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香消玉殒
李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户了,使奴唤婢,羡煞旁人。
这一日,村里来个算命先生,熟练的敲打着竹板;扛着一个幡,上面一个圆圈,圆圈里写着一个‘相’字,老者干枯瘦小,白头花白的头发,头发中夹杂着草叶。衣服补丁摞着补丁。
村子里时常会有云游的算命先生到此,村子里的女人非常喜欢画上几个铜板,算上一挂。有的时候说的还是挺准的。
欣兰也不例外,听见竹板的声音,让家仆把算命先生带到客厅里,欣兰早就坐在那里等候。仆人给算命先生倒上一杯热茶水,算命先生没有说话,端起茶水喝个精光。喝茶是一种礼节,不是为了真的喝水。去别人家做客,主家都是斟上茶水,客人只是小小的抿上一口。
欣兰见他这般喝水,猜想是腹中饥饿,告诉仆人蓄满茶水,又端上几样精美的点心。算命先生吃百家饭,从不客气,见到茶点端上来,对欣兰说了声谢,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四盘点心一个没剩,连盘子里的渣渣都扫着吃了。
欣兰知道他是饿极了,也不打扰他,静静的等他吃完。这些算命的虽然有手艺,可大多数算命是骗人的,根本说的一点不着边际,这也就造成了大多数人不相信他们,一天算不了几挂,收入微薄。如果他们在有些喝酒赌博的小嗜好,有钱就花光,会经常挨饿,一连几天吃不上饭。
算命先生吃完点心,把茶水一饮而尽,很是满意,开口道:“谢过主母,不知道您是算卦、还是抽签?”
“先生给我儿太初和我女太易各算上一挂吧。”
算命先生干咳一声:“算卦一两银子。”他犹豫了一下有道:“我也不能白吃你的,送你一个抽签吧。”
欣兰也是穷过的人,她当然了解算命的行市,算命也就三四个铜钱,就是算出了大喜打赏也就是个同钱,怎么可能有一两银子,欣兰也不计较,一笑道:“那就谢过先生了,这是我儿女的生辰八字。”
算命先生接过太初的生辰八字,闭上眼睛,掐指计算。突然,算命先生怒目圆睁,很是气愤:“主母,我看你是善良之人,为何让我算死人的命,你可知道我们算命先生泄露天机,吃的是遭天谴的饭,最忌讳给死人算命,你这不是害我吗?”
欣兰一听,脸色阴沉,别人说自己儿子是死人,哪里还高兴的起来,呵斥道:“先生你是不是算错了,我儿活的好好的,身体比寻常孩子不知道健壮多少倍,无病无灾,你为何咒我儿短命。”
算命先生看欣兰愤怒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道:“主母,我也是得道之人,算命从未差过分毫,你给我这生辰八字就是多灾多难,夭折短命相。。。”
“住嘴。”欣兰怒了,正要发作,这是一个清脆洪亮的孩童声音传来:“娘!”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跑进来,钻进欣兰怀里。看到儿子天真无邪,开心健康,欣兰的气一下就全消了。抱着儿子很是疼爱。
算命先生看到这娃娃跑进来:“啊,这娃娃好面相,贵不可言!只是。。。
“香秀,你去给先生拿二两银子,带他出去吧。”欣兰打断了算命先生的话,不想留下这个算命先生再胡说八道。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来,赶紧让仆人送客。
仆人香秀怒气冲冲道:“算命先生混口饭吃还是不难的,你这算命先生难怪会挨饿,算的不准也就算了,却还胡说八道。”
算命先生知道自己得罪了主顾,摇头叹息,站起生来,留下四句话:“易不染尘难见初,创始之初无坦途,无妄之灾通天路,一利换来一亲孤。”还说这一双儿女的名字取得大了,孩子将来怕是多灾多难。
这时李尔从外面走进来,对算命先生道:“生死有命,一切随缘。有些命就算天都不知道。”笑笑了之。
算命先生走后,欣兰像是丢了魂一般。欣兰毕竟是女人,也没有李尔看的那么开,这四句话没有一句好话,记在心头,整日心里惶惶不安。李尔完全不放在心上,时常开导她,过了些日子也就淡忘了。
寇家寨的寇家产业就算在整个唐武城都是名门望族,屈指可数的大门大户。可是寇家后背都是败家子,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再加上寇家主经营不善,几年的功夫,日渐衰落,已经败的差不多了。可即使是今天,在这镇上依然是数一数二。
其上一代在世之时就算是在唐武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靠其祖辈,两个女儿嫁的好,女儿各个都是国色天香,家主的长女,是左家的长儿媳,家主的小女是神机门现任掌门的孙媳。寇家的儿子在当地就是个小霸王。没人敢惹,毕竟他家的这两个靠山大家都是知晓的。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干,即使苦主告到官府也没有用,寇家上下打点一翻也就把事摆平了。一来二去,这寇家少爷寇仲也就变本加厉无法无天。左家家主左信不止一次提点过寇家家主,但毕竟不敢深说,寇家家主老来得子,对儿子娇生惯养,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寇仲在左家镇可是万人恨,没有一个老百姓不恨他的,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乡里,也曾有人以名相搏,然而都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他要是走到哪里,那百姓无不躲闪。
这一日,李尔之女李太易从私塾放学回家,上学三年有余,平时都有闺蜜结伴同行,今天中午玩伴说家中有事,提前走了,只剩下太易一人沿着河边柳下闲庭散步的往家里走。这时寇仲带着一群家奴走过来,见太易美貌如神仙下凡,于是动了心思,上前调戏,寇仲上前搭讪:“易妹妹与我一起到镇上把酒言欢可好?”太易知其名声狼藉,自是不搭理,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谁知,这寇仲自是早有准备,对太易惦记不只一天了,吩咐家奴:“抓人!”几个家奴一起冲上来,用黑布口袋套住太易,抬起就往寇家河边的一处宅院走去。
到了寇家别院,太易喧闹不止,寇仲派人给太易灌了绝阳回春散,太易挣扎,却也喝进些许。过了半柱香,虽然人还清醒,却燥热难耐。太易家教甚严,心性也及其坚定。然而药性发作,也是呼吸加重,不停地喘息,渐渐丧失理智,衣衫也是抓得七零八落,春光外泄。
寇仲也是喝了一大碗虎鞭汤,躲在门缝外看着太易,见其一双修长的玉腿外露,洁白润泽,前胸更是半裸,甚是诱人,寇仲早已难耐冲了进去。
太易见寇仲冲进来,自知不好,清醒了大半,她故作镇定,强自稳定心神对寇仲道:“寇仲,你若对我有意,自当去我家提亲明媒正娶。你若这般欺凌我,我父亲定不会饶你。如今我离家实力不弱于你寇家,你可不要为寇家惹祸上身!”
寇仲哪里有人性,在他心里,出了自己谁也不关心,亲爹死了他都不会第一滴眼泪,只要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他不惜血流成河,万里枯骨。这就是人间一害。“易妹妹,你今天就是说破喉咙也没有用,我寇仲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拦得住,更没有人能逃得过。”
太易哪里见过这个世面,心中慌乱没了掌法:“你若害我,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寇家满门!”
“少废话!”那寇仲说着扑来上来。太易拼死挣扎,全力支撑。但心中也知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今日便要误了此生了。太易泪如雨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自己何时造下的孽,竟然老天让我陷入如此绝境。那绝望的眼神阴冷无比,让寇仲看了都心中生寒。
苍天不公!如此一个纯洁善良的姑娘竟然遭此劫难。
。。。。。。
一个时辰后,药效已过,太易虽然浑身酸软,还是奋力推开了寇仲。她已然不知所措,心中千般怨、万般恨也都已经无济于事。姑娘牙龈紧咬,嘴角都溢出血来,她羞愧难当,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突然倒地,气绝身亡。
寇仲一看,兔死狐悲,又是害怕,又是怜惜,怕只怕李家这一年也是本地实力派家族,惜只惜自己虽是花丛老手,却从未遇见过如此极品,居然是纯阴之体,让他享受了一番人间至乐,却也这般香消玉殒。
正在此时,门外喧哗,正是李尔带着家丁冲上门来找人。寇家家丁自是不承认。有人告知李尔,证据确凿,关乎女儿清白性命之事,李尔哪有心情与之分说,家中有了底蕴,自然也请了远近闻名的一些武师做护院。寇家岂能拦得住这些人。这里本就是寇家偏僻别院,没有什么家仆护卫,院落也不大,李尔直接冲到里屋,看到女儿赤裸裸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寇仲也赤条条的坐在床上刚欲起身。他双眼几乎冒出火来,脑门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此刻的李尔,就是皇帝老子都敢杀。
李尔也是练气习武之人,身上功夫本就不弱,一腔怒火无处宣泄,恶狠狠的一拳正好击在寇仲心口,寇仲倒地,估计不死也废了。李尔哪有心思管他死活,抱起女儿,扯了床单裹起,向家里飞奔而去。
飞奔间,李尔感觉到女儿身体越来越冰冷僵硬,自知不好。到了家中,欣兰正心急如焚,见丈夫跑了进来,抱着的似乎是一个人,被床单包裹着,一下从头凉到脚底,眼前一花,身体险些栽倒,冲将过来,打开床单一看,女儿已是死透,一下昏厥过去。李尔更是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正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李家自此再无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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