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清王成亲

毕竟是一朝王爷和南疆有身份的圣女喜结连理，整个府邸装饰打扮的都很盛大，就连庭院之内是设列的餐桌场面，看上去也是别样的宏大。

        我诧异于清王将这次的成亲仪式搞的如此隆重，也并非像是他的风格。

        “都是朕所一手操办的，月儿觉得如何？”萧凌寒亲昵地拉着我，对我说道。我恍然，就知道这些都不是清王所为，定然是另有他人，当然了，既然是皇上下达的命令，也是他要达到和南疆联姻的目的，为了表示出来他对于两国交好的重视，自然多少还是要表示一些的。

        我点点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臣妾原以为皇上只是忙于政事，没想到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倒是也能够令人大开眼界，大吃一惊啊。若是南疆的人知道了，一定会觉得皇上不但是一代明君，而且还是一个重视友国之人。”

        谁都不会嫌奉承的话多的，况且，是他最宠爱的妃子所言，更是能够令萧凌寒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宾客基本都已经到齐，我看到了早就有已经站定在宽敞的大厅，身穿新郎服的清王。面对众人向他发去的祝贺，都照收不误，脸上是始终洋溢的，是幸福的笑意。

        而他始终，都未看过我一眼。

        罢了，很多事情，既然早就已经不在掌控之中，并且他们之后也很有可能会脱离是非，能够少一些瓜葛也很好，不是吗？

        我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萧凌寒特地召来了宫中的乐师，为清王和圣女的成亲奏乐，在悠扬而又喜庆的乐声中，一对新人三拜之后，成为夫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这漫长而又令人煎熬的三拜，我只知道，今后我再想要见清王，见圣女，便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而今后的道路，可能的的确确需要我一个人去走了，以前最起码有什么紧急或者是拿不定注意的事情，还能够询问一下清王的意见，或者是找寻他的帮忙，在人群中看到他，起码心中是安定的，可是自此之后，我没有能够再帮助自己的人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我更加的慌张。

        很多事情，即便是害怕，也总有解决的时候，可是，我慌张的是，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已经再也没有了那个给予我力量的人了，那么，我又该从什么地方去寻找勇气继续坚持下去呢？

        我也渐渐意识到，如果说之前我对清王的感情是爱情，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有了些许的依赖，不管他是否出手相帮，但只是知道他还在那里，我还能够找得到他，便已经得到了精神上的慰藉。

        就在众人都在举杯欢庆的时候，卷碧走过来，对我说道：“娘娘，姐姐想要见您。”

        卷碧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仍旧能够让萧凌寒听到，萧凌寒脸上的笑意不减：“按照习俗啊，新娘第一个要见的人应该是新郎才对。”

        我能够听得出来萧凌寒的意思，可是，我隐约能够觉察出，圣女在这个时候见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讲，况且，卷碧也曾告诉我，明日，清王便会随圣女返回南疆，去处理传位之事，之后，两人便一起去边州驻守。

        准确地讲，圣女留在京城的时间唯有今天了，即便是有习俗在那里，我也想要打破一下。

        “皇上，女子初为人妻总是会害怕的，当初臣妾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心中也同样紧张，所以，臣妾斗胆请求去陪一陪圣女，不知皇上可否应允？”

        我都已经将话给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萧凌寒如果再不应允的话，倒是显得有些过于冷漠了。

        “月儿话已至此，朕还能够说什么，快去快回。”

        在绿真姑姑的陪同之下，我们一起跟随着卷碧前往圣女和清王的新房。

        曾经那么熟悉的府邸，那么多熟悉的面孔，他们以为将来这个府邸的女主人会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来自南疆的圣女，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人。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清王会因为我而被贬到边州去驻守，所有的一切，都在以能够控制的境况发展着，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我丝毫不意外他们在看到我时的躲避和令人看起来有些受伤的眼神，毕竟，若非是因为我，清王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地步，无论是在亲事上，还是在朝廷中的地位上。

        曾经，人人都说我是清王的福星，那么现在，我想，可能在他们的心中，我便是清王的克星吧。

        踏入婚房之中，装饰和外面迥然不同，没有太过艳丽的大红色，全部都是十分素净的眼色，看上去也更加的令人心境平和，至少不会让人心中混乱不堪。

        屋内陈列着我最喜欢的君子兰，开的异常旺盛，点缀的恰如其分，我曾经对清王说过，将来所嫁的夫君，婚房中必须摆满了君子兰。

        我感觉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冒出了汗。

        “我们都知道，原本这个洞房，是为你准备的。”

        我回头望去，站在床侧，一身艳红嫁衣的圣女，已然摘下头上的盖头，脸上平静如水。

        “圣女……”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圣女打断了我的话：“你不用对我感到歉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飞蛾扑火，便也做好了徒劳无功的准备。”

        我听出了圣女的言外之意，诧异道：“你原来知道？”她知道我和清王之间的事情，知道清王对我的情谊，可是，她还是选择执意嫁给清王。

        “因为我和娘娘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圣女脸上难得现出了笑容，却是苦涩的笑容，就连语气中都略有些无奈，可我也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对清王饱含了真情实意，而非是当时一时的求生欲.望，让她胡乱选择了清王。

        走到圣女的近前，她拉着我坐在铺着红色锦被的婚床之上，柔声道：“娘娘，今天我并非是以南疆圣女的身份和你说话，而你，也不要以娘娘的身份和我聊天，我们不过是两个女子，两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女子，爱别人的同时，也渴望被他人爱。”

        “就像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开口道，眼前便浮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坚定，有勇气，更有胆量，缺乏的是经验和心狠，以及对付男人的招数。

        若非有圣女，便不会有如今的我。

        圣女摇摇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心智尚未成熟，心中拥有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萧凌寒给杀死，为爹娘报仇，甚至有些自不量力。可如今的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已经游刃有余，不仅仅有了自己的主见，甚至于所谓的计谋和心计，和宫中的那些个妃子们斗，不在话下。你在卷碧的身边，我放心。而我在清王的身边，也请你放心。”

        我笑，嘴角多少带了些苦涩的味道。

        “从始至终，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对圣女说道，足以表达我对她的放心，“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嫁给清王，你都是最合适的。”这是真心话，并非是奉承或者只是单纯的嘱咐，或者是安慰性质的话。

        两个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同样的刻骨铭心，所不同的是，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我从未对清王的感情全力以赴，因为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责任在，所以，爱情于我来讲，是奢侈的，可圣女不一样，她对清王，全力以赴，至少，从她选择清王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选择了全力以赴，无论将来的生活多么的艰难，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追随他，否则，她也不会选择放弃南疆的一切。

        走出洞房，我感觉眼眶湿润，瞬间便有泪水滑落。

        爱清王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的，可是选择放手的时候，我也是由衷的送上了嘱咐，他能够有圣女这样的好妻子，是他的福气，也让我对他今后的生活更加的放心。

        出门的时候圣女对我说：“你觉得轻松，不是因为有我在他的身边，我不是你愧疚的弥补品，我是爱他的女人。”

        这已经是圣女对我，对她自己，最好的承诺和誓言了，不是吗？

        一个人的幸福快乐，如果真的能够那么简单地呈现出来，或许我们的人生也会更加的简单一些，直白一些，而不用身陷在诸多的算计之中，每天都在躲避明枪暗箭。

        圣女说的对，你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就要承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我却是早就已经筋疲力尽，看着清王在人群中把酒言欢，多少总是有些放纵的意味。

        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即便是知道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也知道圣女远比其他的女子要好的多，可这和他是否生我的气没有关系。

        “月儿，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萧凌寒见我兴趣索然，一脸的疲惫之色，对我问道。

        我当然不能够告诉他真相，只能勉强笑笑，说道：“可能是在外面吹了凉风吧，现在天气转凉，难免会显得猝不及防，脑袋也有些晕沉。”

        萧凌寒给我叫了太医检查了一番，太医开了几副安神降火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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