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不配

祁衡来到仙都宫旁的小院落，守在门前的虎豹骑打开了院门。
院落里空落落的，台阶下胡乱摆放着几个木盆木桶和扫帚，还撑着几根晾晒衣裳的竹竿。
跟王府中下人所住之地一样。
祁衡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房门吱呀打开，开门的人看到院中站着人，先是一愣，旋即惊喜地叫道：“娘子，殿下来了，殿下来看您。”
屋里砰的一声，似有重物坠落，接着门口很快就冲出一个人，几步就冲到台阶下，抱着祁衡哭着：“我的儿，你总算是来了。”
祁衡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发髻散落，身上的棉衣似是宫婢所穿。
他把她推开，魏氏惶然地抬头，不施粉黛的脸，加上受了惊吓，憔悴的面容显得苍老许多。
“衡儿，你去求求你父皇，我都知道错了，日后不敢再犯，你让他放我出去，换个地方住，我再住在这里，要被吓死的。”
魏氏哀求着，她紧紧地抓着祁衡的衣袍，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你到现在还要本王听令于你吗？”祁衡冷冷地看着她。
魏氏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祁衡把袖袍从她手中拉出来，再掸了两下，好像袖袍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本王是陛下的儿子，是尊贵的皇子，你现在还有资格命令本王做事？”
魏氏望着面前这个满脸鄙夷的人，茫然而惶惑，她细细看着他的脸，是她的祁衡没错。
“
我是你的母亲，你怎能如此对我说话？”魏氏生气了。
“你现在是庶人，不是玉华宫的贵妃娘娘。”祁衡呵斥她。
“你现在落魄了，记得你是本王的母亲了，以前呢？你可当本王是你的儿子？”
“你一直把本王当成为你们魏氏争夺权势的棋子，本王是堂堂皇子，却得听你们的，若有不从，你就横加指责。”
“那个时候，你可还记得本王是你的儿子？”
他眼中恨意渐盛，魏氏心底冒出寒气，辩解道：“你是魏氏所出的孩子，魏氏就是你的依仗，我和魏氏所做的，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本王的依仗？”祁衡嗤笑。
“那为何你们如今被废为庶人，被关进掖庭狱，本王却还好好的？”
“本王的依仗是父皇，不是你们这些外戚！”
“你们以为仗着外戚的身份，就能对我们贺氏皇族颐指气使，越殂代疱？你们这是僭越谋反，天必谴之！”
“你说你是为本王好？是为本王好还是为你们魏氏好，你心里比本王清楚。”
他的话语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向魏氏汹涌的扑过去。
魏氏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垂泪哀哀哭着：“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儿子，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为你好。”
她又伸出手，想去拉祁衡的袖袍。
祁衡把手往后一收，声音如刀刃一样锋利，“本王忍受你们控制二十余年，今日终得摆脱你们的控制。”
“你不用再妄想命令本王，
本王也不会对父皇提任何关于你的事。”
“你今日所受，皆是你往日造成的，你就好好受着吧！”
他说完，袖袍一甩，转身大步地走出院子，对身后魏氏的哭喊充耳不闻。
从咸阳宫去御书房的路上，建昭帝的手笼在斗篷下，听着杨易告诉他，祁衡去见魏氏所说之话。
到了御书房门口，祁渊正等在门口。
建昭帝在祁渊面前停下，“对生母冷酷无情，对孩子痛下杀手，实在不配为皇子，也不配为人子，你去处理一下。”
“是。”祁渊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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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舒和王略成亲后，在新宅子治了两桌酒席，请晋王府的人，还有兰氏，顾月澄一起聚一聚。
陆芷沅告诉楚珮容，祁渊让人把楚成敬等人的尸身拉到楚氏祖坟埋了，楚珮容悄悄去祭奠了。
楚氏其他被流放的人离开上阳的时候，楚珮容也让轻雪拿着银子偷偷去打点，以求让他们路上不受太多折磨。
做完这些之后，她也出了清辉院，和陆芷沅她们在园子里赏雪，煮茶。
接到关羽舒的请帖，她笑道：“这是阿羽第一次以主母身份邀请我们，我们得去。”
“我也去。”在门边把一只小猫追得到处跑的庄烨听见，放过了那只可怜的小猫，向楚珮容蹬蹬蹬地跑过来，一下就扑到她腿上，“阿娘，我也要去玩。”
“阿娘带你去，但你不能在阿羽姑姑的宅子里闹，见到那些鸟儿，还有鸭鹅不能去拔它们的
毛。”楚珮容正色同他讲条件。
“好！”庄烨大声地答应。
陆芷沅笑道：“这几日都下雪，烨哥儿怕是要玩雪。”
陆芷沅说对了。
庄烨到了王略的宅子，就撒欢儿跑，遇到覆盖着雪的花树，就去踢两脚，看着雪扑簇簇落下。
林氏也带着关羽舒大哥的两个孩子过来，三个孩子的笑声热闹了整个宅院。
兰氏和顾月澄一起到的，她去顾府帮叶寒舟拿药，顺道和顾月澄过来。
顾月澄牵着徐山石过来，小山石一岁了，长得很壮实，头戴带着一顶小老虎的帽子，关羽舒远远看见，就过来抱着他，“小山石今日像只小老虎，真可爱。”
她请她们到花厅坐下，花厅里烧了两盆火炭，暖意融融，案几上摆着瓜果糕点，让众人随意取用。
众人各自落座后，关羽舒问顾月澄，“你如今是把他带到身边养着吗？”
顾月澄笑道：“是啊，我师兄很喜欢他。上个月师伯扭伤脚，好几日走不了。师父不许他再看诊了，带他到了上阳帮我们，我让他们把小山石一起带来了。”
陆芷沅问道：“你们的医馆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都准备好了，我原想准备过年了，干脆过了元夕再开诊，师兄说我们是治病救人，又不是做那些赚大钱的生意，几时准备好，就几时开诊。”顾月澄道。
林氏笑道：“你们这个医馆厉害了，有许杏林，有致静道长，还有叶郎中和你
，日后必会成为出名的医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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