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惊魂之梦
第一百零九章 惊魂之梦
爻兰绯见此不由莞尔。她敢当着濮阳帝的面“说”出拿着话,自是经过一番考量。她不能确定自己对濮阳帝的心思,更不能确定纵然她不主动离开涵王府,来历诡异的她究竟能在这个世界存在多长时日,而濮阳帝的身份又太过特殊,她必须遏止一切可能的萌芽。是以此时也由着濮阳红瑶误会,并未多加辩解。
而濮阳帝依然一言不发,面色冷淡如常,似乎并未因濮阳红瑶的话而受到任何刺激。
真是无趣!濮阳红瑶不满地一撇嘴,转而对爻兰绯道:“我先放灯去了,你慢慢写。”腰身一扭,托着手上未染上任何墨迹的花灯款款朝河边走去。
爻兰绯提起笔,比划一阵,左右不知该如何下手。她与冼白白一家相隔的不仅仅是一条河,而是整个时空的距离,区区一盏花灯如何穿透时空的阻隔?
既然结果都是枉然,何必再多此一举,还是不写了吧。轻叹一口气,爻兰绯正要放下玉笔,身后突然伸来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她的动作,同时一个强健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淡淡的冷涎香飘进鼻间。
熟悉而独特的冷淡气息,夹杂着语无伦次的贵气。
爻兰绯当下动作僵滞。
身后之人却不说话,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一手搭上她的肩,另一手覆着她握着玉笔的手,无论如何看来都是亲密无间而温馨暧昧。
若是寻常女子,被如此天人之姿的男子拥抱在怀只怕早已双颊绯红,含羞带怯了。爻兰绯却丝毫不为所动,此时人来人往却不宜有什么动作招人休息,当下微微挣扎起来。
然而,若论力量武功,爻兰绯何曾是濮阳帝的对手。任爻兰绯动作幅度轻微却拼了力气地挣扎,仍然无法撼动他半分,濮阳帝依旧纹丝不动。
力量上的悬殊每每都令爻兰绯郁结却无可奈何,爻兰绯只得停下无意义的挣扎。说又说不了,打也打不过,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爻兰绯自暴自弃般叹气。
濮阳帝似乎对她的颇有颇为满意自知之明的举动,抵在她头顶的下巴赞许般轻磨了磨她的头顶。随之动了动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将她的手握好,就着她握笔的手蘸了蘸墨水,在花灯上写起字来。
一笔一划,刚劲有力的字迹一点一点现出形来。
爻,兰,绯。濮,阳,帝。
名成双,字成对,写得相依相偎的两个名字看起来很是登对,爻兰绯却越看脸越黑。
按照华酒城花灯会的习俗,谁的名字写在前头,意味着是谁最先表露心迹,以现代的说法来说,便是谁先表白。这本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该的是强迫她,她极不喜受到约束与强迫。
无怪乎她看向那两个成双的名字的眼神好似要喷出火来。
“拿去放。”濮阳帝自然察觉到爻兰绯强烈的不满,最后一笔完毕,不等爻兰绯发火,径直拿起花灯交到身后的侍卫手上,吩咐道。他心知若是再要爻兰绯亲手放灯,只怕真是挑战她的极限了,虽说他并非第一次挑战。
爻兰绯深吸几口气,却是将郁结咽了回去。
侍卫也是识得眼色之人,暗暗观察两人的神色,眼见王爷面色如常,而王妃微有怒色却是隐忍不发,显是默认了王爷的做法,便接下花灯,转身朝河岸边的濮阳红瑶走,去放花灯。
原地,爻兰绯定着身形任濮阳帝拥着。身体相贴,身影相叠,气息相交,姿态说不出的亲密。
爻兰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独特的气息,他身上微凉的温度,全身都强烈充斥着他的存在,没有一丝缝隙。
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爻兰绯望向西川河上的一盏盏花灯,各色斑斓的花灯在流水中飘荡摇曳,载着放灯人满心的期待飘摇而去。
事实上,繁灯似锦,放灯之人何其多,河中各色的花灯密密麻麻,犹如拥堵的人流,若听信虚无缥缈的缘分,在数以千计的花灯中遇见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遇见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盏灯堪比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而写上她与他名字的只是灯丛中的一盏,放入灯海便再难寻见。爻兰绯此时思绪有些空,鬼使神差般动手道:我已经变了。
她变了,是从“肖潇”变成“爻兰绯”还是从“爻兰绯”变成“肖潇”已无从追溯,此情此景下,她不知为何会“说”出这个实情。是她对他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质,亦或是他对她自始至终别样的呵护令她再无法隐瞒下去,她已经分不清。
只是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不知濮阳帝究竟听懂多少。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她无法抬头,只感觉他沉稳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嗯。”半晌,只听到他沉声回应一声。
她落水醒来后性格上前后判若两人,知晓她对他自最开始的抵死抗拒,慢慢到如今的隐忍不发,偶尔流露出淡淡的乖顺,看着他的眼神透出难以察觉的柔情与动摇……他看着她所有的一切,他毫无遗漏,尽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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