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衣服
开学的第一天就在打扫和自习中度过，之后的一个星期除了必要的对话外舍让和谢闻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按照两人目前的关系来说，舍让并没有感受到谢闻对他的敌意，应该也算是小小改变了一下原文中的剧情。
又是一天早上，舍让早早的便来到了学校，虽然他最近的改变很大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但大部分同学依旧很怕他，平日里除了林宇外也就跟谢闻那几个交流的比较多。
看到他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舍让没有在意他们的视线，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自顾自的掏出课本开始看了起来。
其他人见舍让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后，又重新恢复到了热络的状态。
谢闻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其他人都在跟旁边的同学笑着交谈，唯有舍让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与他们之间有着鲜明的界限。
他从后门进入，在经过舍让的时候停留几秒钟道了一声“早”后才越过舍让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听到身边传来的动静后舍让放下书转头看向他。
从声音就可以听出谢闻明显是刚起床不久，他的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时的沙哑，脸上也是没什么表情地耸拉着眼皮，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似的，但此时却正在强撑着自己不闭上眼睛。
就在舍让看着他发愣时，面前的这个人嘴巴微张，再次发出一道懒散地气音。
“早啊。”
舍让回神，回了他一句：“早。”
舍让声音才刚落下，下一秒他便看到谢闻突然伸直手臂铺在桌子上，脑袋也跟着低了下去枕在手臂上，还顺势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的动作舍让微愣，也注意到了他眼底的一片青黑，他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打扰，转身拿起课本继续看了起来。
然而舍让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身后趴在桌上那人的嘴角却轻轻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幅度。
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她个字不高声音听起来也很是柔弱，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根本没有丝毫气场。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上课的时候教室内总是会时不时地发出几道小声的低语，后排的一些同学甚至还大胆地开始扔起了纸条，完全不在意语文老师是否看到他们。
手臂一痛，一个卷子团成的纸团砸在舍让手臂上后又顺势落到了地上。
舍让弯腰伸手，然而他的手指才刚捏起纸团便听到讲台上传来一声柔弱却又带着明显怒气的呵斥声。
“舍让！你在干什么？！”语文老师将课本狠狠地拍在桌上，“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室里也不是让你玩闹的场所，既然你不想听课，那就带着你的纸条给我出去！”
没有人能够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老师会突然大发雷霆，原本还吵闹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众人大气也不敢吭一下，那几个小声说话和传纸条的同学更是直接把头埋到了桌子上。
舍让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愣，纸条也因此从手中脱落。
背对着他们的老师不知道，但下面的学生看得可是一清二楚，这纸条跟舍让可谓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承受了老师一顿怒火的舍让完全是遇到了一个无妄之灾。
舍让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捡起纸条，冷着脸站起身。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跟语文老师对上的时候，舍让却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的课本，转身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
语文老师自然也从别人的嘴里听说过舍让以前做的那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跟舍让应对的准备，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一声不吭地直接走了出去。
如果说教室内是一个阴凉的地窖，那么教室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烈焰熔炉，舍让才刚出来没几分钟额头上便出现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他抬手揪了揪卫衣的领口，在感受到风也是温热时又自暴自弃般的重新放下了手，盯着课本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书上。
又是一声响，教室的后门在一开一合间带出一股凉意，下一秒谢闻那张熟悉的脸也出现在了舍让的视线中。
他出来后直接斜靠在了舍让身旁的墙壁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舍让也没有主动说话，略显昏暗的走廊上除了舍让偶尔的翻书声以及两人轻微地呼吸声外再没出现别的声音。
新教学楼的走廊跟之前那种有一个长栏杆的走廊完全不同，它只有走廊两端的尽头各有一扇窗户外，再没有别的可以透气的地方。
在这里呆的越久，热意就越加明显，舍让只能通过不断掀动领口才能使身上的热意散发出去一些。
他的动静不大，但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人，谢闻不可能注意不到。
他偏头看向舍让，在注意到他的动作后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出声。
“要吗？”
听到他的声音后舍让疑惑转头：“？”
见他没有注意到直接动作，谢闻又将手向前伸了伸，露出了手上提着的纸袋子。
“这是我的备用衣服，”谢闻解释道，“本来想打完球换的，但看这个天气估计是去不了了。”
舍让看着他手上的衣服沉默。
没等舍让思考太久，谢闻又说：“刚洗过的，虽然也是长袖，但应该比你身上这个薄。”
“你如果介意就算了。”
说着谢闻就准备收回手。
舍让猛地伸手揪住了纸袋子的边缘，他的力道不大，谢闻一使劲就能将袋子从他手中抽出，但他似乎是预料到了舍让的反应一般，根本没有用力。
他将袋子递到舍让手中后又顺势伸手接过了他的课本。
“去厕所换吧，这个点没有人。”
“……”
“谢谢。”
厕所和谢闻所说的一样，里面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个人。
舍让走进一个隔间脱下身上的卫衣，卫衣后背的部分已经被汗水浸湿，看起来比其他位置的布料颜色要深上一些。
他用脱下来的衣服将身上的汗水吸干，然后才从袋子中拿出谢闻给的衣服。
谢闻给他的是一个黑白相间舍让叫不出名字的长袖，虽然是长袖但布料却明显比他原本那件要薄上许多，摸起来也是滑滑凉凉的。
等到舍让举着衣服准备往头上套的时候，鼻尖处忽然冒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带着点薄荷的清凉及柠檬的香涩。
跟舍让偶尔在谢闻身上闻到的气味很相似。
舍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又在几秒之后快速的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套上的瞬间这股香气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不留一丝缝隙。
等到舍让从厕所出来再次回到谢闻身边的时候时间过去了大概有五六分钟。
谢闻后背靠在贴有瓷砖的墙壁上，他手上拿着舍让的课本正低着头随意地翻动，就像是电视剧中等待女朋友换衣服时无聊的男主角。
谢闻在闻到熟系的味道后便知道是舍让回来了，他先是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回来了。”
舍让点点头，在察觉到他没有看向自己后又“嗯”了一声。
“怎么样，是不是——”
收到回应后的谢闻一边抬头一边问，然而他的问话并没有全部说出口，在看清舍让的样子后被重新吞进了肚子里。
他的衣服对舍让来说大了不少，白色的衣摆几乎要遮住大腿根，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领口更不用说，自然也是大的。
精致白皙的锁骨随着舍让的动作若隐若现，有时甚至还能透过灯光的反射看到他颈窝里亮晶晶的汗珠。
看着他略显诧异的眼神，舍让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
舍让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谢闻说话，只能主动开口：“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后谢闻瞬间回神，他先是垂眸轻咳一声，然后才说：“衣服好像有点大。”
舍让扯了扯衣摆：“是有点大。”
因为他的动作领口处的布料被猛地揪紧，甚至还又向下拉扯了几分，露出了锁骨下方一小片白的晃眼的皮肤。
谢闻有些不自在地抿紧唇，将视线从他的脖颈处移开，展开了别的话题：“你被老师误会怎么没有直接跟她说？”
舍让松开手，向前一步侧身靠在了他身边的墙壁上，淡声道：“师——老师教我们念书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位女老师，承受的压力自然比别人还多，如果我当场驳了她的面子，她以后上课的时候估计会更加艰难。”
听完他的话谢闻没有丝毫意外，他嘴角悄勾起眼中出现一抹笑意，手指也轻轻在墙壁的瓷砖上轻轻敲了两下。
真棒。
舍让视线朝他的方向瞟了一下，随意道：“你呢？”
“你怎么忽然出来了？”他问。
谢闻懒散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内响起，带起一阵回声。
“教室空调开得太低，出来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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