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侍疾
他只道又是做梦,心下不耐烦,想要逃脱,谁知又被秦瑶抓住不松开。
薛翀挣扎不开,只能让秦瑶哄着又喝了点水。
秦瑶喂他喝了一碗水,让他重新躺好,被子只虚虚盖着,之后坐在他床边给他擦掌心散热。
薛翀被物理降温,又喝了点水,躺下后竟然清醒了些。恍惚间睁开眼睛,就看见秦瑶坐在床边为他擦着掌心。
只见她衣着凌乱,露着一截雪白的脖子,一道锁骨若隐若现。
袖子挽在臂弯之上,也露出白藕似的一截,发髻也有些歪了,额前垂下来一缕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晃去。
他一时竟然不知是梦是真,只好呆呆的看着,不敢说话,生怕扰了这梦境。
秦瑶擦完了一只,轻轻放下,想抓来另外一只。
忽然一抬头,看见薛翀半睁着眼正在看他,她心头一喜,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到:“薛翀,薛翀?”
见薛翀并不答话,心想难道是还睡着呢?又喊了一声:“翀翀。”
薛翀张张嘴想要答应,却嗓子干哑,发不出声。
秦瑶见他张嘴,以为他要说话,连忙附身过去,脸对着脸问他:“你要什么?”
薛翀屏住着呼吸闭上双眼,喉结隐隐上下滚动,嘴上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明明白白:想要你。
秦瑶不知他心中所想,看他闭着眼咽了口唾沫,只当他又口渴,忙问:“还要不要喝水?”
薛翀慢慢睁开眼睛,就见阿瑶正关切的看着他,那些日思夜想的心思好似都要破土而出一般。
他拼命压住了欲望,抬起手将那缕不安分的秀发为她别到耳后,哑着嗓子问秦瑶:“秦小姐怎么来了?”
秦瑶一听“秦小姐”三个字,忽然鼓起腮帮子假装生气:“刚才晕晕乎乎的时候叫我阿瑶。这会儿病好了,就又成了秦小姐了?过了河就拆桥不要太明显啊小翀翀!”
薛翀却笑了。
他看着秦瑶鼓着腮帮子翻着白眼珠,下意识的想要哄一哄,于是刚刚为人家捻头发的手指往前面一滑,直接摸到了那人的耳垂。
秦瑶没带耳环,素着两只小元宝,耳垂洁白圆润柔软。
薛翀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手指上的一团温温软软的触感传来,他一下子哑了口。
秦瑶:“……”
秦瑶从小就怕别人碰她,第一次和朋友出去做spa,没做完就跑了,此后再也没去过。
她耳朵被薛翀一捻,立时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不但脸庞,连带着那一截雪颈也晕红了。
脑子里还纠结着是要躲开还是直接打他一拳。
薛翀却自己懵掉了,他也不知怎么就脑子一抽捏上了人家的耳朵,而且也没想到,女孩子的耳垂这么好摸。
心里虽然知道不应该,手指却没有离开,甚至还往上又捋了捋,指腹握住了上面的软骨。
嗯,还是耳垂好摸。
秦瑶:“……”
秦瑶这下真的忍不了了,红着脸将头往旁边一偏,伸出手快速的拍了薛翀的手一下:“没完了还,好玩么?”
薛翀原本应该感到窘迫,或者难为情,乃至不好意思什么的,但是秦瑶的反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禁又笑了,哑着嗓子说道:“好玩。还让玩么?”
秦瑶又翻了个白眼,见他嬉皮笑脸,自己倒不好意思真的生气,只能气哼哼的说道:
“好玩也不给玩了。捏你自己的去!看出来你是病好了,病好了就欺负大夫,吃饱了就骂厨子?你这就叫忘恩负义!”
语气挺狠,脸色却没那么难看。
薛翀感觉此刻的阿瑶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龇着尖牙喵喵的叫着,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刚要说什么,就听秦瑶又说:“还好我知道你是弯的,不然你这样我就要喊人了。你不是高冷人设么?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你手这么欠墨恒知道么?”
薛翀顿了一下,仍旧笑着对她说道:“你我不是好友么?好友之间还用得着那么生分?
“遇见齐有才那次,在我屋子里你偷偷看了我多少眼,我还没叫屈呢,你倒恶人先告状。”
“我,我那是偷偷看么?”秦瑶坐直了身子开始强词夺理:
“你都脱了衣服送到我面前了,还不让我看?那不看白不看,白看、白看谁不看!”
薛翀彻底被气笑了,用手捂着眼睛,笑的直咳嗽。
秦瑶连忙将水杯递给他让他润嗓子。
谁知薛翀不接水杯,只握住秦瑶的手,憋着一张红脸问道:“今日没有外人,可要看个够?”
“早看够啦。”秦瑶将他的手拍掉,看到薛翀有力气和他开玩笑,心里终于松了一些。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薛翀知她心思纯真,真的将他和墨恒看做一对儿,所以在自己面前倒是没有防备,反而天真可爱。
一时也没想和她解释,觉得就这样挺有趣的。
要是莽莽撞撞向她袒露自己的心事,没准会把她吓跑了。
而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想拦也必定是拦不住的。等日后病好了再去找,大概也找不回来了。
情感上的事总是要循序渐进的。要让她慢慢知道自己的好,好到她舍不得离开,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秦瑶却第一次看见薛翀爱说笑的这一面,嘴里不禁感叹道:“你看看你,平时要是这样多好,朋友肯定会很多。何必天天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你钱一样。”
薛翀回道:“我这样子,也不是随便谁都看得到的。我想给谁看,谁才能看得到。”
“呦,那看来我是走进你灵魂深处了呗?我要不要谢谢薛三公子啊?”
“不必,等以后看到了更多的,再谢不迟。”薛翀意味深长的说道。
秦瑶只觉这句话有点别扭,但是懒人懒脑子的性格,让她懒得追究那么多,只是笑着说道:“行行,那你快着点,时间长了我可懒得等。”
薛翀到底身子还虚,聊了几句便又乏又困了。
秦瑶看他眼皮又要合上了,马上将被子为他盖好,让他再睡一会儿。
薛翀又睡了一会儿,秦瑶趁着这个空档吃了些厨房备下的饭菜。
紫嫣终于觉得自家小姐忙里忙外,她在外面不是很合适,于是也进了屋子,只让赵固在外面守着。
薛翀又睡了会儿,直觉下腹涨得难受,醒来想要去小解,坐起身发现上身未着寸缕。
紫嫣连忙转过身去为他找衣服。
秦瑶看着薛翀一脸茫然想要逗逗他,于是双手一捂眼睛,娇滴滴地说道:
“哎呀薛公子,你,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一件?自古男女有别,你这像什么样子。”
然后还煞有介事的跺跺脚。
谁知薛翀不吃她这套,反而看着她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羞什么?”
紫嫣脑中“轰”的一声,不禁又开始脑补,到底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秦瑶笑着把手拿下来说到:“你又来。我不就那天看你两眼么?你又不是大姑娘,还怕看啊?”
“我自然不怕,那你又羞什么?这会儿我倒是什么都没穿,你干脆多看会儿。”
秦瑶气的笑了:“不是,我发现薛翀你怎么,这么表里不一呢。”
紫嫣:“……”
秦瑶一边笑着,一边接过紫嫣手里的外衣给他披上:
“你昏睡着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擦身子降温的呢。说起来这也算有肌肤之亲了吧?没事,放心,姐姐我一定对你负责。”
薛翀被这句话呛的又咳了几声,等稳下来才气笑着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肌肤之亲’能随随便便说吗?”
“嗨,无所谓。摸都摸了,说什么还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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