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重


下午的天不似中午那般阳光明媚,有些阴沉沉的,一看便是要下雨的前兆。这个季节的雨水最是多,气温也变化无常。

        怕待会真的下雨了,苏锦绣回去的路不好走,何容华说道:“锦绣,外面好像要下雨了,待会儿怕是不好走,你先回吧。”

        苏锦绣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温声说道:“好,那娘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苏锦绣也想多来看看何容华,但是又怕打扰到她休息,所以只敢隔几天来陪何容华说说话,不至于让何容华感到太无聊。

        偶尔挑天气好的日子过来,这样也不会打扰到她休息,顺便还能让何容华看看苏锦绣的绣品。

        不出所料,夜里又下了一场雨,即将交夏的日子里,雷雨阵阵,却是来得快也去得快。豆大的雨点只是下了一会儿就停了,气温却比白天下降了不少,空气中夹带着丝丝凉意。

        房檐上,未干的雨水不时的滴落,在些许积水的地上溅起点点水花。

        苏锦绣拿出绣棚想要刺绣,新巧将针线给苏锦绣穿好,并且像往常一样摆放整齐。苏锦绣刚拿起针线,想将手放在被分开的彩色丝线上,挑出颜色作底,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锦绣微微抬头,还没来得及放下针线,就听到来人慌慌张张地说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不是她平日里瞧见过的人。

        她记得,这人好像是何容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略有些熟悉,好像是叫春容。

        听到春容这样说,苏锦绣心一沉,旋即放下绣棚,站起来急切地问道:“我娘怎么了?”

        大概是跑得太急了,春容气喘吁吁,脸上眼眶泛红,呜咽着说道:“夫人今早起来,刚瞧着还好好的,结果突然咳个不停,方才还咳出血来了,现在情况实在不好!老爷让我来请你过去!”

        听到这里,苏锦绣拿着帕子的手微微攥紧,眉宇之间满是担忧,一边将帕子胡乱收起,一边走,蹙着眉头,心里又急又怕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可有叫大夫了?”

        春容抹了抹泪,哽咽着回答道:“老爷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让小姐你也快些过去。”

        新巧刚刚出门拿绢布,如今迎面和苏锦绣撞了个正着,哎哟了一声,瞧见春容,愣了一下。

        “新巧,扶我去我娘那。”苏锦绣心中急切,对着新巧说道。

        新巧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苏锦绣眼眶都红了,当即也不敢再问,她飞快地从旁边衣帽架上取下一件外套,给苏锦绣披上。

        早上苏致远跟苏宵云还没有出门,就听到丫鬟来禀报说何容华的情况,一大一小还哪里来的心思再出门了,当即慌慌张张,全聚到了何容华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海棠玉经过春雨的洗涤,开得更加娇艳夺目。若是放在平常,少不了有人在此驻足折枝,好好欣赏一番。

        院子里的气氛沉闷压抑,再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些有的没的景观。丫鬟们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与小心翼翼,进进出出的人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

        房间里,接连传出一阵阵咳嗽的声音,只让人听着就难受。站在床边,巧珠一边为何容华顺气,一边伺候何容华喝点温水止止咳。

        但是,水还没有喝下去,何容华又咳了起来,连带着水也给吐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丝丝鲜红的血迹,让人看着就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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