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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小舞少爷


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一座名为青岚别院的院落中传出。那声音轻时如微风轻抚杨柳,重时如巨浪拍打海岸,低时能听见地下昆虫的鸣叫,高时如苍鹰在空中盘旋。弹琴之人的琴艺,绝对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夫人!小舞少爷真是聪明,两年的时间,琴棋书画竟样样精通。”一位叫阿鸾的婢女端着茶过来,一边沏茶,一边对坐在桌边的,一位长相极为标致的女子说道。

此女子名叫青岚,是西汉皇族中人。当年因为躲避王莽势力的迫害,在新野一个偏僻荒凉之地,隐姓埋名,建造了这座别院。

弹琴的是一位八岁孩童,名叫小舞。青岚听了阿鸾对小舞的称赞,品了一口茶,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然后说道:“让小舞少爷过来,你去准备一些糕点。”

那琴声嘎然而止,袅袅余音,在耳边回旋了许久,才散去。

“母亲!”一位长相俊俏的孩童,跑过来喊道。

“小舞!这是母亲为你做的水果糕点,都是咱们园子里果树上的水果做的馅。”母亲说道。

青岚别院的四周种满了果树,只有门前路上留有空隙通向外面。这条通道的两边,还种植了两行葡萄树,通道上面搭的架子上,爬满了葡萄的枝藤。在外人眼里很难看出,这果园中还隐藏着一座院落。这个园子很大,种植者各种各样的果树,称作百果园。

小舞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母亲说小舞两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失去了记忆,所以不记得父亲的样子。自小舞有记忆以来,从没离开过这个地方。母亲平时教他琴棋书画,他很勤奋,也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母亲把他的时间安排的很满,只是偶尔的机会,才会带他去园子里走走。

在这个别院中,小舞最常见的就母亲,阿鸾,还有一个叫飞雪的暗卫。母亲与阿鸾没有出过园子,负责跟外界联系的只有飞雪。

有一次小舞看见飞雪带着一个名叫影子的暗卫来见母亲,说他父亲李诚然一直在暗中联系光复大汉的志士。已经被当今新朝皇帝王莽手下盯上,他不敢来别院,怕连累小舞母子。就派影子前来,加强防卫,以免小舞母子遭遇不测。

小舞终于明白,为何自从他有记忆以来,自己分明是女孩,母亲却让他以男孩的身份出现?原来母亲他们是为了躲避仇家。

现在是新朝,前汉朝外戚王莽篡夺了政权,改国号新,成为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暗中刺杀对他有威胁的汉朝皇室中人。小舞不知道母亲真正的身份,但从母亲口中知道,父亲是一位武功极高,擅用兵法的人。

母亲很自信,说小舞的父亲有办法帮助汉室后人,把江山夺回来。光复大汉之帝业,统一天下,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小舞知道母亲的不易,所以他很刻苦,不想浪费掉一丁点的时间。在母亲的指导下,小舞开始学琴棋书画,两年的时间竟能样样精通,这让母亲感到很欣慰。

园子里的果树结出来的果子,除了供自己吃食外,其它的挂在树上不去采摘。这样园子里常年有鸟儿居住,它们靠啄食果子为生。

因为园子里种植的果树很齐全,差不多一年四季园子里都有果子供应。每当一种果子结出来,阿鸾与飞雪就会用草编织成篓状的袋子。把需要食用的果子套上,防止鸟儿啄食,其它的就一直挂在树上。

起初小舞不明白,种果树为什么要养那么多鸟儿?阿鸾告诉他,这是为了防止敌人的侵入。碍于飞雪和影子的武功,如果敌人来犯,来的人肯定不会少数。只要敌人进入园子,鸟儿就会飞起来预警,这样他们就会从暗道出来逃生。

当时阿鸾给他讲这些的时候,小舞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好玩。可是阿鸾却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她阿鸾的生命也许就定格在了那里。

这些来犯的敌人,都是手段极其残忍的人,为了斩草除根,清除汉室皇族之人,他们会不择手段。

阿鸾自幼跟着主子青岚,青岚并没有像对待奴婢一样对待阿鸾,私底下,他们就像姐妹。所以阿鸾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只要主子平安,她阿鸾万死不辞。哪怕有一天拿她的命去换主子的命,她都心甘情愿。

可是阿鸾不希望的那天,还是来了。这是刚刚进入春季的一天,园子里的鸟儿,突然惊得满天飞。影子手持宝剑来到别院,要飞雪带夫人与少爷赶紧从暗道离开,影子与阿鸾断后。

飞雪带小舞母子从暗道逃了出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主子!你与少爷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接应一下影子与阿鸾。”飞雪说着,背影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一会功夫,小舞看到阿鸾穿着母亲的衣服,由影子与飞雪保护着,向他们母子相反的方向跑去。几十个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都是顶级高手,影子他们拼命地与黑衣人搏斗。

在即将被俘之际,他们点燃了自己。因为是荒野之地,那些干枯的野草,遇到火势迅速蔓延,吓得黑衣人慌忙逃窜。

小舞与母亲看到这一切,那大火吓跑了敌人,也吞没了阿鸾,飞雪和影子。这时小舞才明白,阿鸾说飞雪和影子是暗卫,他问暗卫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阿鸾一直吞吞吐吐不愿说的原因。

原来他们都是父亲的死士,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可以随时献出生命的那种人。

看着阿鸾,飞雪与影子消失在火海里。小舞哭出来,母亲用手捂住了小舞的嘴。小舞看向母亲,见母亲已咬破了嘴唇,泪流满面。

小舞此刻对阿鸾,飞雪,影子,甚是崇敬。为了一个“义”字,他们就这样牺牲了自己。

小舞明白,为何阿鸾到最后一刻点燃了自己,她是为了母亲。她怕黑衣人认出自己是假冒之人,威胁到母亲安全,她点燃了自己。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这样黑衣人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让他们斩草除根的人,依然活在世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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