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菊花的暗恋

走到村口，木根远远的就看见了菊花，看见这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艳丽的姑娘，木根心里一顿，脸孔微微泛红，脚上的步伐也开始凌乱了。

        眼看着菊花走到身边，木根羞涩的低下头。

        此时的木根，连和菊花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当菊花清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木根的脸孔更加红了。

        “木根哥，这么大的太阳，除草去了？”菊花美丽的眼眸望向木根。

        “嗯”木根抬头，对上菊花秋水般清澈的美瞳，心里一震，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菊花还想说什么，木根已经走远了。

        菊花盯着木根的后背，心里忖道，“真是块木头。”

        就在这时候，菊花听见身后摩托车响，菊花回头一看，贾春旺骑着摩托车回来了。

        贾春旺端坐在摩托车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路的前方，摩托车后座上驮着一大袋香菇。

        菊花很自然的往旁边一闪，给贾春旺让出道路来。

        贾春旺在村子里也算是的人物，平时，平时，人们见了贾春旺老远就打招呼。

        此时，菊花见到贾春旺过来，却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可能是因为木根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家穷，心里自卑。

        贾春旺的摩托车从菊花身边疾驰而过！腾起一地的灰尘。

        木根走到家门口的的时候，看见母亲柳枝，正和邻居花婆子说着什么。

        花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是非精，木根一贯不喜欢母亲和花婆子走的太近。

        此时，花婆子正拉着柳枝振振有词，柳枝听的一脸严肃。

        木根走过去，拽着柳枝的胳膊说道，“妈，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家吃饭！”

        柳枝一扬手，躲开木根的拉扯，白了一眼木根，“你这娃，就不兴你妈和人聊个天，谝个闲？”

        花婆子，望着木根，笑呵呵的说道，“听你妈说，你的媳妇有着落了，你妈说，你妹妹给你领回几个，女子，你都不满意。”

        “领回几个女子，我都不愿意，谁不愿意？妈，你咋又和人家搬弄我的是非。”木根不悦的沉下脸。

        柳枝脸一黑，“我不就随口一说，你何必当真？”

        “妈，走，回！”木根再次拽住柳枝的胳膊。

        柳枝被木根拉扯的摇摇晃晃，只的跟木根走。

        木根一手拉着柳枝，一边赌气道，“妈，我给你说多少遍了，妹妹领回家的是她同学，那些女子才多大，都不到十五岁，你咋好意思说，那是妹妹给我领的媳妇。”

        柳枝被木根说的心里一阵愧疚，“我也是，为了一点面子，就私自鼓吹，小薇给你领回了媳妇，实在对不住！。”

        “妈，您的面子这么重要？”木根欲哭无泪，“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婆子，你说的这些，在花婆子嘴里不知道会传成啥！要是那些女娃知道了，那些女娃的父母知道了，我该有多丢人，我都不好意思在见人家了！”

        木根说完，脸色绯红。

        “哎，瞧我这张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柳枝也为自己的失言懊恼起来。

        木根扛着锄头进屋，贾春旺已经端起碗，吃上了饭。

        木根放下锄头，正要到厨房给自己盛饭。

        柳枝看着木根，满脸堆笑，“给你的饭舀好了，搁在桌上了。”

        木根瞧了眼低矮的小饭桌上孤零零的放着一碗饭，问柳枝，“妈，你不吃饭吗？”

        柳枝摇摇头，“等你们回来吃饭，一等不回来，二等不回来，我就先吃了。”

        木根走到饭桌前，端起碗，转身走回门口，往门墩上一坐。

        柳枝做的饭菜很简单，就是浆水鱼鱼，酸溜溜的浆水鱼鱼里搁一勺辣子配着吃，甭提多美味，这是陕南的特色饭。

        木根肚子有些饿了，连着吃了两大碗。

        贾春旺瞅着儿子，一直没说话，这个从小听话的儿子，如今代替他下地劳作，太阳晒的木根的脸盘有些小麦黑，木根的躯体倒是比几年前健硕了不少，个子也猛地窜上去一大截；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儿子的饭量还是可以，一顿能吃两大海碗。

        贾春旺向来吝啬，这饭量要是别人，他就忍不住要说几句，可是，木根是他儿，在能吃，他也不能说。

        娃娃家长身体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能吃，贾春旺看木根吃饭的狠劲，想起自己小时候，没饭吃，饿的两眼冒金星，饿的滋味，贾春旺是最不想回味。

        木根放下碗，看见贾春旺在看自己，木根抬了抬眉头，问道，“爸，你今天都跑了那些地方，山货收的咋样？”

        贾春旺一向很少开口和老婆孩子唠嗑，听木根问起，一边扒拉碗里的饭菜，一边说，“今天跑了，侯家梁，木湾里，收的不多，大概二三十斤香菇，能挣十几块钱”。

        柳枝一听能挣十几块钱，一下子兴奋起来，她卖一百个鸡蛋，还卖不到十几块，贾春旺出去小半天就挣十几块。

        柳枝的兴奋劲在脑海里一闪，就一扫而过，贾春旺挣的再多，也很少，往回拿钱，娃们上学花钱都是靠她攒鸡蛋卖几个钱，或者，她赶农时务些菜苗，卖了弄点钱给孩子们零花。

        贾春旺看柳枝阴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从怀里慢悠悠的掏出十几块钱，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钱你拿去平时买个酱油醋啥的。”

        柳枝慢吞吞的走过去，把钱小心翼翼的揣进衣服兜里。

        木根看着母亲爱钱的样子，想到自己兜里从来没装过一分钱，兜和脸一样干净。

        这时，贾春旺已经放下碗，木根走过去，捡了桌上的碗筷，放到灶头上，母亲柳枝开始剁猪草。

        木根说，“妈，你歇着，我来。”

        自从木根辍学回家，家里家外，洗碗喂猪，都是木根在做。

        柳枝看着木根心里一阵欢喜，心想，“这儿子，没白养，知道疼娘。谁家的女子要是嫁给木根，荣华富贵享受不到，知冷知热，还是享受得到的。”

        灶头传来了碗筷的碰撞声，木根认真的洗碗。

        柳枝看着木根感慨地道，“你跟你爸就是不一样，你爸屋里地里，啥事都不管，你看村里这些和你同岁的娃，有几个有你懂事？”

        “妈，你儿命苦，生来就该干活，这都是你儿的命，有啥法？”木根看着柳枝笑着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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