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突然回来
状元及第那日，正是林子辉最得意之时，谁知一扭头，就被告知宰相之女看中他了，本心头火热，以为便要大展宏图时，一看严歌芸模样，心当即就凉了。
要说林子辉也是聪明，但这聪明也是在冷静之中，状元及第让他得意忘了形，等一回头，严歌芸还没入门，妾倒先抬进了门。而这妾，便是赵莹莹。
禾萱还是之后知道此事的，她这会儿正对眼前情景无语，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赵莹莹已然蹬鼻子上脸，那严歌芸却依旧忍耐。而禾萱也发现，严歌芸在后退，一只手更是有意无意般地护在小腹前。
嗯？
什么情况？
禾萱目光定住，很快又移开，心头的疑惑升起便未再降过。堂堂宰相之女，会容忍一个小城的女子爬到头上？禾萱眼睛微眯，小腹啊，有问题。
“夫人，不好了，前面有客人掀了桌子。”正闹腾着，一小厮行色匆匆跑来。
彼时赵莹莹已被压住，严歌芸轻拢散发，微抬下巴：“掀了便掀了，收拾一下便是。”
说罢转向禾萱，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让姑娘看笑话了。”
禾萱抿嘴，一副不经意模样地摆手：“那赵莹莹跋扈，夫人也是被欺负的，无碍。”
讲着，又好奇地望小厮，“哪个客人掀了桌子啊？这可是赵家哎，还有人敢在这儿放肆？”
那小厮心下一惊，低头道：“是个自称周霖谒的男人。”
周霖谒？
猝不及防听到熟悉三字，禾萱有瞬间的懵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周霖谒？这谁啊，德阳城里还没听过这号人呢，估计又是赵家亲戚吧，啧，他家的人就是这么没规矩，从来不知低调。”
严歌芸眼底闪过冷意，“姑娘可愿随我去看看？”
“好啊。”禾萱仿佛什么都没看出，笑眯眯地应了严歌芸的邀请。
往前院走时，眉眼微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刚看了一出好戏，这心情可谓是格外好。
设宴之地，这会儿一片寂静，禾萱只一眼，就看到立于人群的周霖谒，烛光下，那深邃的瞳孔恍若一潭水，对上时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禾萱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后一脸微笑地向前，到了近前，指着周霖谒说：“原来你叫周霖谒啊？看你和林状元关系好，我当是林状元家亲戚呢。”
周霖谒面上不悦，没找到禾萱让他心头闷了火，掀了桌子让府里小厮喊人。这会儿乍看到人，心下不由松懈一分，再听得禾萱的话，瞥过禾萱眨眼的模样，眉头顿时一挑。
“我自是亲戚，听说林状元衣锦还乡，便上门拜访拜访。”
不管禾萱作何，周霖谒二话不说地配合。
严歌芸神情微僵，好好的接风洗尘宴，被接二连三地闹腾，硬是把来客的兴致闹没了，就是她自己这会儿都嫌尴尬。
眼见再说下去对林子辉名声无益，严歌芸立刻出声，先是道歉，随后又道：“这夜色渐深，晚上的路不好走……”
“夫人说的是，这晚上的路啊，确实不好走，那我就失礼，先告辞了。”一中年男人起身，拱手告辞。
随着有人起头，之后有人一个个起身告辞。禾萱掺杂其中，冲周霖谒做了个走的手势，就先离去了。没多久周霖谒也出了赵家，等到门口的禾萱回头，两人相识一笑。
赵家，严歌芸僵着笑脸送走最后一个客人，背过身后脸都扭曲了。
她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没成想在乡里的名声竟如此之差。思及她没进门，林子辉便纳赵莹莹做妾，严歌芸面容越发狰狞。
“陶柳。”
“小姐。”一婢女站出，口称小姐。
“去姑爷，房里。”严歌芸咬牙，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一般，“好好招待招待他。”
陶柳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奴婢晓得了。”
“啊啊啊，严歌芸你个泼妇，你这是作甚？我可是你夫君，如此肆意……”
林子辉的惨叫传遍赵家后院，严歌芸恼火地坐在椅上，任由陶柳拿了胳膊粗的棍子往林子辉身上招呼。
除却主子，赵家的下人根本不敢靠近，低眉顺眼地等着，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已经离开的禾萱可不知林子辉受到的招待，她与周霖谒并肩而行，后面跟着两个护卫。洛华出了赵家后，便随马车先走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一阵沉默中，禾萱斟酌着，打破了这沉默。
“走到半路得消息说事情解决，我便回来了。”周霖谒的面容在月光下忽而清晰，又忽而模糊，嘴角那一丝笑意，却被禾萱看的分明。
“笑什么？”
“笑你。”
禾萱停步，眉头微挑地等着周霖谒解释。
“你今晚，很不一样。”周霖谒转身，月光正好照清了他的脸，其上这会儿全是认真。
“很肆意。”
“装的，林子辉成了状元，我会很麻烦。”
禾萱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她与林子辉有过婚约这事，就能把她推进危险境地。更别说她屡次三番针对于林子辉，以那男人的心胸，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贝家商行那边因严歌芸戒备赵家，她这儿又岂会受不到影响。
今晚的宴，从接到请帖后，禾萱就奔着要折腾成闹剧走的。
无论是第一句询问赵德的话，亦或是之后的一派天真无心机，都是禾萱故意做出，给严歌芸瞧的。
真要说起，禾萱预测了很多意外，却偏偏没想到周霖谒会出现。
叹息一声，禾萱将今晚得到的结论说出，“严歌芸和赵莹莹不和，对林子辉似乎也不喜欢。”
照理说，林子辉是严歌芸点出的夫君，不该有这种情况，但看严歌芸神情，她应该还瞒了什么事，若不然赵莹莹没资本在严歌芸面前放肆。
周霖谒微微沉吟，“宰相之女听闻有个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此次两国战乱，那人，似乎去了边境。”
禾萱眼睛微眯，没等细想青梅竹马和严歌芸如今模样的联系，而是惊疑地道，“你怎知此事？”
周霖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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