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戒赌

　　
胡杨一夜未眠，只因操心地下城的情况，好在楼兰回去控制住了局面，反馈回来的信息是，狼群规模众多，约莫有五百匹左右，其中就有初次孔雀河谷围攻胡杨和楼兰的部分，狼群中有生物信号出现，但无法确定头狼位置。
出现五百匹狼聚集本就是异常情况，日常狼群不会多于二十只，因为自然法则，超过二十只捕捉的食物数量根本无法满足群体的最低需求。
楼兰根据捕捉到的生物信号规则，预估大月星球的影子多一点。
胡杨一面焦灼石一的病情，一面担心地下城的安危，所以尽快解决掉石一的情况返回地下城。
大清早。
胡杨就敲开石一家门，石一一脸睡眼惺忪，估计昨晚睡得晚。胡杨交代让石一晚上做父母思想工作，今天要带石一去治病并简单说了于衡医尊的厉害之处，当然没有将复活木槿的事情提及，就怕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怎样？”胡杨见到石一第一句话
“不同意，他们觉得咱们考虑事情理想化，都是脑袋一热......”石一摇摇头。
胡杨昨晚躺床上就想到了事情的结果。
“你弟呢？”胡杨问道
“他，估计打牌去了！昨晚估计输了，又哭又闹骗了父母几千块钱，大清早就听见门响声！”石一叹口气道
“走，找你弟去！”胡杨看来说服她父母希望渺茫，看样子只能从石小磊身上想办法了。
石一不明所以，但对石小磊基本已经失去信心了，拗不过，换了衣服同胡杨一同去找石小磊。
日已三竿，二人吃了早餐，走在城中村的窄小巷道上，七扭八拐。
“咱们去哪儿找？总不能这么漫无目的地瞎找吧？”石一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拐了几个巷道，有点气虚，看样子身子确实很虚。
“快到了！”胡杨回头掺了石一一把，将她扶到街面上一家银行店面的石阶上“刚好，休息一下，取点钱！”
“取钱？”石一不解
“没有钱，就不是赌徒，人家咋会让咱进门？”胡杨分了一缕神识分分钟就找到石小磊，看位置在城中村，就估计是黑赌厅。
“哦......”
ATM取款机
石一听胡杨的，拿出两人共用的储蓄卡插进取款机。
“就剩四千了！”
“你想取多少？”胡杨想起什么，玩笑道
“滚！我想取多少？我还想取两万呢！”石一看了胡杨一眼反讥道。
“输密码！”
密码是两人的生日，石一很快输了密码，按了确认键。
ATM机开始哗啦啦哗啦啦，所有人都喜欢的点钞音，机器真的吐出来一大摞......随后吐出一张小凭条，显示取款贰万元整。
石一看了凭条，以为看错了，确认无误后惊讶地抬头看了看胡杨，真的两万！
胡杨一把抓过钱，刷刷点了四千装兜里，将剩下一万六对着银行柜台里工作人员扬了扬大声道“机器多吐钞了！”，工作人员立即赶过来连忙道谢。
石一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一时反应不过来。胡杨一把搂起发蒙的石一道“走了！多出来的不是咱的钱！别想了！”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走了一段路石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什么情况。
恍惚间，到了一处巷子尽头，巷子里一共四户人家，除了一户人家房门紧闭，其余房门都打开。
胡杨确认了一下，就抬手敲了敲门，半天门开了，探出一个脑袋，三角眼，上下将胡杨和石一打看了三四遍，尖声道“干什么的？”
胡杨不说话，伸手将怀里四千块钱拿出来露个角，三角眼扫了一眼，将门开了个缝，胡杨石一探入而入。
室内嘈杂，几个排气扇呼呼地吹着，空气里纸烟的味道依然浓烈，标准的地下赌厅。
石一一眼就看见石小磊，石小磊也看见了胡杨和石一两个人刚进门，癔怔了一下，就准备跑，被胡杨一把拉住，按坐在休息区的一张椅子上，石小磊眼神躲闪。
“你昨晚给爸妈咋说的？不是说改邪归正了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石一上来一阵数落。
石小磊自知理亏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你让我咋样做你才能学好，姐姐......如果走了，父母靠谁去？”石一骂了一阵忍不住哭了起来，引得旁人不停朝这边观望。
“好了！别哭了！我就是想赢点钱，带你去治病！我也是着急，只有这样来钱快。”石小磊突然受到启发理直气壮起来。
姐弟两个一时僵持不下。
“算了，你弟出发点是好的！你也别责怪他了！”胡杨上前一步拍拍石一的肩膀道，石小磊努力对胡杨点了点头道“姐，别哭了，丢人死了！你看胡哥都觉得我没错！”
“你输了多钱？”胡杨话锋一转道。
“输了.......三千！”石小磊低声回道。
石一听了，瞬间蹦起来，刚想发作，被胡杨一把按住，继续对石小磊道
“那你本钱还剩多少？”
“一......千！”石小磊声音更小了。
“一千怎么翻本？再给你四千！”胡杨笑道，从怀里掏出来一摞金钱。
石一和石小磊都以为听错，直到看到胡杨手里的一摞红彤彤地钞票才反应过来，不等石一说话，石小磊一把抓过钞票就跑了，飘过来一句话：谢谢姐夫！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石一不解地看着胡杨，虽然她相信胡杨自有胡杨的做法，但依然无法理解，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表达。
胡杨不管不顾端过来一盘瓜子，将石一按坐在休息区沙发上，低声道“你安心看电视，相信我！忘了我有超能力，ATM机！”
胡杨来到赌场区，石小磊有了本钱，判若两人说话声音也高了八度，他玩的是传统赌博游戏——骰宝，简单地押大小。
大为大，小为小，押大赢大，押小赢小。
一圈六个人，除了摇色子的，各个眼睛猩红，一看都是彻夜未眠，估计都输了不少，门前押金都少的可怜，看来庄家全吃入肚。
胡杨站在石小磊旁边，也不吭声，三轮过去，石小磊第一局押大开小，输！第二局押小开大，输！第三局押小开小，豹子，庄家全收！
石小磊没有了刚才底气，三局已经输了二千，最后前言后语埋怨胡杨站在旁边给他压力太大，话里话外都怨胡杨给他带来霉运，只是本金是胡杨给的没法明说，最后姐夫长姐夫短地将胡杨支走。
胡杨又走到休息区，被石一一通埋怨，安慰安慰了石一一番，就带着石一来到院子里透透气，而且石一觉得胡杨办的最不靠谱的事情就是怂恿石小磊继续赌博，又是一通埋怨，最后还流露出来不想让胡杨带她看病的想法。
胡杨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赌场看看石小磊的情况，石一说生气，不想进去，胡杨只丢下一句话：相信我！就独自进了赌厅。
石小磊头上汗水渗了一层，汗多了赌资就少了，面前只有五百。
石小磊看见胡杨仿佛看见救兵，急切的眼神，意思希望姐夫救援一下，胡杨没有看他一眼。
“概率学过没有？庄家按概率可以赢钱，你们按概率只能输钱，原因只有一个：你没有足够本钱！”胡杨盯着摇骰子的骰盅低声道，仿佛自言自语。
骰子刚停，胡杨道：哪个赔率最大？
“豹子，二十倍”庄家话道
“那好，押豹子二！”
“押多少？”石小磊也是彻底蒙了，病急乱投医。
“就剩五百，还问押多少？全押！”
胡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如果输了刚好就赖胡杨头上，石小磊毫不犹豫就将所有资金押上。
场上一个个萎靡的眼睛顿时被刺激一般，瞬间爆笑如潮，
“二十多期没见过面！”
“今天晚上最冷的号就是二！押二？真有你的！”
“石小磊，一堆石头，看你输的底裤掉！”
“骰子开！”摇骰子的一声断喝，开了骰子，愣了一下，唱到“三.......个.......二，豹子！”
场上一个反差，瞬间安静，紧跟着就听见石小磊一声哀嚎“中了！豹子！一万啊”
第二局，押宝，押到离手。
“姐夫，押什么？”
“二”
“还是豹子二？”
“单二”
石小磊愣了一下，刚才开了个豹子二，紧跟着再押二，虽然疑惑心里阿弥陀佛念了无数遍。
“全押！”胡杨接着道
“什么？一万全押？”石小磊又是哆嗦，看了看胡杨坚决的眼神，只能照办。
“骰子开！”开盅，又一惊，唱道：二二五，九点小
“二万！二万！”石小磊又是一阵惊叫，引得许多人来围观。
“下一把押什么？”不等摇盅石小磊就急忙道。
“对子二，全押”
“真全押？”石小磊对胡杨的话坚信不疑，毫不客气地将手里所有筹码都押到对子二上面。
赌桌已经满了人，当然也有许多不是赌徒的凶汉，脸色狰狞，众人皆不看好，从未见过一个人就一个‘二’从头赌到尾，每一把都是全部身家，相反，赌桌上有几个赌徒将自己不多的筹码也跟着胡杨押到‘对子二’上。
“骰子开！”
“对子二！”
开盅手也不唱大小点数，直接就唱对子二，赌桌上除了庄家尽皆欢颜，五倍赔率，石小磊面前整整齐齐放了十摞。
赌场内一阵骚乱，都在讲这传奇一幕，感叹一身赌客见此一幕也知足了，石一也闻声进来，看见石小磊面前的赌资也是惊讶地话说不出来。
赌场里也多了许多不怀好意的面孔，各个都时不时盯着石小磊这边看。
“姐夫，你不觉得许多人看咱的眼色不对吗？”石小磊虽说好赌，但也是很精明的一个人，他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赌厅多了许多生面孔，毕竟自己在这里输了七八万，可以说赌场上至老板下至拉客打杂的基本都面熟。
“那有什么？你赢了这么多，谁不眼红？”胡杨头也不抬很不在乎地道。
“下一把怎么押？”石小磊听胡杨这样说，也就放下戒心。
石一倒是很清醒，听闻石小磊说起周围异常，催促三人快走。
“该拿回来的一定要拿回来，不该拿的就不要拿！”胡杨扭头对石小磊道“押大，二万！”
“押大是大，押小是小，押好离手！”摇色子唱到。
当石小磊押大之后，这次发现除了自己押大，其余人无一例外都押小。赌桌上几个赌徒也发现了异常都狂躁起来，都说自己准备跟风石小磊结果鬼使神差地押了小，各个懊丧不已。
“骰子开！.......小！”
毫不例外，赌桌又是一片发狂的自嗨，除了石小磊输了二万，其余都赢了。
“好了，你输的全回来了，不该你的也送回去了！走了！”胡杨站起身拉起石一就走，石小磊虽然不舍但也不得不跟着出了赌场。
三人刚出院门，巷子极为安静，刚走几步就从旁边开着的门里各出来一个人，脸色凝重，将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个道，“兄弟，你是来搞破坏的吧？你知道让我们今天损失多少吗？这就想走？”
石小磊一看情形不对，腿有点发软，将怀里现金往出一掏，“我们就赢了八万，要不还给你们！”
“八万，今天没有二十万，谁也别想走！”为首的步步紧逼。
“那就不走了！有劳你们帮他戒戒赌吧”胡杨指着石小磊冷冷道。
为首的也是个急暴脾气，一言不合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尺二的长砍刀就迎头劈了过来，胡杨转身一步后撤就将石一拉倒身后，石小磊腿发软慢了一步，刚一转身大砍刀就从身后
横砍向脖梗，他眼见的刀尖伸出脖子约半尺有余，鲜血沿着刀刃从刀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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