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峰会2
告别了乔果，林柒拖着她的行李箱进入了峰会会场，找到专属于她的展台，将她带来的设备和仪器摆了上去。
距离峰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会场上却已经有了不少人。
有负责会场事务的工作人员，有各色服饰的它区人员，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是女性。
林柒找来指示牌和笔，往上面写上她的展示标题：海洋：新型核电站？
海水的转淡技术，在拯救蓝星计划前就有人在做，但因为每分解一吨海水，都要消耗更多的其它能源，除了一些特别缺水的沿海区域，没人会用这种得不偿失的法子。
在此基础上，经过七十八区研究所的不断改进，让海水走进千家万户终于成为一种可能。
新型的纳米级降解技术可以将污染的海水过滤清洁，而这中间产生的能量，都可以被她们的机器所捕捉，转化为下下一步蒸馏过程的热源，再之后通过电磁力和纳米机器人的磁极转换，打开水的氢键……
她带来的设备只能转换二十升左右的海水，之后就该更换滤芯，让转换了磁极的纳米机器人进入冷却期。
一些不涉及到保密技术的步骤，林柒在展板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不想她刚放下笔，身后不远就传来一道询问的声音：“您好，请问这项海水转化新能源技术，您出售吗？”
“不出。”林柒想也未想就回绝了她。
然后她才发现，这个跟她说话的女子头发上缠着黑色的头巾，衣着服饰也是不利于行动的长袍，衣服颜色倒不至于多灰暗，但林柒却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丝腐朽的味道。
她走回展台后，不想再理会此人。
可那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围着两个装好了海水的量杯，试探着又问：“这些是海水吗？一会儿要倒进去吗？我能先倒一些进去吗？”
眼看着这人说着就要动手，林柒急忙伸手按住她。
然而，手掌刚一接触“她”的手臂肌肤，林柒就觉察出一丝异样，皮肤温度太高了，以及“她”的肌肉与脂肪含量比例的触感，似乎并不像是一名安逸地活在保护网之下的居民，也不像一名女子。
“你不是十二区的人？”
对方似乎对于林柒的敏锐没有过多的惊讶，“她”大方地笑起来：“那么您呢？来自十二区吗？既然我们都不是，纠结于此有意义吗？”
林柒不愉快地皱了皱眉，这人说话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拯救蓝星计划前，她曾经与几名男性共事的时间。
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看似和蔼微笑充满耐心，实际上却在对你发号施令，让你遵从他的意志，仰望他的一切。
她已经太久没再遇见过这样的人，以至于当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恶心感翻涌上来的时候，林柒甚至都忘了将手从“她”的身上拿开。
“所以，您打算什么时候松开我呢？”“她”嘴角咧得更大，仿佛很得益于自己身上的魅力，“您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误会了。”林柒维持右手的姿势不变，抬起左手对着附近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等到挂牌的工作人员过来时，她的右手立刻变握为抓，“我怀疑这里出现了存活体，请你配合一下工作人员调查。”
来人的和善面具出现寸寸龟裂，“她”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表情，“她”惊恐地想要立刻挣脱开林柒的手：“不！我不是！”
“她”的反应似乎更证实了某种可能，可看清了“她”相貌的工作人员却没有立刻采取强制措施。
“林柒领主，我想您误会了。”那个挂牌的工作人员说，“裘女士是第一批接受了变性手术的人员之一，联邦为了表达对她们的嘉奖，特别授予了她们女士称号。”
变性人？
林柒的目光往它的两股中间飘去：“所以，他现在是有了人造产道？”
听到她的话，旁边的工作人员全都强忍起笑意，只有“裘女士”一脸羞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现在还没到展出时间，如果你对海水新能源技术感兴趣，一会儿我可以给你演示。”林柒虽然对做了手术的变性人没什么偏见，但她也不想和它们有过多的接触，“现在，请你先到别处逛逛。”
看着这人扯着头巾走远，几个工作人员也散了，不过，林柒的耳力极佳，她听到了她们的小声议论。
噢，原来这位裘女士是某个要员的情人，那位要员为了在拯救蓝星计划中保下他的命，这才给他做了手术。
只是，命是保下了，但因为基因序列没变化，变性人对病毒的感染率也就比存活体低一点，它们还是有感染风险的。
“听说那种手术很痛苦的……”
“单是想想就可怕，还好我们生来就是女性……”
工作人员渐行渐远，林柒也听不清她们的议论了，她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如果变性人依旧有感染风险，那么它的监护人怎么可能放任，它独自一人来人多的会场呢？
这样想着，林柒四处眺望，搜寻刚刚离开视野的裘女士。
很快，她就发现，裘女士正在一个角落，只露了半个身子，角落里似乎有一条小路，里面的人似乎正在与裘女士交谈，裘女士的腰弯了下去，像是在鞠躬。
林柒稍稍向后退步，想要借助仪器设备掩饰自己的目光，不想那边的裘女士忽然转头看过来，手指还伸着给里面的人指方向。
与她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林柒看到，裘女士明显惊讶了一下，然后，它就被小道里的人一脚踹了出来。
裘女士在地上滚了两圈，小道里的人没有出来，它却爬起来，拍了拍身子就跑了进去，一眼不敢再往林柒这边看。
来了兴致的林柒：哟，她们的目标是我。
距离峰会开始还有五分钟，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个念头刚刚在林柒脑海中成形，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裘女士摔倒的地方，一声巨响就立刻传来。
“哗啦啦！”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林柒抱着头，蹲进展台下面。
热浪冲了过来，她闭着眼睛大张开嘴，她听到自己带来的海水量杯也碎了，水倾倒下来，砸到她的嘴里，让她尝到了咸咸的海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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