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圣女驾临
我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塌上脸色苍白憔悴的卷碧，心里强烈的愧疚感让我十分无力。
我为她折了折被褥，芊手抚摸着她的眉眼，不知道她在梦中梦见了什么，竟眉头紧皱着。
“卷碧，好好睡一觉吧！”我刚起身，就听得外面传来圣女的声音：“我妹妹呢？”
外头闹做一团我赶紧走了出去，原来是圣女思妹心切想要进来却被阻拦在外，我赶紧让人退下：“进来吧！卷碧在里头休息！”
圣女没有变，一如以前我眼中的她。
可能唯一变得就是，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敌意，似乎想要上前将我碎尸万段吧！
她绕过我，奔去榻前，怜爱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卷碧，双手颤抖的为她检查着伤势。
我不忍看了，只能背对着她们。
我听见圣女倒吸凉气的声音，艰难的回头，刚好视线与她对上：“我们谈谈吧！”
她为卷碧整理好衣服，冷冷看了我一样，先我一步出去！
我知道，该面对的就要面对，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她没有杀了我就已经是看着卷碧的面子上了！
我看了一眼脸色渐渐有了红润的卷碧，朝外面走去。
圣女正坐在一旁的塌上，珠云将茶递给她，她也没有接过。
我叹了口气，朝着珠云使了一个眼色，她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退下了。
我见珠云的背影离开了我的视线，便坐在她的对面，低着头:“这事是我的不对，你如果气不过，那就骂我吧！我会受着的！”
圣女对我有再造之恩，卷碧对我忠心耿耿,我连卷碧都保护不了，还让她受到那些刑法，我是应该承担圣女的怒气，卷碧在圣女心中的地位我一向清楚！
圣女一听我这么一句，起身就站在我面前，我不禁退后几步，她紧紧逼近，眼中的凌厉之气的让我不敢与之直视。
“骂你？骂你有用吗？我悉心呵护相依为命的妹妹就这么被人毒打，你这主子怎么当的？在南疆的时候你又是如何向我保证的。”她的语气看似仍旧平淡，但我知道她心中如今肯定是怒意滔天。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没有想到皇后会突然向卷碧出手，才害得卷碧毫无防备的被皇后陷害。”我无力的低着头，卷碧的受伤我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但是我的难过比起来圣女的担忧，远远是不足的。
“我自然知道是皇后做的，否则你这会子早已经没命，我与卷碧相依为命多年，在我的心里卷碧超出了一切，这一次我必定要给卷碧报仇。”圣女圣洁的面孔依旧，只是那平静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叫做阴寒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洁快速的和她说了一遍。
风起得有些大，刮着外头的树枝飒飒作响，圣女好半晌都没有动静，让我心里也隐隐有些不踏实，我的站位正对着门口，风呼呼的刮在我身上，很快已经感到了寒意。
圣女将视线转向我身上，道：“好一个皇后，我不管她是皇后还是谁，只要伤害了我的妹妹，我一定会让她好看。”
平日觉得有些远的道路不知道怎么的今日觉得十分的接近，从焦兰殿到中宫，我和圣女两个人只用了平时不到一半的时辰。
才到中宫门口便被人拦下，领头的是皇后身边的碧清:“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后娘娘的中宫？江贵嫔，江贵嫔私自带人闯入皇后娘娘的寝宫是有何居心！”
我冷笑一声看向碧清：“闯？这中宫门口这些带刀侍卫是做什么用的，如果就连我一个小女子都能闯进去的话，碧清姑娘该好好反省自己，况且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用闯的了？污蔑黄地方妃嫔可不是小罪！”
碧清涨红着脸想要顶我的话，我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去通报皇后娘娘，南疆圣女到。”
南疆圣女到了京城自然是贵客中的贵客，虽然圣女未南疆一首，但是碍着是女子身份，自然皇上是不好接见的。
碧清抬头看了一眼圣女，眼神中大有不相信的意思：“娘娘刚刚睡下了！才吩咐了不让随随便便的人打扰的”
我抬眼看向圣女，圣女不过站在那冷清清的一笑：“原来在你们皇后的眼中我南疆圣女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既然皇后娘娘的话放在了这里，我自然是不好违背，只是娘娘他日不要后悔才是，来了一趟京城，我也没学会别的，只是这皇后娘娘的待客之道，我却是学得了。”
如今皇上一直在笼络南疆，更想将南疆的那些奇人异术收纳为自己之物，几次派朝中重臣前去南疆拜访。
圣女也没有多留，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圣女侧头看我：“你为什么不好奇我过来了又要走。”
我含笑：“自己来，和被请来，臣妾也会择后者。”
圣女意味深长一笑没有再多言，我自不敢在这时候多言了。
才到焦兰殿坐下，就连茶都还没来得及上外头便通报说皇后身边的绯袖求见，我侧头看向圣女，见她点头我方让人带了绯袖进来。
“参见圣女姑娘，参见江贵嫔娘娘，圣女姑娘，方才咱们皇后娘娘的确是身子有些不适休息了，才一听是您来了，碧清又不知好歹让圣女姑娘在中宫受到委屈，立马派奴才来接圣女进殿，想要好好和圣女解释一番呢。”
“哦？是吗，方才不是说我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不配进你们中宫么，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脸。”圣女不急不缓的接了茶在手徐徐吹着也不喝。
绯袖一见如此，自然是急了，连忙道：“怎么会呢？圣女入京自然是咱们京城的贵客，怎可能会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呢。”
绯袖不住的朝我使眼色，我却始终假装瞧着窗外将她视而不见。
圣女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淡淡道：“虽如此，我今日走来走去也有些乏了，就不过去了，还等我哪日闲了再过去吧。”
绯袖急的不停揉.搓着手中的一方绢帕，这事拖的越久要是让皇上知道了，皇后必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皇上费力讨好的人却在皇后这里受了委屈，到时候依着皇上的脾气，皇后这个位置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也怪不得皇后和绯袖这么着急。
我倒是笑着看向圣女：“前段时间卷碧采了些芙蓉花瓣，自己做了些芙蓉糕，圣女可要尝尝？”
曾经就听卷碧提起过圣女最是爱吃芙蓉糕的。
圣女点了点头：“倒也的确是有些饿了，若是有的话尝尝也无妨吧。”
绯袖独自一个人站在殿中想要走却不敢忘了皇后的吩咐，想要留吧这气氛也实在是让她有些难受的很：“江贵嫔娘娘，那个，皇后也让江贵嫔娘娘往中宫去一趟。”
圣女冷声呵斥道：“大胆奴婢，你们皇后将我拒在门外也罢了，如今好在有个江贵嫔让我可以有个地方坐坐，你却拿着皇后的话来压人，到底是皇后说的，还是你这个奴才在这里擅作主张，我不免要怀疑你们所谓的要和南疆交好里头的态度了！”
绯袖一惊慌忙跪下连连磕头，如果方才只是后宫里的一些争执，如今直接上升成了国事，若是叫皇上知道了，谁也没那命去承担啊：“圣女姑娘恕罪，是奴婢不会说话，求圣女姑娘恕罪啊。”
我冷不防的道了声：“这位是皇后的陪嫁侍女。”
绯袖只当我是向着她，告诉了圣女她的身份，好让圣女也需得看着皇后的面子，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大错特错了。
“哦？身为皇后的陪嫁侍女还这么不懂规矩，虽说我南疆小门小户的不比你们京城，但是好歹我在南疆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想来我帮你们皇后管教一个奴才，皇后也说不得什么吧。”何止是说不得什么，更是不敢说啊。
绯袖咬了咬牙，一头磕在地上：“能得圣女的调.教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圣女含笑看向我：“江贵嫔，可否借你宫里的人一用。”
我自然点头答应。
“在我们南疆用人可不比你们，这样不懂事的奴才啊，就应该让她张长记性，来人呐，上盐鞭。”
所谓盐鞭乃是长久泡在盐水中的一支鞭子，鞭子细软抽在身上只有一道小小的印记，不过那盐水味儿便渗着往那印记下的肉里钻，让整个伤口又疼又痒，十分难受。
不过一会儿绯袖已经被人绑在了架子上，圣女一手持着鞭子，脸上还扬着暖暖的笑意，虽面前摆着的是极其残忍的酷刑，看着圣女的笑容也觉得不过是在赏花看景一般了。
“用架子绑着你呢也是为了你好，不然待会你躲躲闪闪的，这一鞭子抽在了脸上毁了容可就不大好了。”
“圣女姑娘饶命啊，江贵嫔娘娘，贵嫔娘娘，奴婢求求您，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救救奴婢吧。”
我还未出口，圣女先疑惑了一声，道：“方才不是还说能得到我的调.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么，难道都是哄我的不成，还是觉得我们南疆人特别好被欺骗，随随便便可以出尔反尔，那我可得质疑你们皇上和我们交好的那些话会不会被出尔反尔了。”
碧清死命咬着下唇，眼中泪水打转，不知卷碧在中宫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求饶过，更被皇后冰冷的拒绝。
我走到圣女跟前想要接过她手中的鞭子，却被她灵活的闪开了，我见她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这才站在了她身后去。
她恐是不想让我再得罪了皇后，毕竟今后我在宫里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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