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祸兮福兮
赵德一脸诧异地看向禾萱，“不知这位姑娘所说的草菅人命，具体为何？”
“这件事赵家主应该清楚吧，几天前，赵家酒楼出的事，赵家主可别说不知道啊。”禾萱眼睛一眯，视线一转，落在身旁的几个男人身上。
这几个男人是闹事闹得最厉害的，禾萱还以为官差去抓人，这几人会跑，没成想竟然跟来了。至于几个男人背后的那个妇人，禾萱看了一眼，也没出声。
她的视线很明显，赵德也顺着看了过去。这一看，脸上露出一个假笑。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食味楼的禾萱姑娘吧？听说食味楼最近出了人命，没想姑娘竟然会告赵家酒楼。”
“赵家主的意思，是不承认那人命出在你赵家酒楼了？”禾萱心头升起一股怒火，眼睛微眯，看着赵德时带着几分不善。
“姑娘此言差矣，那人命若是出在赵家酒楼的话，为何闹事的却聚在你食味楼，而不是赵家酒楼？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姑娘想要诬告，也得看看如今的情况吧？”
赵德这反问一出，再加上诬告二字，直接将所有的责任全推给食味楼。
“你”
禾萱刚开口，县令惊堂木啪一声落下，公堂上顿时寂静一片，禾萱也跟着低了头。
“你们当这公堂是什么地方，给你们吵架的吗？”
县令大怒，话音一落，便让官差重打禾萱赵德两人四十大板。
“大人息怒，这案子还没说清楚呢。”一旁的师爷顿时起身阻止县令。
“哼，本官看这两人根本就不需要说清楚。”
禾萱低头，默不吭声。
赵德也发现了不对，立刻学着禾萱沉默不语。
县令与师爷又说了几句话，总算是被师爷劝的收回了四十大板的处罚。饶是如此，县令看禾萱与赵德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这件事牵扯到你们两家酒楼，作为县令，本官也不多问，死者的家属出来，回答本官几个问题。”县令的声音不高，但却压抑着，话语中带着几分怒火。
而在他话音落下后，混在人群中的妇人走了出来，跪下就大喊求大人做主。
“啪！”惊堂木落下，妇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官问你，回答就是。若真是两家酒楼的问题，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是，谢大人。”
“死者与你是何关系？何时出的事？原因为何？可看过大夫了？”
“是民妇的儿子。前几天他突然说县城里的食味楼出了一个新奇的吃食，叫做火锅，想着尝鲜就带着几个朋友去了。没成想晚上回来就喊肚子疼，民妇带去看大夫，可谁知刚进医馆，民妇儿子就没命了，大夫说是中毒。”
妇人停了停，擦了脸上的泪，又继续往下说。
“民妇不信，就让大夫继续观察，可大夫却说，人已经死了，再观察也没用。还说民妇的儿子中毒，很可能和吃的东西有关。”
“所以你就认为，是食味楼的火锅吃死了你的儿子。”
“回大人的话，民妇确实是这个想法。”妇人说完，砰砰几声磕在地上，“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县令没有理会妇人，而是看向了禾萱。
“你可听清了她所说的话？”
禾萱眼神一闪，微微点头，“民女听清了。”
“那你可有何解释？”
“回大人的话，民女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这位夫人。”禾萱目光落在妇人身上，神情十分平静，仿佛妇人所说的并不是食味楼。
“哦？问吧。”
“这位夫人，请回答我一个问题，您的儿子是哪一天去的食味楼？上午还是下午？”
“五天前，下午。”
禾萱嘴角一勾，“大人，食味楼五天前被几个大汉砸了，并没有开门。”
此话一出，公堂上又是一片寂静，赵德侧目，脸上多了几分愕然。
“这位姑娘，就算不愿承担人命，也不能如此”
“赵家主！”禾萱拔高声音，打断了赵德的话，“我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但也不会在人命的事上说谎。五天前，食味楼被打砸，当天下午，民女和民女的家人就被林秀才用殴打秀才的罪名告到了公堂上。这件事，大人是知道的。”
“没错。”县令微微点头，这事确实没错。
“这不可能。”赵德下意识的反驳了禾萱的话。
见此，禾萱冷笑，“赵家主怎知道不可能？”
话音一顿，禾萱看了眼赵德，若有所指的说，“赵家主似乎对食味楼的事情很清楚啊。”
这若有所指的话，让赵德的脸色一变，紧跟着移开了视线，连连摆手。
“我赵家事情那么多，哪会关心一个酒楼，姑娘多想了。”
“是吗？那为何赵家主，说不可能啊？”
桌案后，县令眉头紧皱，对于禾萱的问题起了一丝疑惑。在赵德拒绝回答禾萱之后，县令又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赵德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当天，草民去过食味楼。”
“”
一片寂静中，禾萱低下了头，在众人没看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赵德这前后矛盾话一出，之前的否认可就没什么用了。
更别说那天下午，她与何旭被林子辉以殴打秀才告到了公堂。
果不其然，县令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赵德，你这是在欺瞒本官。”
“回大人的话，赵德不敢。”
“一边说不关心食味楼，一边又说去过食味楼。那天下午，这女子与另一个男人被林子辉告到这公堂之上，哪来的时间开门？”县令越说越气，直接将那天去的四个官差给叫了出来。
“你们那天去的时候食味楼可有客人？禾萱可有说假话？”
“回大人的话，那天食味楼没有客人，并且确实如这位姑娘所说，那天食味楼被砸了。”
几个官差站出，说的都是相同的话。
如此一来，妇人懵了。那天食味楼被砸，也没开门，那她的儿子去哪儿吃的火锅？
这个问题同时出现在公堂上所有人的心中，与此同时，赵德身上忽明忽暗的落了不少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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