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笑话
“太精彩了，这简直就是天才般的演出。”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穿着棕色条纹米黄色格子的衬衣，双手激动地想要上前和艾伦握手，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这并不奇怪，对于这个老头来说，得意门生就是他一生中最好的荣耀，甚至因为这个执念，他当初教会了伏地魔怎样制作魂器。
所以当初艾伦就想过通过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求取福灵剂。
穿着浅绿色袍子的女巫咳嗽了一声，“霍拉斯，评议还没有结束。”
霍拉斯尴尬地笑了笑。
艾伦顺势说道，“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在《霍格沃兹的一段校史》上拜读过您的事迹，您是真正的魔药导师，等会儿有时间，我可以亲自向你请教一些魔药学问题吗？”
霍拉斯这个老头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当然可以。”
周围的魔药大师们纷纷点头，显然以他们的阅历，看得出艾伦并非是持才傲物之辈，反而很会做人。
唯有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头。
女巫先是检查了一遍魔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递给了周围的魔药大师们复查，她笑着看向艾伦，“斯图特先生，您现在可以方便回答一些魔药问题吗？”
“当然，布里塔·尤里女士。”
艾伦看着面前的银色白发，但是包养得很好的女巫恭敬地说道，脑海中闪过对方的来历，这位魔药大师毕业于尼可勒梅建立的布斯巴顿魔法学院，以擅长制造治疗类魔药闻名，研究出了生骨剂，青春水等大量生命领域魔药。
“在你的报告中，阐述了关于心灵力量对血脉的影响，你可以详细论证吗？”
艾伦想了想，开始解答。
这份提交的报告中，他专门隐去了自己关于天地人三魂的分化和地魂对血脉的影响，毕竟这两个内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甚至已经算是核心传承。
他可不想要这么重要的知识被伏地魔无偿得知。
所以就用心灵力量这个大而笼统的概念覆盖，反正巫师们都认可心灵力量这种说法。
随着艾伦的解答，每一位魔药大师都露出耳目一新的神色，随即他们也加入了答辩提问之中，瞬间问题就宽泛了很多。
从魔药炼制手法，魔药选材，仪式步骤，甚至是最后的魔药使用，他们都提出了大量珍贵的见解。
有些问题，即使是魔药学LV3的艾伦也只能够静静地听着几位大师互相讨论。
随着问题越来越深化，已经到了关于芬尼尔意志大量纯化的问题上，斯内普咳嗽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位学徒还着急得等待着结果。
布里塔笑着对周围的同伴们说道，“对于艾伦·斯图特先生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大师的帮助下，研究出新型狼毒药剂，诸位还有疑问没有？”
刚刚几人讨论，显然是想要验证，艾伦是不是真的参与甚至主导了这么令人惊世骇俗的魔药学研究。
他们这些大师的提问可比什么魔法契约有针对性得多，也一眼就能够看出艾伦在这项研究的贡献度。
而结果就像艾伦刚刚炼药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霍拉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验证魔药效用吧，针对第二项艾伦·斯图特先生提出的鸡尾酒疗法。”
布里塔女士看向身边的工作人员，很快那位献血的狼人就被带了上来。
大型的巫师实验中利用活体实验再正常不过了。
而魔药协会就像是巫师界的医药综合体，其拥有的力量可想而知，他们甚至可以直接从监狱中找巫师活体来进行实验。
而活体实验，特别是人体实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迅速缩短临床过程。
当然这个第一次的实验过程也花费了数小时。
魔药室的天光不知不觉间就幻化成为了魔法满月，一条条魔力绳索困住面前的狼人，对方神志清晰，颇有条理地回答魔药大师们的一个个问题。
他知道眼前这些家伙是谁，也知道讨好他们和拒绝他们的结果分别是什么，所以过程进行的很顺利。
“完美。”
霍拉斯惊喜地说道。
“达姆科斯的魔药只是初步平息了血脉中的芬尼尔意志，而艾伦的魔药已经开始帮助个体意志对抗芬尼尔的意志，这是非凡的，跨越式，绝世天才的进步。”
最后他发现自己今天已经对艾伦用了毕生的夸奖词，现在有些找不到新的词语了，想了半天，他最后定性道。
“这是凡骨挑战神性的开端！”
即使这么高的评价，周围的魔药大师们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看向神志清醒的狼人，又转头看向了艾伦。
虽然这个评价对这瓶魔药来说稍稍有些过了。
但是加上艾伦的年纪就不一样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斯内普会举行最高评议会。
魔药只占了两分，剩下八分在艾伦身上。
他就是未来魔药界的新星！
“诸位对艾伦斯图特先生研究的满月魔药还有其他疑问吗？”
布里塔女士再次开口道，“如果没有其他疑问了，那么我们就进入小范围实验流程吧。”
这个时候艾伦举手道，“诸位大师。”
在场的魔药大师将目光放在了艾伦身上。
“因为本人个人的原因，我恐怕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实验了。”
“为什么？”
霍拉斯焦急地问道。
艾伦眼眶一红，“为了这个魔药研究，我的父亲用麻瓜货币兑换了大量的金加隆，现在已经被英国魔法部拘禁了，下一个恐怕就是我了，所以我才让斯内普教授带我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进阿兹卡班之前将这项成果贡献给协会。”
随后他又自责道，“都怪我是麻瓜出生，家里没有一分金加隆，才惹出了这种祸事。”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
周围的魔药大师震惊地看向斯内普，霍拉斯激动地浑身颤抖，“霍格沃兹现在已经堕落成这样了吗？这种里程碑式的魔药实验居然要学生自己出钱？”
他双脚踱步，剧烈的魔力波动化作一圈圈旋风，“邓布利多在哪？我要见他！他简直是愧对为校长，愧对历代祖宗！”
布里塔女巫最为感性，她上前抱住艾伦，“没事的，会没事的孩子，英伦巫师界这种歧视行为必然遭到谴责。”
她眼神凌厉地看向周围的巫师，“如果调查真的如实，那么我们巫师魔药联合会就需要让整个巫师界都明白英伦魔法部的丑陋嘴脸，他们以后不要想从我们这里拿到一瓶魔药配额！”
周围的几位男巫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艾伦。
“同意。”
“附议。”
“同意。”
······
一天后，下午，魔法部傲罗办公室内，华莱士神情悠闲地看着手中斯图特先生的供词，嘴角拉出一个夸张的微笑，“兑换的金加隆全部都花在了他的儿子身上，因此没有违反兑换条例，即使筹办火弩箭扫帚公司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研究更好的扫帚。”
他扬了扬手中的纸，笑着对自己的表弟卢修斯说道，“对方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脱罪了吧？”
卢修斯神色稳重，“但这个麻瓜确实做得不错，这份供词至少可以最大减轻他的罪责。”
华莱士笑容收敛，神色变得阴郁起来，“算了，反正只是一个麻瓜，我们的目的是邓布利多的麻瓜货币兑换法案。”
这个时候，一位亲信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大人，陪审团已经到齐了，可以启动应急条例，开启庭审了。”
华莱士重新笑着看向自己的表弟，“做得不错。”
这么快推进到庭审，显然卢修斯出了大力。
卢修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毕竟每年我捐献给魔法部的金加隆足够多，而且光轮公司似乎也下了不少力气，他们通过总部在施压。”
华莱士笑着起身，“这就是得道者多助。”
两人在亲信的带领下，向着庭审走去，走进庭审之后，才发现这次启用的是最大的审判厅，而审判厅听审团的位置坐满了巫师，其中又以女巫居多。
卢修斯微微皱眉，“怎么会有这么多听审巫师？你安排的？”
“不是我。”
华莱士看向了陪审团，上面都是自己安排的人。
这个时候旁边的亲信解释道，“这些都是今天看了早报，自发赶来的巫师，因此才临时启用了最大的审判厅。”
“早报呢，拿一份来。”
卢修斯意识到事情有些超出预料，这两天他们都将目光集中在案件本身的推进上，所以没有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
两人落座之后，柯蓝在第一排旁听席上搜索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艾伦的身影，他笑着起身，“父亲，我去等等我的‘同学’，给他一个拥抱，他今天一定会很伤心的。”
华莱士笑着点头，他知道自己儿子今天为什么来。
过了一会儿，艾伦和斯图特夫人穿着一身黑西服穿过走廊，柯蓝看到艾伦，走了过去。
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泥巴种，看来你这次只能够在庭审席上看着你那可怜的父亲入狱了，相信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会好好招待他的，这都是因为你的自大和贪婪。”
柯蓝似乎还想要发表什么惊人的演讲，艾伦转头看向他，“你漏风的牙齿好了吗？居然笑得这么灿烂。”
说完，就推开大门，走进了审判厅。
柯蓝面色发青，恨得直咬牙，上次魁地奇，他被艾伦用游走球击中，打落了三颗牙齿。
华莱士疑惑地看着神色阴沉，走进来坐回自己身边的儿子，他刚刚不还是笑容灿烂，专门去嘲笑那个泥巴种吗？
这个时候，亲信拿来了两份早报。
《史上最感人的魁地奇——父亲献给儿子最好的爱》——预言家日报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社会的不公，是什么让一位父亲走上了被告席，又是什么让孤儿寡母惶惶不安？》
——唱唱反调
卢修斯和华莱士快速浏览了一遍。
华莱士看向不远处坐着的艾伦，小声地嘲笑道，“对方该不会分不清陪审团和旁听席的区别吧？”
卢修斯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权杖，“陪审团都安排好了？”
“每一个都是。”
卢修斯点了点头。
人都到齐了之后，坐在上座的法官敲响了法槌。
斯图特先生在傲罗的带领下，走进了审判厅，他先是对儿子和妻子强行笑了笑，然后神色谦逊地坐在被告席上。
“兰登·斯图特先生，根据古灵阁提供的账目，你从去年八月开始，一共用没用的麻瓜货币在古灵阁中兑换了50万金加隆，对吗？”
周围的陪审团们纷纷爆发出一声声低呼，50万金加隆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范畴了。
斯图特先生微微皱眉，对方来者不善，这位法官的第一句话就藏了无数陷阱。
“英镑是有价的，它可以随时在英国政府那里兑换足额的黄金，而黄金在魔法界也是贵金属。”
斯图特先生为自己争辩了一句。
然后犹豫着下一句话，今天庭审之前，艾伦来过，让他坚持原本的说辞，这让他有些犹豫。
作为资深金融人士，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辩解，他太明白，很多金融案实际上都是在庭审背后被定性了。
最重要的是如何取得陪审团的‘谅解’，将自己放在弱势地位。
这远远强过和掌握司法解释权的人争论自己是‘有罪’还是‘无罪’，那些雄辩者大多数都不会在法庭上真正取得好结果。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我兑换的所有金加隆都是为了我的儿子，每一分都花在了他身上，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请你们原谅我作为一名父亲宠溺的爱。”
“所有的金加隆都花在了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巫师身上？这简直可以入选今年英伦前十的巫师笑话了，哈哈哈”
这位纯血出生的法官刻薄地笑出了声，周围的陪审团们也笑出了声。
听众席的女巫们微微皱眉，似乎事情和报纸上写的不同，50万确实是她们难以相信的数额。
卢修斯微微松开眉头，看来对方翻不起浪花来。
这个时候审判厅的大门重新被推开。
一位位强大的巫师穿着华服走了进来，他们胸前都佩戴着各种荣誉徽章，甚至超过半数胸前都佩戴着巫师界最高荣誉，梅林骑士团徽章。
他们比法官看起来更像是法官。
为首的女巫有着一头银白的秀发，她高傲地抬起头，眼神直视上面的法官。
“这并不好笑，如果你觉得好笑，那么我敢保证，从今日起，从此时起，英伦巫师界的魔药价格翻倍，并且不会再有任何一瓶高级魔药流入市场，以我国际巫师魔药联合协会名誉会长之名起誓。”
笑着的法官和陪审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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