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失去意识
“这是很正常的，药物在逐渐摧毁她的神经系统，先会变得麻木，精神萎靡，紧接着畏光，多疑，之后变成无意识的状态。”
“以后会一直这样么？”
“不会，三个月一到，就可以恢复正常，前提是她能撑过这么久。”
“我一定能帮着她熬过去。”
医生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动容，“莫总，最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她的眼睛会变成失明状态，但精神会恢复，到时候你们就能好好相处了。”
“失明？！也是可以恢复的么？”
“没错，只是短暂性的，不用感到害怕。”
莫沛琛松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他沉默着在客厅沙发坐了一会，把房间里呆愣愣的女人抱去了露天阳台。
之前陈曦说过想吃海鲜烧烤，可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一定会答应。
“小曦，我让人送了很多海鲜过来，你看这个是什么？”
他试图诱导女人开口说话。
烤盘里，几只很肥美的扇贝静静放在那，女人的视线在盘子里停留了一会，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
令莫沛琛失望的是，她没有发出声音。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我给你烤。”他把一部分海鲜放在烤架上，余光时不时的看对面的陈曦一眼。
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麻木的眼睛里明显多了一点异样的情绪，那也许是……欲望。
想要吃这些食物的欲望。
这个发现让莫沛琛很高兴，他从烤架上撕下一小块鱼肉，递到了陈曦嘴边，“来，张嘴。”
她听话的张开了嘴，把鱼肉吃了进去。
“怎么样，味道可以么？”
陈曦轻轻点了一下头。
虽然没开口说话，但有回应总归是好的。
莫沛琛就这么陪她坐在天阳台上，吹着海风吃着海鲜，对坐着的是最心爱的女人，气氛还算不错。
“小曦，蒋闵行的父亲里下了遗嘱，说要把所有钱捐给慈善机构，蒋景程知道以后肯定会大发雷霆，指不定会去医院大吵大闹。”
“……”
“王秘书很久没休息过了，我给他开了三倍的工资，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代为管着公司，所以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否则莫氏会一团糟。”
“……”
“小曦，我想和你牵手，拥抱，亲吻，做很多爱人之间的事，但前提必须是在你清醒的状态下。你早点好起来吧，我一个人会很冷清”
“嗯。”
这一次，女人给出了简单的音节，莫沛琛握着烤签的手一顿，饶是个大男人也差点没忍住流出眼泪。
在阳台坐了一整天，吃倒是没吃多少，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远处映照着碧海蓝天，画面看起来很唯美。
眼瞧着天色渐晚，莫沛琛把东西收拾好，抱着陈曦去了浴室。
她现在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更别提洗澡和处理生活，莫大少莫名有了种照顾孩子的错觉。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进去泡着吧。”
陈曦呆滞的点了点头，很快把自己埋在了温水里。
她的身体很白，尤其在浴室灯的映照下，简直吹弹可破。
换做从前，莫沛琛肯定会压倒她狠狠索取，但现在不行。
这女人的心智就跟个小孩似的，而且流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没有消失，为了她的安全，只能暂时忍耐。
“咕噜噜——”
把嘴埋进水里的女人吐着泡泡，这么幼稚的动作，惹得莫沛琛一阵失笑。
“几岁了？”
陈曦用一种很懵懂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即便神色麻木，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最近闲下来的时间很多，莫沛琛闲来无事时就会研究陈曦这张脸。
也不知道是哪个整形医师动的刀，整体看下来，连一点整容痕迹都没有，而且最后的模样也很有个人特色，并不是很常见的尖下巴脸。
在浴室陪着她泡了很快，莫沛琛拿起浴巾，将她裹好抱回了房间。
“一个人睡好不好？我先去书房看会文件。”
一听说莫沛琛要走，陈曦慌忙扯住了他的衣袖，虽然没说话，但焦急的眼神就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走，留下陪你。”
现在的陈曦就如同被困在了一个壳子里，她仍旧保留着从前的心智和想法，但没法主动开口，这具身体，也不受她的控制。
为了安抚她，莫沛琛缓缓躺在了床边，顺手将其抱进了怀里，“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嗯。”
“那就说一个经常给莫默讲的故事吧，叫欺骗与隐瞒。”他的声音低沉撩人，“从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爱上了一位小王子，那位王子活得光鲜艳丽，但一直都很孤独，直到那位小姑娘走到了他心里。”
陈曦半睁着眼，听的很认真。
“后来啊，他们经历了很多事情，相爱了，可惜小小姑娘遇到了很可怕的恶魔，被毁去了脸。她害怕这副丑陋的模样被看到，所以躲在了一个山洞里，一躲就是一年。”
“那位小姑娘非常狠心，脸恢复好以后，换了个新的身份潜伏在小王子身边，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其实小王子早就看了端倪。两人彼此欺骗，彼此隐瞒，最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谁也没法儿解开这个结。”
莫沛琛说到这，声音有些沙哑，低头一看，怀里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他嘴角上扬，在陈曦额头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哪怕前路充满了荆棘，最后等待着的是深渊，小王子也会坚持着往前走去，绝不会停留。”因为小王子太过于喜欢小姑娘，喜欢到就算为她舍弃一切也在所不惜。
这一夜睡得难得安稳，陈曦闹腾了太久，体力严重透支，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才转醒。
比起昨天的毫无反应，她今天看着倒是正常了不少，虽然还是沉默寡言，但总算愿意主动开口说几句话。
莫沛琛很高兴，他坚信下一次发作，陈曦肯定也能平安无恙的熬过去。
这女人的意志力，远比他们想象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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