为，她可以不要颜面，也可以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短发美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面秦玄羽，放下了她高傲的姿态。
“对不起！”
“之前我嘴巴臭，说了你那么多坏话，我向你道歉。”
“只要你答应帮我爷爷治病，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见状，宁元礼抬了抬手，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毕竟不管这份歉意和他的病情有没有关系，短发美女都理应跟秦玄羽赔个不是。
至于冷峻青年，则是拧紧了眉头，在他的印象里，这还是短发美女第一次向人低头认错，随即，他也面朝秦玄羽弯下了笔直的腰身，诚意十足道：“我为自己刚才的不当行为道歉，并恳请得到你的原谅。”
胸腔里憋着的那口郁气得到释放，秦玄羽笑着向两人摆了摆手。
“年轻人嘛，犯错是难免的事，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跟你们斤斤计较的。”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色眯眯……啊呸，笑眯眯的看向短发美女问道：“你说只要我答应给宁爷爷治病，就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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