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瘸子酒鬼
许文和另一名叫做大有的保安一起在华侨花园的大门口站岗,他在等待着陈队长。计划跟陈队说一声后,便脱去这身保安服直奔机场。可是这天陈队长快到中午了也没来上班,这多少让许文有一些烦躁。
一个瘸子拄着拐杖慢慢的挪到华侨花园的大门口,他的另一只手中还拎着一个啤酒瓶。这人一边走还一遍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至于他说的是些什么话,别说外人了,就是他自己可能也搞不清楚。
大有一看这瘸子靠近小区的大门,立刻用手指着他大声的嚷嚷起来。
“哎,瘸子酒鬼,滚一边去。”
瘸子看到大有在吼他,他也不示弱,用酒瓶子指着大有说:
“你,才滚呢,小,屁孩。”
“你滚不滚,不滚我可打你啦!”大有抬手比划着打人的动作。
瘸子将拐杖调整了一下角度,挺直了腰说:
“我是,来找人的,你凭什么,打人呀。”
“去去去,天天来这里嚷嚷,你烦不烦呀。你找的人根本不想见你,赶紧走吧。”
“你打,电话,叫我,给他说。”
“你再不走,我可是叫陈队了,看他过来打不打你。”大有把陈队抬了出来。
瘸子似乎对陈队真有点忌惮,看到大有按着对讲机,骂骂咧咧的转身挪到了树荫下坐着去了。
许文脑子里想着中江的事儿,对这一幕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站在大有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大有见瘸子被自己撵到了一边,心里颇有些成就感,他得意的对许文说:
“这个瘸子老烦了,经常到这里胡搅蛮缠,非要见我们的业主不行。”
“是嘛?他要见谁呀?”许文随口问道。
“37号的任航。”
大有的话一下子让许文来了兴趣,他掏出烟递给大有一支问道:
“他找任航干嘛呀?”
“说是任航欠他的钱,还说跟任航是好哥们,可是人家任航和他家里人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他怎么知道任航的?”
“谁知道呢,一个酒鬼说的话,你也能信?”
两人一支烟没抽完,在树荫下坐着的瘸子喝完了瓶里剩余的酒,又一瘸一拐的凑了上来。他大声嚷嚷着说:
“我要见任航,我知道他住在这里,你们叫他出来。”
大有看到他又过来胡闹,往前走了两步用手指着瘸子的鼻尖骂道:
“老酒鬼,你马上给我滚。”
“我不滚,我就不滚,我要见任航。”
“你不滚我真的叫陈队来打你了。”大有再次威胁瘸子。
瘸子也许是又喝了些酒壮了胆儿,他也用手指着大有说:
“我不怕,你叫谁我也不怕,我就是要见任航。”
大有正和瘸子在门口嚷嚷着,一辆轿车“吱”的一声在大门口停下,玻璃摇下来后陈队长那张胖脸露了出来,他朝着大有骂道:
“大有,你啰嗦个啥,赶紧把他给我打跑。”
大有听到队长发了号令,一撸袖子对那瘸子说:
“听到了吧,队长叫我打你。劝你不听,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瘸子也不知从那来的勇气,他拍了拍胸脯说:
“你打,我给你打,我看你敢。”
大有本就得了队长的命令,现在又被瘸子瞧不起,心里一股火气上来,抬脚就往瘸子的好腿揣了一脚。瘸子本就靠那条好腿支撑身体呢,现在被大有一踹,那还能掌握住平衡,“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并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陈队长见大有听自己的话动了手,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点油门往小区里开去。许文本就等着陈队长呢,他也连忙往小区里走去。
瘸子被踹倒后坐在地上开始大骂:
“你个烂仔,竟敢欺负你爷爷我,想当年我和任航一起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许文听到这句话,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瘸子,又连忙去追陈队了。等到好不容易跟陈队解释了离开的原因,背着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瘸子的话又出现在许文的脑海里。
和任航一起杀人?你还没出生呢?
如果瘸子说的是真话,那他年轻时就应该认识任航。杀人?任航杀过人?如果能搞清楚任航年轻时的经历,或许对摸清他和丰鹏天以及郑云起的关系有帮助。想到这里,许文加快脚步来到大门口。
可是大门口只有大有一人在站岗,瘸子已经不知去向。许文于是问大有:
“刚才那个瘸子呢?”
“被我揣了一脚,走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
“下面。”
许文打听清楚瘸子离开的方向,连忙跑到山顶的公园停车场,开上租来的卡罗拉,往山下追去。
山下道路纵横,店铺和工厂林立,许文开着车在大街小巷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瘸子的踪迹。
眼看着快到午饭的时间,许文想凭瘸子那腿脚肯定走不远,他也没有坐车的可能,哪个出租车也不会拉那么个邋遢的人,说不定这会儿瘸子正蹲在哪家小饭店里又喝上了呢。于是许文将车停在距离华侨花园不远的一处小吃街的外面,步行往里面走去。
小吃街的两侧全是用简陋材料搭建的大排档,一家连着一家,烤生蚝,肠粉,濑粉店,甜品店,生煎,牛杂汤各种小吃都有。许文沿着这些小吃店一家一家找过去,最后终于在一家叫做“牛佬牛杂汤”的店里见到了瘸子。
瘸子将拐杖斜靠在桌子上,面前只摆了一瓶啤酒,连杯子也没有,他就对着瓶嘴慢慢的喝着。许文从堆在门口的啤酒筐子里拿了一瓶啤酒,坐到了瘸子的对面,用牙咬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然后将瓶子放到了桌上。
“老伯,喝几瓶了?”许文抹了抹嘴角的泡沫问瘸子。
瘸子抬起他那双松嗒嗒的眼皮看了一眼没有吱声,似乎对许文未经允许就坐在他的对面有些不满意。
“只喝啤酒呀,那可不行,得吃点东西。”许文转生朝老板喊道:
“老板,来碗牛杂汤,给这位老伯也来一碗。”
瘸子抬起头看着许文,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着对眼前这位中坑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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