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科举舞弊
茶楼的调查在隔天送到了禾萱手中，她指尖划过后，定在了最下端的赵家二字上。
只因为想讨好状元，就能让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意图陷害她？
“阿旭……”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忽地反应过来，忙要收回嘴边的话，肩膀却忽地落下一只手，属于男人的气味笼罩在她的鼻尖，禾萱垂眼，心神蓦然放松。
“这状元真厉害。”
读书人得到的优待禾萱从来的第一天起，就清楚地认知到了。
那会儿林子辉只一个秀才，就能让会周围的人处处忍让。如今成了状元，连话都不用说，就有人自发贴上去。
禾萱攥紧手中的纸，低声道：“那掌柜可说，我搭话可会怎样？”
“没说。”周霖谒轻抚怀中人的发丝，入手的顺滑让他又摸了一次，“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必介怀。”
禾萱闭眼，没有回应此话。
之后几天很平静，平静的让禾萱都要以为林子辉返乡，只是她的错觉时，一件事突然爆开。
青雅书院的院长，被抓了。
罪名是，科举舞弊。
禾萱听到这话时，下意识就否决了，“这不可能。”
她虽没见过青雅书院院长，但其人性格却是听过的，更别提偶尔与禾鸣聊起书院，小孩话里话外透着的全都对书院院长的崇拜。
一个专心育人的先生，怎会想法子去弄舞弊？
“阿鸣，我们去书院走一趟。”
深思熟虑中，禾萱本打算单独前往，但想到书院的规矩，就决定还是带禾鸣去。
周霖谒不在，禾萱寻了一遍无果便放弃了，转而叫上洛华赶去书院。
到的时候，青雅书院门外拥挤了一堆人，各种议论使得以往清净的读书之地成了闹市。
书院大门紧闭，但其上的锁已经不见，禾萱看着就知道书院有先生回来了。
“阿姐。”禾鸣抓紧禾萱的手，他人小，在拥挤中，几次差点与禾萱散开，使得小孩抓着禾萱的手越来越紧。
身体被人群推来推去，几次后，禾萱不得不遗憾选择退离。
“阿姐，好多人。”
“没事，只要人没出来就行。”
带着禾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退出人群，听着小孩的话，她揉了下禾鸣的头，柔声安抚着。
而里面，洛华正借着自己的容貌，一点点往里蹭。比起带着禾鸣的禾萱，她的前行毫不费力。
“哟，这青雅书院可是够呛啊，科举舞弊乃大罪，真是自己找死。”
正观望着，一道幸灾乐祸的女声蓦地传来，禾萱下意识侧头，就见赵莹莹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
附近的人视线移过去，赵莹莹得意地掀起嘴角，“就青雅书院的情况，能得我家夫君一句话便算不错了，还妄想着要与慧玉书院斗，可笑。”
禾萱听的火气上来，捏着嗓子嚷道，“赵小姐，你家夫君谁啊？一妾也能随意打着自家主子的名头，我可真是见识了。”
说完话禾萱就隐进人群里，借着周围众多的人将赵莹莹的注意转走。
“谁？给我出来！”赵莹莹咬着下唇，目光在人群中巡视，脸色极其难看。
这是赵莹莹的痛，一个妾在德阳城再风光，也避不过一个下人的印子。
大户人家正经的主子只有两个，一个正妻，一个平妻。妾，就等同于奴婢。
禾萱也正是知道这点，才盯着妾这个字戳。
“出来！”赵莹莹越想越气，胸口快速起伏，视线扫过马车周围，竟抢夺了车夫的鞭子狠狠抽下，“滚出来！”
那鞭子落处，竟有个孩童，禾萱瞥到，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要扑去救人。
可她的距离太远了，远的只迈出一步，那鞭子就已落下。
“放肆！”一声冷喝蓦然炸开，快落到孩子身上的鞭子被一只横叉过来的手拽住。
禾萱看那手背上的鞭痕，暗暗咬牙，这赵莹莹未免太过肆无忌惮。
“下来！”
那抓着鞭子的手臂忽地一收，赵莹莹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往下带。
砰一声，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禾萱的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种些微的脱力感。
待到此时，她才有时间看那动手的人。
“异人？”
一句惊呼传出，却不是出自禾萱口中，而是人群中的洛华没控制住。
“这……洛华姑娘好久不见。”
那人松开鞭子，回头时准确无比地盯住了人群中的洛华，后者摸了下鼻子，自己往前走去。
“你怎得回来了？”
“我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给禾姑娘送份信来着。”异人一改先前的凌人气势，笑眯眯的如普通少年。
洛华扯了下嘴角，没有说什么题外话，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异人要离开。
就在此时，从马车上砸下的赵莹莹被两个婢女搀扶起来，又惊又怒地望着洛华和异人。
“欧阳家的人。”
憋闷的声音中，异人冲赵莹莹笑了下，“正是，敢问赵姨娘有何事？”
“你……”赵莹莹身体微微颤抖，扶着她的两个婢女在下一瞬，被狠狠打开了手，“欧阳公子呢？”
异人咦了一声，“赵姨娘问我家公子作甚？您如今可是个有夫君的人，这般模样小心您家的夫君生气。洛华姑娘，我们走吧，我家公子还等着回信，若是慢了，我得被说了。”
“好。”
看出异人是故意气赵莹莹，洛华从善如流地应下，只离开前，视线不引人注意地扫过周围，姑娘去哪儿了？
禾萱去哪儿了？
她带着禾鸣正缩在角落里，试图找一扇人少的门，能进青雅书院。
禾鸣在前面跑，几次都因人多而扑了空，“阿姐。”
“别担心。”禾萱拍拍他的头，抬眼看了下天色，得到消息时已是晌午后，这番折腾下来也快一个时辰了，天色倒是未晚，只是天上似乎有乌云飘过，该不会要下雨吧？
这般想着，禾萱低头对禾鸣说：“阿鸣，我们先回家，今天人多，再逗留也是徒劳。”
小孩不太甘愿，但还是听禾萱话的，姐弟两个从人群穿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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