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皇上的心思
因着心里紧张，就连手也忍不住有些在颤抖，骤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将我的手包裹在其中，我抬头看向萧凌寒，萧凌寒朝我笑了笑：“你今儿个才吃了一点点，怎么也不多吃点。”
我强颜欢笑，展颜瞧他：“皇上放下了碗筷，臣妾自然也要跟着了，皇上也再吃些吧，瞧这些天，都瘦了。”
萧凌寒点了点头，漏齿一笑，松开了我的手，骤然的一股冷风从外头冲了进来，叫我浑身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也都起了来。
看着一旁埋头用膳的萧凌寒，我心里莫名的一股子厌烦。
随意用了膳，萧凌寒好半晌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往常午膳之后萧凌寒都会回去书房批折子，今日却始终没有提到要离开，反而一直坐在正殿上与我随意的闲谈。
“月儿，月儿，你在想什么？”感觉到袖口被拉了拉，我赶紧回过神来。
竟然在萧凌寒跟前我出神了：“臣妾没有想什么，可能是昨儿个夜里没睡好，今天一天都不大舒坦。”
我以为萧凌寒会干脆顺着我的话就离开了，没想到他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在这里陪你好好休息吧。”
我赶忙摆手，俏皮笑道：“臣妾岂敢，皇上是天子，万事繁忙，臣妾怎敢绊住皇上的脚呢。”
萧凌寒大手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至他身前，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我躲了两下没能躲开便也不再强行躲开，免得再叫他生气：“皇上~”
萧凌寒直视着我的眼睛：“走吧。”
我只今日萧凌寒来的目标不是我，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眼神示意旁边伺候的小宫女去将这个情况告诉圣女，好叫她小心些不要出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大睡得着，只是身边萧凌寒就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我平日读的书正在翻阅，我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被他知道我没睡着。
“圣女其实就在你宫里吧。”
萧凌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并没有说话，假装睡觉。
“南疆一直是朕的一个心头大患，南疆虽然兵弱马少，但是她们奇人异士居多，蛊虫，丹药，阵法，这都是其他所有国家比不上的，更能让人无意间就中了招，朕花了很多的心思，始终没能把南疆拿下来，朕也不希望伤害到百姓，动国之根本，只是每次前去谈判的大臣无一不是摇着头回来……”
我不知道萧凌寒和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只是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我害怕圣女这一次过来会是对圣女和南疆一个巨大的伤害和损失……
“哗啦……”
骤然一声刺耳的花瓶摔碎的声音吓得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萧凌寒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谁这样马马虎虎的。”
说着便往外头走，我怕引出什么事情来，也赶紧跟在他身后过去，谁知这声音根本就不是正厅发出来的，却是侧殿，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住。
“侧殿有人？难道是刺客？来人……”萧凌寒的声音一声一声震在我心里。
我赶紧跪在萧凌寒的跟前出声：“皇上，里边不是刺客！”
萧凌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寒意：“不是刺客，那是谁？”
看着萧凌寒的目光我知道萧凌寒恐怕是误会我了，只是里头是圣女这句话我始终说不出来。
“快说，里面是谁，不要挑战朕的耐心。”萧凌寒的声音越发的冷冽。
“是……”我咬着嘴唇，心里不断在挣扎着。
“民女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我回头一看，里头的圣女和卷碧两个人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一齐走了出来。
圣女云淡风轻的道：“方才是民女不小心砸碎了娘娘的一个双耳花瓶，改日民女一定会赔给娘娘。”
萧凌寒哈哈一笑：“不过就是个玩意儿，说什么赔不赔，圣女可是咱们的贵客，怎敢和圣女说赔字。”
说罢，萧凌寒看向我：“是朕误会你了，快起来吧。”
膝盖跪在冰冷的地上许久，膝盖里一股子凉意一下一下的刺着我的骨头，歪了歪身子竟然没能站起来。
“娘娘，奴婢扶您。”搭着卷碧的手，我站了起来跟在萧凌寒的身后。
萧凌寒坐在主位，我和圣女坐在下手，就连卷碧也坐在我的身后。
“圣女尝尝这茶水。”这茶水是方才萧凌寒悄悄让曹术回到清宁宫去取的，虽然两个人动作极轻，却也被一直盯着皇上的我发现了。
圣女点了点头接过茶水，很自然的从头上取下银簪子放在茶水中稍稍试探，举动虽有些冒犯，但萧凌寒也没有怪罪。
见簪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圣女这才低头品了一小口：“皇上有心了，这是我们南疆才有的清雪香，其特征便是如雪般清澈纯净，香味悠然，久久不散，不过对于皇宫的人来说，这样清淡的茶应该喝不惯才是。”
听了圣女的话，我端了杯子含了一口茶水在口中，暖热裹住舌尖，清香缠绕舌尖久久不散，一股清甜润在喉中，一丁点的涩意都没有。
“朕听说圣女来了京城，只怕京城里的许多东西圣女都会吃不惯用的不惯，所以特意让人快马加鞭去南疆买了来的。”萧凌寒看着圣女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
我心里竟有些吃味，虽然知道皇上不可能身边只有我一个，但是如今皇上对圣女用的心早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关键那个人还是圣女……
相比起来萧凌寒的急迫和热情，圣女的变现尤为冷淡：“皇上劳心了，不过民女一般在山上喝的都是山泉水，平日也不大爱喝茶。”
萧凌寒点了点头：“朕知道，山下这些污水，怎能和圣女所饮的天泉水相比。”
传说南疆圣女所居的山顶是连接天庭之上，而那如瀑布如帷幕一般垂下的山泉水则是从天上留下的水，清甜无比，清澈无比。
“皇上，清王爷已经到城门了，很快就会往书房过去了，皇上看……”曹术及时的进来解决了满室的尴尬。
萧凌寒皱了皱眉，眼神冰冷的扫向曹术，曹术一下子跪在地上，自己扇着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打扰了皇上，奴才该死。”
圣女见状皱了皱眉：“既然皇上有事，那民女就不打扰了。”
萧凌寒才走，我松了口气走到圣女的旁边，还未说话，圣女便道：“看着情形我得赶紧离开了，再不离开，只怕……”
话无需说完，里头的意思我们都十分的清楚，卷碧脸上虽然有些不舍但也赶紧催促着圣女离开。
一行人往临水幽居去，才收拾着东西没来得及做什么，曹术公公后脚便赶了过来：“哟，江贵嫔娘娘也在啊。”
我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阻止着曹术公公进门：“曹公公这时候过来有事么？圣女正在沐浴不宜出来。”
曹术脸上毫无尴尬，反而笑了笑道：“既然圣女这会子没有空也没关系，江贵嫔娘娘听了一样的，奴才是替皇上传口信来的。”
我皱了皱眉，看向曹术：“皇上让你传什么口信，说吧。”
虽然知道曹术传来的口信会是我们都不想听见的，但是曹术已经站在了我跟前，躲也是躲不掉了，索性听听再说。
“皇上说圣女身在南疆，又难得出山一次，既然来了京城，合该好好玩玩，到处观赏，也让皇上进进地主之谊，只是皇上朝事繁忙，许多事情恐怕顾及不上，既然卷碧姑娘是圣女的妹妹，而圣女和江贵嫔又是老相识，那就让江贵嫔好好陪着圣女也可，还劳烦江贵嫔费心了。”果真是老奸巨猾。
我几乎是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含笑接了旨意。
待曹术离开之后，我走进内殿，只见两人都停止了动作正一齐看着我，我道：“方才曹公公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卷碧点了点头看向我：“皇上这分明就是威胁，想来皇上也已经猜到了我姐姐可能会离开，我姐姐要是想离开，宫里这些侍卫根本是拦不住，所以特意来下了这么个旨意，如果我姐姐不见了，那就是直接怪罪在娘娘您的身上。”
就连卷碧都听懂的事情，圣女只怕也听懂了，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皇上今日看圣女的神色我们都看在眼中，皇上多半是想要将圣女一辈子的留在宫里吧。
我定定的看向圣女：“圣女，你是我的恩人，你走吧，带着卷碧一起走，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也找不到你们了，其他的就让我来承担吧。”
我想赌一把，赌萧凌寒对我的感情……
圣女却反手将自己身上的包袱甩在了床榻上：“如果你相信我，我大可以留下来，皇上绝不可能能够将我永远留在这后宫里。”
原来圣女看出来了，的确，比起来圣女留在宫里，我再看着萧凌寒对她的百般宠爱，不如让圣女离开，如果萧凌寒为此惩罚了我甚至处死了我，我也算是报恩了，只是爹娘……
圣女抬头看向我：“你已经变了，再也不是当初我第一眼见到的那个眼里只有仇恨的女子，说实话当时我挺担心我教你的是对是错，不过现在，我算是有些安慰，至少你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有了别的东西，其实如果将军还在世上，也不希望你被仇恨束缚，只是我有一点要提醒你，你的心，乱了，也越来越卑微，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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