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爷认亲
安思贤大人坐在部政史衙门大厅里喝茶,里里外外收拾的差不多连大门都刷了几遍干净如洗。
安青自院外走进来一拱手道:”官驿的都收拾干净了,除了被带走的六个,一个没跑”。
“恩,人家做得不错,这城里城外的收拾的很干净,也省的我门麻烦了”
安青也没多问,只道:“那个胖子……”
安思贤坐起来挥挥手:“那你就别管了,人家已经走了”。
“舅父就真这么确定上头的人过不了漯河吗?,说到底做这等瞒天过海的大事也就是一个传讯兵一句话?”
安思贤显得气定神闲,捋着胡须直言:“我们什么也没做,就是按照调令过来当官罢了,有盖了大印的批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安青一听点头,直言明白了不再追问。
安思贤忽然有些笑意露出来,狡诈有余挂着些贪婪,招呼安青到跟前细声说:“你可知有人想尽了办法要这机会却不能如愿的”
“舅父说笑了吧,朝中哪个官会想要往此处来,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安青一点不信,还觉着舅父大人一个好好的从四品副都御史不做,甘心连降两级到此偏塞之地多半年纪大了一时没想开,就算告老还乡也比这好的多。
安思贤伸出手指了指直言恨铁不成钢,当了三年差一点进步都没有。
欲言又止觉着不该多说,便也作罢。
只自顾念念有语:“眼看日子就到了,当年所剩几人除了不知所踪的都自己个知趣的自行了断,日子都相差没几天,我能得一句通信留条性命到此已是知足了”
安青听得清楚却一点也没明白,什么当年、那几个人又是什么掉脑袋的事他连一星半点都没头绪,只僵硬的问了句:“为何是您呢舅父?”
安思贤笑的冷冽:“为何是我?我还不想死啊”
“舅父说的我越发不明白了”
“不明白最好,别多问了,有平路人出了上京城,我们啊,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安青也没再问,话头一转说到:“舅父我适才去那边看了一眼”。
安思贤一听立刻训斥:“你不要命啦!,若露出马脚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
安青却道放心,他摸过去小心的很,何况来外围都没敢靠太近。
“舅父,说到底什么也瞧见,那阵势连只苍蝇都非飞不进去,全是清一色的……”
“住口!”
“舅舅这里就你跟我用不着……”
“你再这么没脑子怕是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安思贤疾言厉色训得安青不敢抬头,连连表示再不敢有什么好奇,全听舅父安排当个睁眼瞎等事情过去。
军号声响起,整个晋阳城都跟着震动。
南城门外凭空搭起一座百十丈宽的台子,周围帐篷几座四面透风。
蜂拥而来过了河的四宗之众、各路散修全都集结于此。
打架了没打架的都怨气重重,安思贤拿登闻史说话谁也不让走,结果就一个也没走。
要说让这些男女老少几百号人安静待着不闹动静是不可能的。
你家看我不顺眼,我瞧你们不怀好意,他先来、那个后到的见着什么、吸了几口灵气之类随随便便就是动手的理由。
除了拼死累活抓了的蛮荒几十个门人外,西二宗再没一个叫得上名号的出现。
本是准备和西二宗谈判问罪的台子直接成了又一个比武场。
万流剑宗不出意外成了满场焦点。
不管是谁说了句何太苦最后关头将气脉东引带回自家山上去了,这嘴一张余下的就全都信了。
“他娘的仗着名号欺负人啊!”
“这是早就合谋好了的,今儿怎么也得给咱们个说法!”
一时间群情被点燃,合着这么多人拼杀一整夜只是给万流扫清楚阻碍,最后连个屁都没捞着挂了一身伤,牲口都不是这么用的万流还要不要脸。
加上那挨千刀的白末害的大家伙被晾在此处丢人现眼,一件两件的谁也不能忍了。
周围尽是磨刀亮剑的同道中人,单流云却丝毫不为所动。
别说解释他连一句话都接过,带着人坐的齐齐整整闭目养神。
挑衅、问罪的呜呜喳喳他却一副理你一句算我输的派头。
动静之间剑拔弩张的,直到军号声来。
这军号高亢嘹亮,却又厚重的很,一声盖着一声带着千军万马之势。
此处视线开阔,所有人先看到了长戟的枪尖。
紧接着马踏沙泥,一队玄甲军列队逼近,旌旗猎猎。
就连单流云这样的宗门大家都不自觉得向后退,隐隐惊呼被铁蹄踏碎。
这种威压不同于武学修为,是那种血染山河的壮烈激荡。
城门里白末被押着走出来时机刚好。
安思贤带上所有人火急火燎的往外赶,押着白末的人直接将人带上台子正中间,刻意与否亮个相先。
白末懒得计较正好愿意从众,站的高看的清楚,皓月王旗和犀甲军幔正自招摇。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小孩说的犀甲军,这就是那老头嘴里不该出现的人。
安思贤一行众人已全数跪在地上,匍匐跪拜高喊:“王爷驾到,下官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安青带着校尉营高呼王爷千岁。
四边围满的宗门中人鸦雀无声,腿软的早已跟着跪了,谁也没想到单流云一撩衣袍痛痛快快的也跪了个结实。
他这一带头哪个也不能再端着,于是这边就剩下白末还直挺挺的站着。
单流云的立场逐渐清晰。
就听一句懒洋洋的抱怨:哎呀……总算是到了,一把老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锦衣华服还高大的皓王爷从马车上下来,谁也没理会摇晃着就往台子那走。
徐宣提刀跟在后面什么也没说,连余光都没在这边。
安思贤未得平身二字没敢直接站直,只得弓着身子跟上,身后一队矮半截的连上活像成了精的蜈蚣爬动游走。
皓王爷直接走到台子下边高声喊了句:儿子,爹来接你来了。
白末听了一脸懵逼,一抬头瞧见这喊儿子的王爷更是瞳孔爆炸,一屁股坐到地上。
皓王爷抬腿试了几回也没爬上台子,只能趴在台子边上冲白末笑的脸都开花了,和颜悦色的说:“儿子谁欺负你了,跟爹说,爹叫你宣哥现在就剁了他!”
皓王爷说时将徐宣拉到身边,徐宣从投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表达着拒绝,脸上冷的要冻住。
白末脑子有些空白,什么儿子不儿子的还没理的上,他就盯着皓王爷的脸移不开眼睛。
“你这……”
“儿子,你怎么了见到爹不高兴啊?”
白末连滚带爬挪到台子边上,一步不到的距离都快贴上皓王爷的脸。
若非一把没出鞘的军刀横在前面,他恐怕一个没刹住就能上手去捏一把。
“拿开拿开,你别吓着我儿子……儿子别怕啊,你这哥哥从小脸上就不大会做表情,许是有什么毛病咱以后给他慢慢治……”
皓王爷握着刀柄说的起劲儿,无视徐宣嘴角四散的凉气。
白末稍稍退后却是大声问:“你那扎着蝴蝶结的酒从左到右第三瓶是哪一年的?”。
皓王爷:“啊?……”
徐宣:“有病的是他吧!”
白末急切的换了句:“你那宝贝被我磕掉哪个角?”。
诸如三年前去海边救起来的孩子几岁?,花姑娘哪一天做的绝育之类一连串问了几个。
皓王爷哼哼唧唧半天一个字也没接上,拉着徐宣窃窃私语。
白末见此情景,大叹一声坐回去没再问什么。
就说不可能,哪有这么好的事,穿越还能携家带口挂个亲爹过来的。
只是这老头长得像他爸啊,是那种神似到看一眼他还以为是老父亲戴了个头套、穿一身汉服到跟前来逗他的。
白末摸摸胸口平复情绪,他乡遇故知乃人生四大喜,这凭空遇到个盗版的爹谁受得了。
皓王爷看白末没什么动静了才又凑上来,轻声细语的道:“儿子,你没事了?”
白末收起眼神只道:“这位王爷,谁是你儿子别乱认亲好不?”
皓王爷闻言像是不高兴了,两手掐腰正色道:“儿子,你怎么生气都行,毕竟爹让你吃了这些年的苦,到今个才来寻你,但是,不认爹可是不行的”
白末竟觉得那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毫无破绽,慎重起见他还努力搜刮了一遍脑子,实在没找出一星半点白娃子可能和这皓王爷有瓜葛的记忆。
看在那张脸的份上白末发不出脾气,好声说:“王爷是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这么多人要是真认了亲日后可怎么反悔”
皓王爷乐呵呵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大声喊不会错的,本王苦苦找寻十多年怎么可能错的了。
“王爷您也是来找搅屎棍的?”
皓王爷一听笑的更大声,只道:“儿子你还好这口果然有意思,来来来,先下来我们爷俩再好好聊”
白末看这王爷张开双手的样子,有一瞬间难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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