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所以，年少时不要遇到惊艳的人]
59
一天一聚的日子十分快乐，包括和希剧透的时光。
听完夏油杰的结局，我嘲笑他叛逃是因为内心不够坚定。
和希说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体会过跟他一样的绝望，就空口白牙说他心志不坚。
我摇着啤酒，笑了一下。
乙女就这点不好，到什么时候都会下意识维护主角。
我想我要是再跟她争辩下去，她还有一箩筐的话等着我，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经他人生，莫批他人恶。
看着她的眼神，我决定不跟文科生讲道理。文科生太可怕了，他们甚至领会不了函数的魅力。
转而跟她聊起了术式。
她给我看她的双手，我给她看我的符纸。
我们两个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话语。
“姐妹，攻略最强的任务组织就交给你了。”她率先开口。
“不不不，”我正当拒绝。
“我不喜欢小孩子，最强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喜欢你可以上，但不要拉上我。”
她泄气撇嘴。“我也对最强没感觉。”
我安抚地拍拍她。
如果有人能经历在大众场合被最强不留情面的一脚踹飞，还能对他情有独钟，那这个人不是傻逼就是真爱。
幸好我不是傻逼，和希也没有真爱，我们只是作为过来人有点馋少年人的身子，所以理所当然的在背后痛骂最强二人组。即使他们的身子是肌肉猩猩。
“符咒的感觉很奇怪，”我向她摊开自己的手，“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好像术式觉醒的不全面的那种。”
空白的符纸掠过掌心，一个墨写的“封”字显现在纸上。
这是我在硝子和歌姬的帮助下意外发现的，感觉没什么攻击力，效果和范围方面就是个辅助。
“以字为咒，视字意展开术式。多用“封”、“令”、“疗”这三种咒符形成术式的基础。”我向她展示。
抽出笼子里的蝇头，贴上刚写好的一张“封”字，“这个字代表的意思很多，也是最复杂的，我本来考虑封印的效果”
话未敛口，手中的蝇头便消散不见。
“似乎还有袚除的附带效果，只是不强。”
和希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这是什么新手村的负面教材哦。”
我看向她的双手，“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
九牧家的祖传术式——六透菱，一个同样没有多少攻击力，却辅助拉满的职业选手。
我跟她重新倒回沙发上喝起奶茶。
“我原本还在想，你可以dps的话，我能安心做好你的辅助。”
“没想到我也是个辅助是吧？”我“哈”的一声笑出来。“这下我俩都要去找属于我们的孙悟空了，希望能附赠一包唐僧肉保我们长生不老。”
“你在想什么peach呢？”和希毫不留情的打破我的幻想，“咒术师殒命之时，皆是孤身。别说唐僧肉了，五条悟都没法保证自己不是一个人死的。”
我只好甩锅。“我是个云玩家。”
云到什么程度呢？
——里香和津美纪是一个人。
拿起猫趴放置在一边的宣传册，假模假样的逃避和希追查的视线。迫于她犹如实质的威压，我翻了个身，像咸鱼一样换一面。
“最强就没有跟你擦出点什么火花？”和希不死心。
“没有，”我脑子里闪过那天的下马威，“别总想这些压根没有的。快放暑假了，想好去哪玩了吗？”
“没”她也翻个身，“没什么兴趣，满大街都是人，神社可能会忙，我要在家里帮忙。”
八月将近，不知道咒高有没有暑假这一说，就算没有，我也要请假放暑假。
——我又不是什么怀揣着“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咒术师，也不是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热心肠五好青年，我只是一个生生披上一层高中皮的成年社畜，摸鱼划水、偷奸耍滑是我的拿手绝技，阴阳怪气、嘴炮神功是我一贯强项。
所以，谁都别想命令我。
尤其在我重新获得一次青春的时候。
60
“砰！”一声巨响。
我狼狈的被夏油杰背摔在地。
“杰再得一分！千酱零分！”五条悟在门边挥舞着两面小旗，正咧开嘴笑着给我们计分。
我痛苦的摆手，表示我不行了。赶紧让我下场吧，换硝子上还能跟你打个来回。
我的手摆成电风扇。没想到夏油杰拉住我，“千，你的体术应该再努力一下，不要半途而废。”
我连说明白，一边去掰他的手指。笑话！他肯定是想报当初的蛋挞之仇，机智如我怎能让他称心如意？
见掰不开，我索性一个纵身拉扯手臂，撞进他怀里，来一个投怀送抱。
他被吓到了，急退两步。
我趁机摸回硝子身旁，拿起汽水大灌一口。
“硝子我不行了。”喘息过来，我就对硝子卖萌。“要小姐姐抱抱才能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我太过刺头，承担几乎大部分男子组的怒火，导致与女子组的情谊直线上升，其中就有我差点把怒火撒在她身上的硝子。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青春期总会有一些冲动，现如今的我是她的舔狗，并期待有一天能跟她贴贴，暗地里的那种。
“刚才你有些不专心。”硝子没接话，“是待会有任务吗？”
我很开心想舔的人这么了解我，“要跟和希一起出去约会，我们看好地方了，要在大家放假之前先去那里玩一遍。”
“千跟九牧的感情可真好，每次出门似乎都跟她一起，是以前就认识的吗？”硝子问。
我就说怎么会没人问这茬。
歪歪头，含糊的回答：“算是一个地方的人。”东土大唐既是一个国家也是一个地方，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欸？”她有点疑惑，“千之前是中国学生吧？”
“在网上，同一个帖子里的推友。”我流畅的圆谎。
“是这样吗？”硝子还是有点不信。
我懒得再解释了。追根究底的女人真不可爱，这样下去会消磨我本就不多的舔狗本性。
场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打起来了，没人举旗子我也看不懂谁多打了谁两拳，看两个人都游刃有余的样子，恐怕这只是平常的小打小闹。
想起过去的体能课，我因为体能不善，被他们两个最强扒拉着教育，说是指点一下，最后都变成单方面殴打。
五条悟从上次不太友好的下马威开始，对我的兴趣就按我设想的那样直线下降，已经下降到只要我不跑到他面前去，他是绝对想不起我这号人的状态。
我再一次由衷的感谢上天让我重新投胎做了个人，而不是咒灵。不然最强一拳打过来，我可能真的会被打个对穿。
61
下课回宿舍。
留下纸条贴在冰箱上，通知歌姬今晚我不做饭了，要出门去找和希玩。再打开冰箱拿出昨天剩的饭团将就一下。
回我自己屋拿出一直没打的卡带。
下午下课很早，在天黑之前还有比较充足的时间能摸会鱼。
说来惭愧，同人小说将二人组吹到天上有地上无，在英语课之前，有次我组队差俩按机关的，突发奇想把他们拉来做个工具人，结果打完那场我跌落竞技前十，凑出来的分比我单刷还低。
我看着他们，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在带两个痴呆，或者智障。
然后他们就被我一顿口嗨。
我们差点在女生宿舍打起来。
自从与最强二人组三排完败我对他们无情口嗨后，他们可能把我恨到心底里，每天不是变着法的给我制造麻烦，就是在体能课的路上教我体能。
我对此的评价是：两个菜鸡，不堪一击。
也多亏他们这么锲而不舍的单方面交流，我日语水平提高的很快，现在已经达到日常对话毫无压力的地步。
打完最后一个boss，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一下杂碎，摸出家里寄来的咒具，提着背包走出宿舍。
家族还是很爱我的，一把短剑漂洋过海将近一个多月才寄到我手上，伴随一封阿爷的亲笔信，字迹遒劲力透纸背。
万幸高专也是放暑假的，只不过暑假也是待在宿舍待命。我抱着和希的大腿求她让我也感受一下神社的温暖，就算打白工也心甘情愿，被她以我的心灵太过肮脏不适合侍奉神灵为由无情拒绝。
这次是打算去一个不太出名的小地方旅游，离东京不算远，但说近也不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带替换的衣服，随便拿些有用的就出门了。
最强二人组接了个任务没下课就走了，我乐得奔向后山直冲小黑豹而去。
小黑豹是我起的名字。
一辆高马低座的“大杀器”，重金属渲染，亮色涂漆。
我这个人就喜欢一点阳刚的东西。
比如机车。
一看到它，我就明白，它是我此生劫数。
和希也没能拉住我奔向劫数的步伐，它被我一路带回高专老家。配表到改装花了我不少时间，重新上漆也是个技术活，磨合试行拖拖拉拉了半个多月，直到今天才真正上路。
我带着欢快雀跃的步伐迈向黑豹。
抚摸着坚硬的车身，感受钢铁之下汽油和电路的激烈碰撞。以金为骨，烈油作血，仪器与轮表交相呼应，发动机奏响最嘹亮的歌声，紧接着，离合器并上档口，火花塞开始燃烧，压力使每个部件开始运作转动，以燃烧为代价的动力，将骨与血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复苏之下的黑豹，连飞速滚动的链条都是崭新的！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抚摸每一寸机身。
热血澎湃过身体的每一寸筋脉，仿佛跟着黑豹一起燃烧。
我迈开小步，黑豹也随之行动。
马上我们就会展开一场花与车与妞的故事，等我在广阔的车道上载着和希尽情飞驰，自由的降临会给予我们最大的安慰。
我低头，准备跨上我的战马，拉开宏大的战场，去接我心爱的姑娘。
——轮胎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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