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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太皇太后病危


  朱祁镇心中怀着对大宁镇的无数想法。进入了正统九年的冬季。

      今冬了也是干冷的厉害,并不下雨,而整个朝廷的运作,都好像与这天气有关系,所有人都变得懒散起来。

      唯有河北大地,纵然天寒地冻,于谦依旧奔波在各个工地之中,特别是三角淀附近,于谦准备以三角淀为根基,人攻挖掘出一个大湖来,作为水库,来调节何北雨水。

      这工程之大,已经让不知道多少人咋舌。

      不过,朱祁镇已经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了。

      因为朝廷之中,有一件大事,是比河北水利更重要。

      太皇太后病危了。

      岁月催人老。

  本来正统七年太皇太后已经病危,硬生生撑到了南征结束。

      太皇太后的年纪也大了,这么多年朝政平稳,看似太皇太后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其中到底消耗了多少心力,有多少人能说得清楚。

      而今,太皇太后什么都放手了。

      朝政交给了朱祁镇,而宫中事务交给了钱皇后(正统七年,得到张太皇太后青睐,册立为皇后),除却慈宁宫之中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本以为能颐养天年,却不想真什么也不管了,身体却每况愈下。

      特别是在冬天来临之后,更是如此。

      似乎老人的身体经受不住严寒的考验,每到年根都要有一批老人离去。这也是习以为常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慈宁宫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胡氏与顺德公主都来服侍了。连孙太后来慈宁宫的次数也比往日多了。

      朱祁镇更是在慈宁宫寻了一个住处,将每日起居之地,放在慈宁宫之中,将朝中之事,委托于内阁。

      很多事情,除非是大事,都没有反对过内阁的意见。

      似乎一心一意放在太皇太后生病这一件事情上了。

      朱祁镇很清楚,今年朝中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故而一动不如一静。

      这个时候,正是巩固权威的时候。

      所以,不能将下边的人逼得太紧了。

      当然了,朱祁镇也知道,一个孝字,在天下人眼中分量。故而朱祁镇即便是为了名声,也不会在这一件事情上含糊。

      更不要说,朱祁镇对太皇太后也是深怀感激。在太皇太后最后交权之后,祖孙两个人内心之中,最后一点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朱祁镇对太皇太后的病,当然十分的真心不可能有,但七分的真心却是有的,在加上政治原因,朱祁镇自然要表现出十二分的孝道。

      每日亲侍汤药。看脉案,询问太医病情,比在任何国家大事上都操心,甚至将日常所读的经史子集,全部变成了医书。

      每日但凡有不懂的地方,都召集翰林院学士召对。

      在大明朝,不为明相,便为名医,说起来翰林院之中学士,未必比太医院的太医差多少。

      甚至连朱祁镇之前从来不看的佛经也开始看了。

      这传到宫外面,北京百姓无不称赞朱祁镇乃是孝子。

      慈宁宫偏殿之中,朱祁镇手上捏着一串佛珠,轻轻的转动,看着眼前的脉案,问太医说道:“黄太医,这里没有其他人,娘娘的病情,你说个实话,朕恕你无罪,如果今日不开口,将来,一旦有事,你就拖不了干系。”

      黄太医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面上,说道:“陛下,太皇太后乃是天年到了,非药石之力,可以奏效了。如果太皇太后能熬过这个冬天,那还有一年的寿数。如果熬不过,就有不忍言之事。”

      朱祁镇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吃惊。

      朱祁镇这几年的锻炼,别的本事没有多大的长进,反而是察言观色,读这些人说话的背后的意义,却是有一定心得的。

      可以说,这个太医还没有开口之前,仅仅看太医的表情,对于这个结果,朱祁镇已经料到七成了。

      朱祁镇说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太皇太后熬过这个冬天?”

      黄太医说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用不得虎狼之药,全凭太皇太后的心劲,如果能有一件事情,让太皇太后提起心劲,就再好不过了。”

      朱祁镇听了,心中暗暗揣摩这两个字,挥挥手,让太医下去了。

      王振忽然来报,说道:“太皇太后醒了。”

      朱祁镇顿时起身,一掀帘子,出去。

      喔喔的风声从房顶上爬过,在房间之中,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朱祁镇还没有感觉。但是一出门,顿时感觉,这就好像是一头猛兽在咆哮一般。

      王振带着几个太监,挡在一侧,似乎是要为朱祁镇挡风,不过朱祁镇却是心急。一把推开,自己走在北风之中,不过几十步,跨过一个院子,就来到了慈宁宫正殿之中。

      朱祁镇自己掀帘子进去。却没有进里间,而是在外面的煤球炉上烤着身子,等全身上下都暖和了,才掀开里间的帘子,进了里间。

      并不是朱祁镇怕冷,而是朱祁镇担心自己带了凉气进去,冲撞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病体,是一点寒气都受不得的。

      朱祁镇一进里屋,就觉得额头微微见汗。

      不知道,这里放了几个炉子。温度堪比夏季了。

      朱祁镇也扫了一眼,煤球炉,北边传来的物件,特别好用就传开了。宫中大小嫔妃太监都用这个。

      乃是在北京城之中,也掀起一股风气,正在向各地扩散开来。

      而用得人多了,对煤球炉的诸多禁忌也都明白了,因为煤死去的不在少数。朱祁镇也看到了,好几个烟筒都将烟气引到了室外。

      而里间的空间不大,只有钱皇后,与三五个侍女在,挤得满满当当的。

      朱祁镇走到近前,坐在钱皇后让开的墩子上,结果钱皇后递过来的药碗,先是用汤勺,舀了一勺,含在嘴里,直接一股苦意直冲脑门。

      朱祁镇强忍着颜色不变,说道:“祖母,温度正好。”

      “咳咳咳。”太皇太后想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钱皇后连忙坐在床前,轻轻拍着太皇太后的背,好一阵子,太皇太后这才回过劲来,太皇太后说道:“皇帝,你身负江山社稷之重,不是让你来陪我这个老婆子的。”

      朱祁镇说道:“祖母放心,大小事务,孙儿心中有数,有杨溥盯着,出不了什么事情。天大的事情,也没有祖母的身子骨重要,孙儿还小,很多事情,都拎不清楚轻重,还需要祖母指点才是,祖母快些好起来,否则孙儿心中没底。”

      太皇太后虽然老了,只觉得连从床上坐起来,也很是困难的了,但是却没有糊涂。自然听得出来,朱祁镇话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不过,太皇太后也不愿意想那么清楚了。说道:“老了。凡是皇帝你自己拿主意即可,我前番还梦见太宗文皇帝,文皇帝责我种种不孝,要拿大杖子打我,却见你爷爷,上前为我挡住了。”

      “想来是,列祖列宗有灵,仁宗皇帝,你父皇在下面想我了。”

      朱祁镇听了,心中暗道:“这个不行,太皇太后现在还不能死,大战在即......”

      什么在天有灵,朱祁镇只敢信一分。他更相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皇太后心劲散去了,这才有这种消极的意义的梦。

      朱祁镇心中一转,说道:“祖母,前番王骥来报,方瑛带着大军,出征缅甸,朕派襄王随军,算算时候,估计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捷报不日就到。到时候朕就召襄方瑛和王叔入京,娘娘也看看,我大明年轻一辈的人才,和天家的大将军。”

  太皇太后眼睛之中有一股憧憬之色。

      如果说太皇太后不想小儿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太皇太后心中转了几个弯。叹息一声说道:“方瑛,哀家也略有耳闻,方政之子吧,忠烈之后,皇帝看中就行,见就不必了,山高路远。又身负国家大事,就不必他们跑上一趟。”

      她看皇帝,看似真心真意,毫无作秀之意。一个伪字,却是做到了极点。

      太皇太后明知道皇帝心中藏了事,但却看不住的皇帝心中藏了什么事情了。看似胸怀坦荡,却不知道洞开的城门之中,藏了多少甲兵。

      太皇太后对皇帝能坐稳皇位,已经是相信了。但是对襄王的下场,却越发担心了。

      每一个明君都是老虎,而且是吃人的老虎。

      太皇太后对自己的身子骨也有自己的判断,大抵是不成了。即便是襄王从云南跑过来,不过是奔丧而已。

      又何必啊?

      她现在不相信皇帝关于襄王的任何承诺,只希望皇帝能够忘记襄王,让襄王一辈子在云南就好了。

      只要活着就好。

      朱祁镇却不能懂的这种母亲的心思。只是见太皇太后不愿意多说了,立即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太皇太后。

      随即将空碗递给钱皇后。

      钱皇后就在朱祁镇身后,立即伸手接过了,她却不知道怎么的,猛地一皱眉头,顿时觉得胸腹之间,好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手一松,药碗就砸在地面之上,“啪”的一声,碎成了不知道多少块。

      朱祁镇立即扶住皇后,问道:“怎么了?”

      太皇太后却是经验丰富,说道:“快,传太医。”

      因为太皇太后的病,慈宁宫之中常备太医。不过片刻,就有一个太医来给钱皇后诊脉。

      这太医只是微微一忖,就是起身说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有些意外,他并不希望他的儿子来的这么快。

      原因很简单,皇帝十八岁,有太子,日后争权免不了!

      所以,朱祁镇不想太子出生。

      但是他本身欢喜之意,与对未来政治的担心,夹杂在一起。朱祁镇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

      “好,好,好。”太皇太后却是高兴之极。一时间,太皇太后的心劲也提上来了。

      对于太皇太后的来说,没有什么比见到皇子诞生更让他高兴了。

      一来,朱祁镇毕竟是她的长子长孙,是嫡脉。朱祁镇看到了太皇太后对襄王的爱护,但是太皇太后对宣宗皇帝这一脉,就不爱护的吗?

      只是朱祁镇下意思忽略而已。

      二来,也是这个皇子带来的政治意义。

      任何一个皇帝,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之下,皇位都是不够稳定的,有儿子的皇帝,与没有儿子的皇帝。直接表现在很多事情上了。

      朱祁镇有儿子,也就说明,即便朱祁镇英年早逝,朱祁镇所敲定下来的政策,也不会轻易被改变。

      但是如果没有儿子,所有政治成果存续,就很不说了。

      特别是在宣宗一脉人丁单薄的情况之下,这个孩子的意义就更重大了,很多政治隐患,都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而消弭掉了。

      太皇太后立即吩咐左右,让皇后回坤宁宫,安心养胎。

      太皇太后的心劲虽然提起来了,但是人的衰老,却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故此太皇太后的病情稍有起色,虽然又变得沉重起来。

      太医院似乎都要搬到慈宁宫办公了。即便如此,太皇太后的病情,依然在生死之间挣扎。

      朱祁镇甚至因太皇太后之病,取消了正统九年所有的庆祝活动。一心一意的照顾太皇太后的。

      同时朱祁镇也没有忘记,快马加鞭,写信给襄王。让他回来。

      朱祁镇之所以写信,却是因为南疆的情况,朱祁镇并不了解。担心贸然召襄王回京,出了,乱子怎么办?所以就给了襄王自己选择的权利。

      只是当信传到襄王手中的时候,已经是正统十年春天了。

      而从去年秋天出兵,方瑛统领大军出麓川,向孟养出发。

      南疆的冬天并不能让大军停止脚步,甚至有意帮助了大军。原因很简单,南疆的冬天,比北方的春天还暖和。

      这种天气很适合来北来的明军。

      不过,总体来说,大军行进并不算快。

      主要是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是各方土司的扯皮。

      这一次方瑛,王骥和孟瑛动用了云南十个卫所,十万多人,再加上征召的民夫,再加上原来的南方卫所兵,号称二十五万大军。

      但是这二十五万大军,多半主要放在从麓川到孟养的道路修建了。

      朝廷也有意,将大明的驿道延伸到了孟养。同时也借助朝廷的力量,将他的实力延伸到孟养去。

      扩大大明版图。

      如此一来,二十五万大军虽然很多,但是放在这数百里道路上,就有一点捉襟肘见了。

      思机发根本不与大明正面交锋,而是步步后退袭击粮道。

      但是思机发学乖了。

      如此一来,方瑛只能多倚重土司了,毕竟派大明正规军进入,深山老林之中追击这里的土著。

      想想就知道是伤亡很大的事情。

      而因为朱祁镇册封襄王于麓川,让很多土司对大明起了担心。故而方瑛,王骥与这些土司的沟通并不顺利。

      第二个方面,就是地理原因的了。

      麓川已经是汉人军队来到的最远之处了,孟养更是大军从来没有来到的地方。

      这种连大军行进的道路,几乎是硬生生从山中劈出来的地方,方瑛有多大的心,敢迅速挺进,一旦被诱敌深入。一场大败之后,就不好收拾了。

      要知道,方瑛带来的十万军队,看起来不多,但依旧是大明在云南地区能够聚集的最多战兵了。

      一旦失败,云南只能放弃很多地方,固守核心地带了。

      这个责任方瑛是承担不起的。

      故而他宁可慢一点。

      只是即便如此,也出现了一件事情,动摇了方瑛之心。

      只是碍于襄王一直不同意而已。

      而就在这个时候,襄王接到了朱祁镇的信之后,一时间瘫坐在地面之上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襄王被称为襄王,虽然也有作伪之处,但是并非全部如此,最少襄王对太皇太后这一分孝心,却是真的。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襄王心中不是没有准备,但是此刻真正接到这个消息,却也如惊天霹雳一般。

      打乱了襄王所有的心思。一时间他有一种放下所有,立即回京之意。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

  朱祁镇给他任务很简单,是镇守云贵,只要云贵不生乱就行了。

     方瑛和王骥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梳理了云贵地方与土司。对内虽然革除弊政之心,但是对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攻击欲望。

      如果不是襄王一直向他施加压力。这一次南征,很可能放在明年,或者是后年。

      所以,襄王更是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也知道他在这里投入了多少本钱,与政治资源。

      想要有下一次,基本上不可能了。

      但是遇见太皇太后病重这样的事情,襄王不得不做出了选择。

      襄王长叹一声,收拾心情,去见方瑛和王骥。

      王骥一听襄王来了,立即出门迎接。方瑛作为晚辈只管打仗不管其他,所以他见礼客气一番后找理由回避了,襄王与王骥相互见礼之后,这才开始说话了。

      其实王骥对襄王一直觉得头疼。

      这襄王名义上是他的下属,学生。但实际上王骥真能拿襄王当下属学生吗?只能哄着,供着,打不的骂不的。

      还主要襄王本身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分寸,让王骥少了很多烦恼。如果遇见那种没理绞三分,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乱来的的藩王,王骥不知道要愁掉了多少头发。

      只是襄王太明事理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被说动。

      比如,在而今这一件事情上。

      王骥说道:“王爷,这一次来,可是想明白了?”

      襄王说道:“大人,本王依旧不答应,并非本王不明事理,乃是其中的问题太大,最大一个人问题,孟养那边给一颗人头,谁知道是不是思机发,如果不是,我们又以此上报才朝廷了,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我如何担待?”

      随着大军队孟养的步步紧逼。思机发想尽了办法,沿路狙击,袭击粮道,收买各地土司,等等。

      甚至双方在金沙江上,打了南征以来最大规模一战。

      自然是明军大胜,思机发惨败,随即金沙江天险失守。大军与孟养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

      这个时候,思机发派使者来说,愿意以献上项上人头,来保住孟养在思家手中。

      这个条件传来之后,襄王第一个表示反对。

      襄王此来是想扩地盘的。接受完整的麓川,而不是麓川河谷这数县之地,不过就凭襄王手下的一卫不到一万的兵马,还随时可能撤消兵权,日后最多也是个闲散王爷,如果上位不顾及太皇太后的情面,直接软禁处死也是有可能的,皇位大于一切,哪怕是一个苗头。

      但是别人就不这样想了。

      首先乃是各地土司,哪怕是缅甸蟒氏对这个意见都赞成。

      这也是南疆土司的潜在规则了。

      一般来说,土司与土司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而下面的人永远不要想当土司。

      并不是每一个民族,都会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一般来说,大家不管怎么打,胜利也好,失败也好,土司还是土司,下面的奴隶还是奴隶。

      赶尽杀绝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但是不符合大家的道德观念。

      大家更不愿意襄王如愿了。

      其次,方瑛和王骥对覆灭思家也没有太大的执念。思家父子反抗朝廷,乃是朝廷钦犯,是一定要死的,这是政治正确。毋庸置疑。但是王骥很明白,自己的职责是安定南疆,并不是来这里开疆扩土。

      思家被逼到这分上了,思机发即便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思家残部,但是思家残部今后也只能夹着屁股做人了。

      根本不会对朝廷够成威胁。再加上方瑛大胜的余威尚在。一二十年间,南疆是不会有什么乱子。

      至于将来,这个前兵部尚书王骥可不会管太多。他估计一二十年后,即便南疆土司不动手,当今上位也会动手。

  当今天子可重视南疆的程度比瓦剌鞑靼都高。

      当今的心思,王骥等人也是揣摩过很多次了。

      王骥听了襄王的话,却大喜过望,说道:“襄王所言极是。不知道襄王觉得该如何办才好?”

      之前襄王根本不多话,激烈反对。而此刻襄王还是反对,但是却已经是退了一步,王骥更是读出了襄王的潜台词。也就是如果死的那个人真是思机发。他并不反对了。

      襄王也没有办法,想要尽快解决这个的事情,尽快回京,只能让步了。

      襄王说道:“直接将孟养全境纳入大明,覆灭思家,扶植傀儡。”

  只有把孟养纳入襄王封地,襄王日后的性命才能保证。

      王骥顿时想起了什么,说道:“襄王可安排好了?”

      襄王说道:“以打探到思家核心位置,随时可以灭之。”

      王骥说道:“既然王爷有意,这一件事情,就交给王爷去做了,本宫和方将军就静候佳音,大军可以配合襄王。”

      襄王也明白,这一件事情最大的得利者就是襄王本身,想让王骥出力,就不大可能了,方瑛,想都不用想,少年之人被皇帝看中才华且委以重任,未来可能镇守南疆统帅十数万大军的一方大将,不可能与之谈条件,只能把功勋送给二人才可能帮自己。襄王说道:“本王明白。”

      思家本身西南霸主,雄踞一方,即便沐家也要客气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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