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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方云卓从未替人传过如此私密的话,堂堂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硬是涨红了脸,才说出了口。

        方云卓低着头,他听说宁王与顾拂读书时,便不喜对方轻浮派头,要么不理睬而去、要么严肃纠正。

        如今这情形,按他们殿下的性子,怕是要连着自己也给呵斥一顿。

        已经做好了挨训准备的方云卓听到他们殿下说:“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言语暗含责备,却没半点生气。

        方云卓愣了下,道:“许、许是有要事要跟殿下说。”

        萧豫点点头,先回了自己卧房换了身衣服,洗净了手便去了顾拂住处。

        顾拂与萧豫的屋子就在一个院子里,提着灯,穿过一道圆门,走过两边花圃,便是房门。

        顾拂屋里的灯亮着,萧豫敲门三声,听到应答后才推门进去,便见书案前的垫子上,落着一袭白衣,正是顾拂蹲在软垫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案桌上的一小个玉质长寿松摆件把玩。

        像是等待久了,又像是在书院里念书那时候,顾小侯爷坐没坐相,恨不得立即冲出门去爬树抓鸟蛋似的,按耐不住性子和半点寂寞。

        顾拂听到了动静,偏头动了动,将手中的长寿松放回桌子上,说:“殿下有空查查账务,这玉品质着实一般。宁王府物件采购的银两都花哪里去了?”

        萧豫行事作风向来朴素,从不奢华,对这些不怎么关注,自然也答不上来。

        他抬眸看了眼那长寿松,正要伸手去拿,顾拂忽然探手过来,两人手指相贴了一瞬。

        顾拂愣了下,顿时反应过来那柔软微凉的触感是萧豫的手指,他忙收回手,想起自己让方云卓传的话,面上顿时有些烫。

        还好他蒙着眼睛,就当什么也没发现,就不尴尬了。

        萧豫在他对面撩衣摆坐下,看到桌上的卷宗,挑眉。

        顾拂笑着说:“殿下放心,今日曲太傅上门拜访,看到了外间的卷宗,以为是要紧物什落下,便拿了进来。”

        萧豫点头,他昨日守顾拂守的晚了,在外间看卷宗至深夜,只顾着回去睡觉,忘了把东西带上。顾拂叫他来,或许是以为东西要紧,让他拿回去的。

        哪料到顾拂笑了下,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就顺口叫燕管家跟我读一读了。”

        萧豫道:“我去取了云泷兵马司历年卷宗,查了军制部署、各指挥都尉的平生来历而已。”

        萧豫答的一本正经,大大方方,没有半点遮掩,而顾拂忽然心念一动,笑容愈深,整个人几乎往前蹭了点,手肘撑在桌面上,露出一截细白手腕来,他道:“我以为……是什么我听不得的风月本子。”

        萧豫:“……”

        萧豫虽不经风月之事,但至少也已成年,前世也有不少各怀心思的给他榻上塞过人,都叫萧豫将人送回去了。

        此刻叫顾拂一逗,他神色微僵,语气也沉了些:“顾长明,你整日便是在想这个?”

        他语气严肃而恼怒,顾拂不用看,便能想到幼时七皇子被自己惹恼了、气急败坏、眸中带怒、却没法打自己的的样子。

        顾拂心情大好,嘴角的笑容都明朗了几分。

        萧豫沉声道:“你伤势未好,应当早睡。”

        顾拂忙说:“哎,殿下,其实我是真的有正事要说。”

        萧豫起身的动作停下,顾拂敛了嘴角调笑的笑意,正经道:“京城防务,分轻重缓急。我小时候跟着我爹没少在云泷兵马司里胡闹,我爹怎么节制调度的,我看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些。”

        萧豫眸光微动,明白了顾拂的意思。

        前世顾拂节制云泷军,虽自己没有战力,却安排调度的妥妥当当,颇有几分顾老将军的风范,靠谱沉稳的让人放心。

        如果说谁最适合,那还是顾拂。

        再加上顾拂前世更是自己亲自管束,熟能生巧,深知如何安排能让云泷兵马司发挥最稳固京城的作用。

        “若是殿下不介意,可以听我一听。”

        顾拂先从大局出发,再着眼小处,他道:“两位副将性格不同,面上和和气气,心下未必彼此敬服,若安排不妥,恐催生彼此嫌隙。”

        随着说话,他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搓动着那块玉质长寿送,“京城大,每个地方要紧程度、对应需要的分派人数、调班次数、还有最重要的军中纪律……”

        烛火微晃,顾拂的语速不快,萧豫在纸上飞快写字,在顾拂停下思考时,他抬起头看了眼。

        晦暗黄色烛光落在顾拂脸上,掩盖了那层受伤后的苍白,下颚线条漂亮,颈脖修长,白绫挂在他的鼻梁上。

        不过萧豫目光在触及白绫时,又微微撇开了眼。

        他握着笔的手收紧,眸色渐沉,实在想不出,顾拂是怎么受的伤。

        这样的才华,若能康健,那便会是流传千古的大将军。

        却硬生生折在了北境。

        “……差不多就这些了。”顾拂笑了笑,道,“都是跟我爹学的,你看现在能适用的有多少,若是行不通,就当我纸上谈兵罢了。”

        “不,豁然开朗。”萧豫垂眸看着笔记,这些布置安排哪里是行得通,可以说是环环相扣,布置精妙,如果不是数十年将领,恐怕都没有这样深厚的经验眼光。

        萧豫此刻脑海里都是云泷兵马司的指挥调度,只是有几处不理解的地方,还想再问,一抬头却见顾拂打了个哈欠。

        已是深夜,崔太医的药里又多加了安眠成分,顾拂困的睁不开眼,方才已是强撑着,此刻整个人双臂撑在桌上,困恹恹地几乎要埋进卷宗里去了。

        萧豫道:“你该睡了。”

        顾拂堪堪回神,下意识便想伸手去摸手边的茶盏,结果碰到那长寿松,一个没抓住让长寿松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顾拂让那声音给惊回了心神,一时不知道是什么,便伸手去摸,却被猛地抓住。

        萧豫皱着眉,握着对方细细的一截手腕,道:“碎片容易伤手,动什么。”

        萧豫自己起身过来,将碎玉捡起来拿出去给方云卓回库房处理。

        顾拂这才定了心神,心道不好,犯个困一不小心还打碎了别人的东西。

        要知道他曾经借七皇子的课本来看一眼都不肯,这人是真的宝贝自己的东西,碰都不许人碰。

        萧豫折回来,想看看还有没有碎片残留,却见顾拂一动不动在那里,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萧豫心头一紧,道:“哪里伤到了吗?”

        他的声音沉沉的,顾拂回了神,更是忐忑,然而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腿……腿麻了。”

        萧豫顿了下,案桌两侧铺着毯子,顾拂坐的又是柔软舒适的垫子。不过他们聊的时间久,顾拂身上带伤,不像当初习武时身体康健,一时腿麻也正常。

        萧豫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臂,道:“你扶着我起来,还是……”

        顾拂歪头,“还是什么?”

        萧豫道:“我来抱你。”

        顾拂:“……”

        顾拂已经不想问自己打碎了的长寿松该怎么赔偿好了,他抓着萧豫的胳膊起身。萧豫大概是提了力气,顾拂感觉他手臂肌肉摸起来硬邦邦的,整个人冷硬的像是一柄出鞘的剑。

        萧豫看了眼顾拂握着自己不动的手,说:“今晚多谢了。”

        他忽然道谢,顾拂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谢的是什么,只当是两相抵了,点头说:“不必。”

        萧豫嗯了一声,带着顾拂走到卧榻旁边,自己出来将碎片收拾干净。

        顾拂听着动静,有些后悔的想。

        现在再腿麻一次还来得及吗?

        -

        宁王府的日子静谧,整个府邸上下被萧豫的侍卫围的水泄不通,萧豫又素来不喜与人交往,除了必要的政务往来,基本没什么应酬,倒让顾拂落了清净。

        只不过顾拂感觉自己好久都未曾这样休息安稳过,躺了没两天,快要被崔太医的药给苦死了。

        就在顾拂忍不下去时,府上忽然收到一封请帖。

        来自萧晟。

        萧晟恩宠不输太子,方云卓不敢怠慢,但是今日虽不用上早朝,萧豫却早早去了云泷兵马司,不在府上。

        方云卓又赶忙去找顾拂,顾拂听后愣了半晌,他近几日在萧豫这里住的惬意轻松,一时忘了京城正处夺嫡之中。他身上挂着一品军侯,顾家盛名在外,萧晟想要夺嫡,必然要找他寻求助力。

        顾拂拢了下衣袖,淡淡道:“给我找件披风来,开门迎客吧。”

        方云卓愣了下:“可是殿下不在啊!”

        萧晟是皇子,身份贵重,不可能让燕管家或者方云卓去接客,整个府上,也就顾拂够格了。

        但是方云卓谨记宁王嘱托,顾拂是来养病的,不能操劳。

        顾拂却皱了下眉,不满道:“怎么,你们家殿下还担心我被拐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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