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识3
“人类的性向是可以被塑造的”，这是拯救蓝星计划开始前，x博士给她们进行生理健康讲座时提到的。
那时，x博士还说，一个女人，生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在她真正长大之前，都是不清楚的，可能一半一半，可能喜欢男人多一点，也可能喜欢女人多一点，甚至是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更有可能都不喜欢。
总体来说，可以大致分为hetero、homo、bis、pan和ase五种类型。注1
x博士说，人类的性向是需要自己探索的，而不能依赖于社会塑造。她在讲座结束后，还将她的女朋友请到了台上，两人激情亲吻了一分钟。
当时全场雷动，很多女孩都激动地跳起来大叫，“噢！原来我是弯的！”、“天呐姐妹，你的皮肤好白！”、“我爱死你了，小可爱！”……
坐在倒数两排的林柒，只觉得礼堂里吵闹得不成样子，吵到最后，她不得不提前离开座位，出去透气。
开什么玩笑？什么白皙的脖颈、柔软的身体，她林柒对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至于男人的，林柒想到在智网上看到的，男人露出和炫耀肌肉的照片，她只觉得恶心！
不会对任何一种性别产生杏冲动，林柒觉得，无性恋ase，这就是她长久以来的xing取向。
那场讲座没有白听，至少，她搞明白了这件事。
也因此，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女女同居已趋于合法化，她还是没有产生过恋爱的念头。
直到，她在这次的宴会上，看到了举着红酒酒杯的苏祁。
她看到她，仿佛就像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苏祁的眼里有光，有如不能多喝的红酒。
夜里，林柒冲了凉，裹着被子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一直出现的，都是苏祁签章时支在桌边的白皙手臂。
林柒的肌肤与被子相贴，凉凉地、滑滑的，手上的伤口因为打了愈合针而已经完全愈合，她搂着被子，想的却是，如果她能触碰到苏祁的肌肤，会不会也是这种触感。
混乱的想法一旦产生，便信马由缰，她最后很晚才入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袋明显重了许多。
副官给她拿文件批阅时，看到她的眼袋，便又转身出去给她泡了一杯浓咖啡：“头儿，昨晚没睡好？”
“还好吧。”林柒觉得自己的心事还是不与属下说为好，可她想了想，忽然又改了主意，“你把手伸过来。”
“？”副官震惊地瞪大眼睛，她们头儿这哪是没睡好，这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军装的袖口很紧，林柒示意副官将袖口解开，然后挽起副官的袖口，将自己的手臂和副官的手臂贴到一起，蹭了两下。
不等副官惊得汗毛倒竖，林柒反倒一脸不解地收回了手：“奇怪，不是这种感觉。”副官看起来比苏祁还要白上三分，按理说，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应是差不多的，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被子的感觉更好？她是不是病了？
“头儿，你，没事吧？”副官见林柒松开手，急忙撸下袖子，站远了许多。
她虽然女男通吃，但像她们头儿这一类人，她一个小小副官，可不敢招惹。
“谭副官，我问你个事，你说一个人，要是莫名其妙地，想跟别人贴贴肌肤，是不是病了？”林柒问得认真，就像是一个在向老师求教的好学生。
谭宇的汗已经顺着后颈淌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危险。难道说，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头儿都已经知道了？她用力咽了口唾沫。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问问。”林柒从不过问下属的私生活，只要不影响工作，她们想怎么折腾都随意。只是，谭宇最近频繁出入六十三区，次数比以前多了不少，这似乎有些不寻常。
“头儿，你这，可能是思春？”谭宇斟酌着用词，却还是说出了欠打的词。她有些懊恼，不过看起来头儿似乎并不在意。
“思春？”林柒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可能的，“我想恋爱了？”
“呃，也可能不是想恋爱，就是想要建立亲密关系，人之常情嘛。”谭宇见头儿没有生气，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我以前看过科学报道，我们的肌肤也是需要呼吸的，定期地爱抚肌肤也会更有助于身心健康。”
这个观点x博士也讲过，林柒知道谭宇说的是对的，可她不认为她自己会产生这种冲动，难道说，是年龄到了？可是，她才25岁啊！
“是这样吗？”
“头儿，你若是想放松，我知道个好地方，就在六十三区。”谭宇想着，既然都说到这里了，索性就都说了，她们头儿毕竟也是女人，若是说破了这一层，以后她再想找姐妹们去六十三区，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有个新建的会馆，里面都是干净的存活体，要是想去，下次我……”
不想，谭宇的话未说完，就被林柒的怒火打断了。
林柒愤怒地拍桌子，连桌子上的咖啡杯都被震得哗哗响：“干净的存活体？存活体什么时候干净过？谭宇，你是我的副官，我不希望你明知道这世上还有存活体存在，却还能心安理得地去享受。”
“可是头儿，六十三区那边，我们也管不到啊。”谭宇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给自己挖坑了。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林柒的语气不容拒绝，“你不是去过好几次了？熟门熟路的，下次带人过去，直接抹杀就是。”
这种跨区执法的事，一个不慎，就有被当成混乱分子丢掉小命的风险，谭宇说实话，并不想担这种苦差事。
“头儿，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那些归化后的存活体，他们又温顺又善解人意，比那小白兔还要白，他们虽然感染了病毒，但还没到爆发的时候，我有些下不去手。”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况且他们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几十年前的历史，她们都学过，也都烂熟于心，此时林柒提起，谭宇也想起了《战火实录》里，有关他们的一些记载。
“谭副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要防患于未然，不能等他们都成了超级细菌再动手，那样都晚了。”
“我知道了，头儿。”谭宇被林柒说服，她垂下头，抬手敬礼领命，“善后工作还需要麻烦头儿处理一下。”
“放心好了，只要你们做好收尾打扫，苏祁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头儿，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苏领主？我看你们上次，聊得挺开心的。”谭宇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不怕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被林柒从办公室里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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